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的复活,本质上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说是说复活了,但本质上是否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却不好说。
按道理来说,真正的张幼红肯定是死了才对的,但是她的记忆应该是通过了某种灵异方式保存了下来。
或许是保持在了那旗袍之上,或许是那红色的高跟鞋上,亦或者是当所有的拼图都聚集起来的时候她就会复苏。
这种复苏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更像是一种继承。
让后来的驭鬼者继承这份记忆,只是关键在于谁的记忆主导这一切。
就如同杨间一样,从鬼影之中复活,属于他的记忆主导了这一切,所以他就是杨间,但是柳青青失败了,她没主导这个民国时期的女子记忆,反而被取代了。
但无论哪种结果,当灵异拼图凑齐的那一刻,这个民国时期的女子就会归来。
这是无法抹去的事实。
就算是柳青青能够压制这个民国女子的记忆占主导地位,但是她的下一任继承者,下下一任,依旧会成为某个载体。
仔细一想,似乎有些让人感到惊悚。
仔细地观察了片刻,苏远盯着柳青青的尸体,缓缓地开口道:「你是想装死还是想让我动手?我可没有耐心一直等会下去。」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
柳青青那冰冷,没有气息的身体突然动了,一双眼睛缓缓的睁开了,只是神态表情这一刻全部都变了,一点都不像是柳青青那种冷傲的样子,反而带着一丝笑意,一丝妩媚,俨然一位风情万种的美女。
她开口了,声音也变了,陌生无比。
「真没想到,到了现在的这个时代,还能够有你这样的人物,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
这明显夸赞的话,还是能够听出来是真心实意的,并非虚假。
或许是因为获取了柳青青的记忆,所以对于苏远,她的神色也郑重了许多。
「张幼红?取代现在的人,从过去复活到现在很不容易吧?」
苏远冷冷的扫视了现在的柳青青一眼,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神情。
不,现在应该说是红姐了。
后者的脸上明显一楞,随即妩媚一笑:「你知道我?真是让人怀念,没想到到了现在居然还有人知道我,看样子你知道的东西不少。」
「不过,你搞错了一点,那个人并没有复活,而我,是一个从灵异之中诞生的人,既不是她,也不是柳青青,我的话或许你没办法理解,但是无所谓,你把我当成一个民国时期的复活的人也可以,只是以后我不再叫柳青青了,也不要叫我张幼红,你可以叫我红姐。」
红姐?
苏远闻言,一脸的嫌弃之色。
「多大年纪了,还装嫩,想占我便宜,老婆婆,你这年龄当我奶奶都够了。」
红姐脸上的笑容猛地就僵住了,随后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狂妄,不懂得尊老爱幼么。」
苏远笑了笑:「我还可以更不尊老一点。」
说话间,下一刻黑暗大作,瞬间笼罩了一切。
而在这一刻,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被静止了,可随后,苏远却抬起了手,往前一推,像是在推着什么一样,可他的手却好像是穿越了空间的限制,径直出现在了红姐的身边。
伴随着推的动作,红姐的身形一个踉跄,像是失去了平衡一样。
刹那间,失去了平衡,必死的灵异袭击爆发了!
那一瞬间,红姐身上的红色旗袍此刻格外的醒目起来,散发着淡淡的红光,她的身体瞬间布满了一道道犹如瓷器一般的裂纹,死灰色弥漫开来,裂
纹一直蔓延,整个身体也犹如瓷器一样正在龟裂。
所有的一切都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钟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袭击就已经完成了。
「有意思......下马威么?」
红姐那满是裂纹的脸上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带着几分嬉笑,但是话才说完,她整个人就如裂开的碎片一样不断的剥落下来。
然而下一刻。
红色的高跟鞋走动,一道道血红色的鞋印出现在了周围。
一个接着个诡异的木偶人出现了,这些木偶人没有脸,没有手,但是都穿着一件件红色的旗袍。
必死的灵异杀不死她。
苏远对此也有所预料,他只是想试试对方的水准罢了。
随后苏远的身形也隐匿在了黑暗中,随之而出现的,却是楚人美。
黑暗笼罩,地上积水蔓延,那些靠近而来的木偶,凡是踩在了积水上,立刻就像是被禁锢了一般,在原地无法动弹,似乎根本就无法靠近。
而这时候,楚人美那一双惨白瘆人的鬼眼也诡异的流出了殷红发暗的血液,鬼发寸寸断裂,蓝色的袍子也在莹莹发光,似乎是在某一刻,遭受了莫名而又未知的灵异袭击。
但是这种灵异的袭击,同样也无法杀死真正的鬼。
「真是不可思议,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在探索灵异力量的道路上走到如此远了么,你能达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比那些人差了。」
红姐的声音再度响起,随后从那群诡异的木偶人之中走了出来,她身体依旧龟裂,但却在慢慢的恢复,只是恢复过后感觉比之前更加陌生了,不太像是柳青青的了。
这时候,楚人美突然间拿出了一把剪刀,对着虚空某个地方咔嚓一剪,看到那把剪刀的那一刻,红姐的眼神微缩,下一刻,她诧异的看向了自己的肩旁。
因为楚人美的那一个动作,那鲜艳如血一般的红色旗袍居然撕裂了一道口子,而且这道口子还在扩散,发出了一声声衣服撕裂的声音,不止如此,她的肩膀也出现了缺口。
要知道她现在并不是活人的身体,旗袍下的身体是木偶人。
而木偶人的本质是一只厉鬼。
也就是说,苏远的这一次袭击将红色旗袍和木偶人两只厉鬼给压制了。
而且这种灵异的袭击,毫无规律可言。
此刻那道口子之中流出了粘稠的血液,只是红姐似乎不怎么意外,只是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缓缓道:
「媒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