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官兵们刚刚从睡梦中惊醒,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战斗进行得相当顺利。
游击队员们很快就歼灭了司令部里面大部分的日军官兵。
在日军师团长等人居住的那个独院,桃花山游击队的官兵们遭到了阻击,日军的火力相当猛烈,一时之间游击队员们冲不上去。
对于这样的情况,游击队员们很容易解决。他们立刻用火力压制敌军的火力, 然后用火箭筒和82无后坐力炮,逐一拔掉日军的火力点。
时间不长,日军就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游击队员们就冲进了那个院子。
十分钟后,日军第4师团的师团长、参谋长等人就被押了出来,带到了高九的面前。
师团长看到身穿黑色制服的桃花山游击队, 队员们簇拥着的身材高大、面貌英俊的男子, 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原本心中的不服气,瞬间只剩下了沮丧。
高九让师团长对城中仍然在抵抗的日军下令投降,师团长知道再抵抗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只能让手下的官兵们白白送死,于是他听从了高九的命令,向城里残余的日军下达了投降的命令。
不久以后,泰安城里就恢复了平静。
这一仗,地下党鲁南军区在桃花山游击队和治安军第四师的配合下,歼灭了日军第4师团师团部、师团部直属队、一个步兵旅团,共一万五千四百余人。
第4师团其余的部队目前驻扎在铁路沿线,他们不敢前来反攻泰安城,直接向济南方向撤退。
泰安城以及周边地区又重新回到了地下党鲁南军区的手中。
地下党负责人、高洪、陈志勇、陈约翰、杨炯等人都十分兴奋,他们不仅重新收复了泰安城,鲁南军区还增加了一个师的兵力。他们马上给山东军区发去了报捷电报。
陈约翰如今担任鲁南军区的副郑委,杨炯担任鲁南军区的郑治部主任,他们都十分感慨,当初他们来到鲁西南,手下只有姜小妹刚刚拉起的只有十几个人的县大队, 如今已经发展到了数万人马。
这不能不令他们感慨万千,心中也充满了骄傲。
整个鲁南军区在战斗中不断地发展壮大,其中高九的帮助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众人都对高九充满了感激之情。
高九说话算数,当天下午就释放了日军第4师团的师团长以及他手下的官兵们,让他们回到了济南城。
师团长求见了第2军司令官东乡吉野,为了掩盖自己的失败,他把责任都推到了治安军第四师的身上,说泰安城之所以会被攻陷,是因为治安军第四师反叛造成的。
他还说高九出现在了泰安城,这也是他们守不住泰安城的重要原因。
东乡吉野现在明白了,第4师团之所以失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高九在那里捣乱。
为了维护第2军的颜面,他也没有责备第4师团长,把他上报上来的这个理由,向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做了汇报。
寺内寿一十分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对于高九这个搅使棍,他毫无办法。
他现在十分苦恼,打通津浦铁路的希望是越来越渺茫了。他十分无奈, 只好将这个情况向土肥原做了汇报。
土肥原正在找机会替换掉寺内寿一, 他抓住这个事件, 开始在大本营活动,推荐他选定的人选来接替寺内寿一,担任华北方面军的司令官的职务。
高九等人趁着日军目前没有能力进攻泰安城,就率领大军南下,歼灭了日军铁路守备队的一个步兵大队,攻克了枣庄,将泰安至枣庄一线的所有的铁路设施进行了彻底破坏,就算是没有人干扰,日军要想修复津浦铁路,最起码也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高九在泰安城又停留了几天,看到日军也没有什么动静,就告辞离开,返回了桃花山。
这天中午,高九正在房间里看书,张全进来了。
只见他的腰间系着围裙,身上还粘着一些细碎的东西,浑身散发着一股酒香,怀里还抱着一只酒坛子,手里拿着几个酒碗。
他笑嘻嘻地说道“九爷,尝尝我自己酿的酒。”
张全家里原本就是酿酒的,后来遭遇鬼子飞机的轰炸,全家人都死了,酿酒的作坊也被炸平了。
他在逃难的时候,曾经想过找到一个能够安身的地方,然后重操旧业,度日求生。
这么多年来,战事频繁,张全把这件事情也就放下了。后来桃花山周围的日伪军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张全守在桃花山里也轻松下来,就重建了一个酿酒作坊,他时不时地会到里面工作一番,回味难忘的童年时光。
高九伸手接过了酒坛,放在桌子上,然后帮他掸掉了身上粘着的酒糟,笑道“还别说,你的酿酒手艺真的不错,这酒我喝得十分爽口。我看也别咱们两个人喝了,把弟兄们都叫来一起热闹热闹。”
张全高兴地应了一声,就出去喊贾六,让他通知当家的们都过来。
很快王占奎、郭恒明、杜生喜、冯秀才过来了。
自从开辟了金三角新的区域之后,这么多年来,很难得所有的当家的都聚在一起。
众人开怀畅饮,回想起往事都十分感慨。
张全说道“当初鬼子刚打进山东的那一年,我从家里逃出来,路上遇见了九爷和冯秀才,还有几十个难民,一起上了桃花山。
当年我对九爷很不服气,想跟他争当大当家的,就当着冯秀才和手下弟兄的面,跟九爷比武。
我从小练武,原本以为一定打得过九爷,没有想到,九爷真是太厉害了,当时就把我打得鼻青脸肿的,最后老老实实的在九爷手下当了二当家的。
一晃已经七年过去了,这些事情仿佛就在眼前一样。”
众人都笑了起来,郭恒明、杜生喜也讲起了当年他们被九爷和张全营救的这段经历,同样是感慨万分。
王占奎笑道“二当家的,你还真行,跟九爷交过手。我也是从小练武,我当时的保镖铁锤比我武功还高,那天晚上九爷跑到我家里来,三下两下就收拾了铁锤,一看九爷的身手,就知道自己那两下子根本就不是九爷的对手,于是就乖乖地当了九爷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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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很郁闷,不知道九爷如何处置我?谁想到,九爷直接就动员我跟着他一起抗日打鬼子。
我王占奎素来不服人,可是见到九爷的那一天,对九爷很服气,当时就没有犹豫,跟上了九爷。也幸亏跟上了九爷,才有了如今的风光。”
冯秀才很高兴,喝得有点儿多。
他满面红光,说道“当初我和二当家的还有那些逃难的人们,跟着大当家的上桃花山,就是想着能够躲避日本鬼子,能够有一口饭吃就行了,谁能想到桃花山如今发展到了如此的规模,我看到咱们红火的山寨,做梦的时候都会笑醒的。”
张全打趣地说道“冯秀才你做梦的时候笑起来,会不会吓着王三娘啊?”
