我没事。王溪亭吃力的发出声音驳斥道。
没事?没事怎么会烧成这样!吕珂不知道要怎么说眼前这个人,明明没那么强大,却总是硬撑着,倔强的令人心疼。
我真的没事,你看说着她就要到地上去。
你就别再想着下地了,你看看你都什么样子了,你不心疼你自己,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吕珂突然极其认真的盯着王溪亭的眼睛说道。
王溪亭看着他认真的目光,不由得愣住了,一时间也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动作,只是呆呆地坐在床边。
我王溪亭张了张口,却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目光有些闪躲地沉默了。
不管你怎么想,或者能不能接受我对你的感情,我都要告诉你,我会一直以我的方式保护你,并且会尊重你的想法,只是安静的守护你,只想你一切安好。
吕珂低头看着王溪亭绯红的脸颊,我喜欢你,所以请你能不能看在一点我的面子上,对自己好一些,不要那么伤害自己了,好吗?
王溪亭抬起头,看着吕珂那么认真的模样,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有我在,你不必担忧。吕珂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声音很轻,目光很暖。
吕珂公子,刘郎中到了!九天的声音在廊道里大声的传来。
吕珂扶着王溪亭躺下,立马起身迎了上去,刘郎中,快来看看她病情如何。
刘郎中坐在床旁将手指搭上了王溪亭的手腕,若有所思地理了理胡须。
王姑娘的病可有什么表现?刘郎中问道。
先是茶饭不思,后来身体受寒就更加虚弱了。九天立马答道。
王姑娘可有什么事难以放下,郁结于心?
王溪亭先是一愣,后来缓缓点了点头。
小姐因为何月大哥的事迟迟走不出来,想来思念成疾,才会茶饭不思衣带渐宽的吧!九天对王溪亭的感情不太了解,说这话时不免令人捏一把汗。
可能是因为太着急着想要告诉郎中她的病情,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却没有注意到这句话有什么不妥,甚至连王溪亭因这句话重新引起的心痛而捂住胸口都没有注意到。
吕珂却因为王溪亭的这一反应表情微微流转,他看似波澜不惊的外表下,其实早就被那闪动的眼眸淹没。
王小姐病根在肝和脾,所谓肝主情志,脾主思虑,肝郁故而血滞,口唇面色才会苍白冰冷,脾主运化和藏血,脾失健运则就会不喜饮食。刘郎中缓缓说道。
那她病情如何?可好治疗?吕珂急着问道。
治疗是好治疗,只是需坚持服药。刘郎中说着拿出纸笔写了一篇方子,他叮嘱着,先按这个方子去药铺抓些药来,每日早晚煎服,若是好转我再来减药,只是之后的药要长期服用才有效果。
刘郎中且放心,我稍后就去抓药。九天立马回应道。
这就好,那老夫便先告辞了。刘郎中说完拱了拱手告别。
吕珂借着付钱的缘由跟了过去,直到走到院中廊道拐角,他才终于开口说话。
刘郎中,你所说的程度是轻还是重?她到底怎样?您是不是故意有所隐瞒?吕珂极其担忧,他总觉得王溪亭的病情要比郎中说的还要严重。
公子莫慌,王姑娘的病情从表面上看只是一般的情志问题,加上稍感风寒,倒是并无大碍,但从脉象上看情况却有些不容乐观。
怎么讲?
因为情志问题导致茶饭不思,进而引起皮肤腠理抵御外邪偏弱,如此稍感风寒便会受到侵袭,身体也容易出各种小状况,开始就和现在一样,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问题,但是一些状况连在一起就会加深病情,如此一来只会更加伤及脏腑啊!
刘郎中说着摸着胡子缓缓的摇了摇头。
那那可否有根治的法子?吕珂追问道。
目前的法子还不确定能否真的能达到疗效,至于根治这一点我也不敢妄下定论,除了每天按时用药外还要看病人自己的身体情况。
我会每天给她喂药的,是我太疏忽大意,不小心让她伤了身体。吕珂自责道。
公子切莫自责,这并非一两次风寒就会导致的,这样的情况乃是多日累积的结果,想必她之前经常不注意身体,才会渐渐落下病根啊!
难道就没有完全好转的可能吗?吕珂从刘郎中的话里听到的是越来越多的不安,可他仍然抱有希望。
我说过,用药之余的其他效果,还需看自身的身体,至于具体效果如何,我也尚未确定!刘郎中苦着脸回答道。
好,那便多些刘郎中了!
吕珂送走刘郎中便立马回了,他害怕头脑缜密的王溪亭会发现什么端倪,假装无事一般慢慢的走回去,至少能让她暂时安心,不必因为这些未知的可能提心吊胆。
九天,你去街上,按照这单子上的药方抓些药回来。
好!我去去就回!九天说着,片刻已经跑到廊道尽头。
郎中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你这病就是身体太过虚弱,这邪气什么的才会钻了空子。之后啊,你可要老老实实喝药,这样才会好得快。
吕珂知道王溪亭的脾气,即便是刘郎中刚才嘱咐过那些话,她也不会全然放在心上,更不会因为这一次偶感风寒而放下她心里放不下的人和事。
她太倔强了。
倔强的让人难以撼动她的心思。
她听后苍白的嘴唇稍稍勾起一丝笑容的轮廓,没有说什么,只是背对着门侧躺着休息。
门外的风声渐渐响起,吹动着高处的叶子呼啦啦地响个不停。
这样的白昼是寂静的,大雨过后总会有这样一种万物沉寂的错觉,明明耳边风声不断,却因周身的凉爽气息错以为一切早已归位沉寂。
可大雨还是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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