众人听到这里又一起笑了起来。
趁着大家高兴,郭恒明说道“二当家的,冯秀才,趁着九爷这次过来,你们也跟着一起搬到金三角去吧,九爷在那边总是惦记着你们,连觉都睡不好呢。”
他说得没错,高九真的是惦记桃花山的这帮弟兄们,他很担心他自己远在金三角这里,万一桃花山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他来不及赶过来。
如果张全、冯秀才他们真的出了事,高九会后悔一辈子的。
郭恒明是知道高九的心思的,高九以前劝说过张全等人,但是张全等人不愿意离开,也就不好再提了,郭恒明提出来好一些。
冯秀才现在不愿意离开,桃花山如今建设得像个小城镇一样,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倾注着他的心血。
他的年纪也大了,不愿意换新地方。
他知道高九的心思,虽然不情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悄悄地叹了口气。
张全说道“九爷,你的心思我知道。你爱惜弟兄们,我心里很感激,可是我现在不愿意离开,我要留在这里打鬼子。”
王占奎说道“到哪里也能打鬼子呀。金三角那边也有鬼子,去那里不是一样吗?”
张全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眼圈都红了。
他说道“这不一样的。这里的鬼子杀了我的全家。我一定要在这里杀鬼子。”
听到这里,众人也都沉默了起来。
张全说得没错,他的家在山东,是山东的鬼子杀了他的全家,这份仇恨刻骨铭心,他要留在这里打鬼子情有可原,换成别人,恐怕想法跟他也会一样的。
高九也体谅张全的心情。自从上桃花山以后,张全英勇善战,打仗时冲锋在前,撤退在后,杀鬼子从来不手软。每次俘虏了鬼子之后,高九要放那些鬼子离开,张全的心里都很难过,不过,他对高九忠心耿耿,也知道高九所做的是正确的,可心里就是拗不过那个弯来。
看到张全难过的样子,高九说道“好兄弟,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我也就不劝你了。等到鬼子投降以后,再提离开桃花山的事。
这么着吧,咱们弟兄们如今又聚在桃花山,干脆打回你的老家去,杀光那里的鬼子,替你的全家报仇。”
王占奎、郭恒明、杜生喜也纷纷表态,都要跟着张全打回老家去,替他为家人报仇。
听到这里,张全很感动,他捧起一碗酒,眼含着泪水说道“九爷,各位弟兄,我谢谢你们了,能够遂了我这个心愿,这一辈子我就知足了。”
高九等人说干就干,准备离开桃花山。
这一次,桃花山的当家的高九、张全、王占奎、郭恒明、杜生喜以及主要的头领李成武、宁文、宁武、耿华、石建龙,梁世虎等人一起出动,为二当家的报仇,大家是一定都要参与的,就连冯秀才和王三娘也要跟着去。
考虑到他年纪大了,山上还需要有人留守,在张全的劝说下,他们才留了下来。
除了一部分留在金三角的桃花山游击队以外,游击队的主力可谓是倾巢而出,总人数达到了800人,空军也随时待命。
高九要离开桃花山,他的行踪是要向地下党方面和河南方向的果军进行通报的。
鲁南地区的地下党负责人、高洪,陈志勇等人,听说是要替桃花山二当家的去报仇,陈志勇、黄水根亲自率领鲁南军区的一个主力团前来帮忙。
王金栋自然也不肯落后,也派出了一个加强团,要求跟随高九等人一起行动。
人们的这一份好意,高九和张全等人都很高兴,这也是一次加强各方合作、增进感情的好机会。
于是他们就又等了几天,等到各方面的部队到齐之后,然后一起出发。
张全的老家在ly兰县,高九、张全、陈志勇等人一部分乘车,一部分骑马,卡车拖拽着大炮,满载着弹药,沿着公路浩浩荡荡地前往ly。
一路上,鬼子和伪军看到这阵势,全都闪开道路,盼望着这帮大爷们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济南城。
日军第2军司令官东乡吉野接到了报告,说桃花山的大队人马以及部分地下党和果军方面的部队,朝着ly方向进发。
他感到十分疑惑,不明白高九他们要去那里干什么?
对于日军来说,那里没有什么重要的战略目标,即使高九他们占领了ly,日军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损失,因此高九等人的行动才令他倍感疑惑。
东乡吉野和参谋长商量,是否趁着这个机会,派兵到ly周围设置战场,去围攻高九等人。
参谋长早已经被高九给打怕了,他第一感觉就是不要去惹麻烦。
他说道“司令官阁下,高九他们远离了老巢,去那偏僻的ly,这行动有些诡异。
高九一向狡猾,他一定是酝酿着什么阴谋。ly那里不是什么重要的战略目标,他去那里干什么?咱们目前还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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