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被重置了!
发现的不仅仅是无为道长几人,还有一众野生御鬼者。
“怎么会这样?郑家大婚不是昨天吗?怎么……怎么……”厉宁喉咙不断滚动着,但却怎么也说不出那句话。
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这里发生的一切都陷入了循环中。
“不!不可能!”狂刀猛然大吼一声,直接冲进了街道中,他不知疲倦地向着前方跑着,想要寻找出跟前一天的不同。
但是。
并没有。
街上拍着皮球的小孩,招呼客人入内的店小二,还有买东西的行人。
不管是动作,还是对话。
都是一模一样!
忽然。
“呜呜呜……”一阵沉闷的唢呐声响起。
只见。
远远地,宋家门楣上挂着白帘,哭丧的声音渐渐响起。
紧接着。
一个个抬棺人将棺材抬出了宋家。
瞬间。
狂刀头皮发麻。
大婚!
丧葬!
依旧还是昨天!
不止是狂刀,个别野生御鬼者也像是疯了一样,在整个西山镇胡冲乱撞,想要发现一点点与昨天的不同。
但无论他们如何求证,事实并没有改变。
所有的一切都在重复。
第一天。
绝大部分御鬼者还能够保持着理智。
他们不敢杀人。
不敢跟这里的人发生冲突。
只能默默地在西山镇寻找线索。
喻文轩等人也开始在西山镇内,寻找离开的线索。
秦风抱着小肉团静静地走在西山镇的街上,目光四处眺望着,忽然皱起了眉头。
他似乎忽略了什么。
是什么呢?
第二天,有神经紧绷的御鬼者接近崩溃。
但他们还是咬牙坚持着,一遍又一遍地寻找着出路,可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第三天。
第四天。
直到第五天的时候,终于有御鬼者彻底崩溃了。
有人跪在街口嚎啕大哭着,有人面色灰白地瘫坐在地上,所有的A级野生御鬼者布满红血丝的双眼中充斥着绝望。
在街口大吼着。
就好像彻底疯了一样。
是的。
他们疯了。
他们明白,如果他们找不到出路的话。
就算在这里没有遇到任何危险。
他们也必死无疑。
因为他们是人!
他们不可能像这些行人和小摊贩一样,永远不知疲倦。
他们需要食物,需要休息。
可这里的食物,他们不敢碰。
这里也没有夜晚。
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他们不敢睡觉。
他们迟早会死!
无为道长和一众官方御鬼者虽然表面上还保持着冷静,但神经也紧绷到了极致。
哪怕天天能够用灵雨修炼、增强体质。
但灵雨并不能代替食物。
他们身上的食物也不多了。
只有秦风和小肉团没有任何担心。
因为他们就算不离开这个世界,他们也不会死。
只不过。
没人想被困在这方世界。
秦风更不想!
他的目光缓缓地扫视着四周,崩溃地御鬼者们已经引起了小摊贩和行人的注意。
“这些外地人怎么了?”
“哎哟哟,吓死个人呐,大清早地在这发什么疯?”
“咱们要不要报官?”
一个个小摊贩指指点点地低声议论着,如同避瘟疫一般退得远远的,仿佛生怕会给自己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忽然。
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一名老者挤出了人群。
“郑老!”
众人纷纷打着招呼。
郑老微笑着拱了拱手,又叹道:“连年干旱,颗粒无收,逃难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唉……咱们自己都吃不饱饭,哪能管得了这些外地人!”
“散了散了,让他们自身自灭去吧。”行人摇晃着脑袋,叹息着离开了街口。
只有郑老留了下来,朝着那几名野生御鬼者拱了拱手:“诸位,今日我儿大婚,要是你们不嫌弃可以去我家帮忙,饭管够。”
几名御鬼者面露惊恐,连滚带爬地跑了。
郑老并没有追赶,反而是摇头叹息了一声,离开了街口。
看到这一幕,喻文轩目光微动。
“依旧还是同一天,但并不是同一天!”
“什么意思?”黄佑一脸疑惑地看着喻文轩。
喻文轩盯着老者消失的背影,缓缓道:“如果没有我们的介入,这些人会重复地过着前一天的生活,但如果我们跟这里的人产生交集,那么他们所做的事情和之前也会产生区别,只不过到了新的一天,他们会再次忘记我们。”
“但这里,有两件事没有任何改变:婚宴和丧礼。”
听到这话,黄佑眼神逐渐亮了起来。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将这里比喻成一场游戏,那么西山镇的所有人都是NPC,只是这里更加真实,西山镇内的居民说的话,并不是提前设计好的台词本,而是会根据不同的人、事产生不同的反应?”
“对!”
喻文轩点了点头:“所以我认为,离开这里的关键点就在婚礼和丧礼这两件事上!”
听到这话,众人的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不错。
整整五天他们在发现这里的人不会发动攻击之后,也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试图从这些人的口中询问出离开的线索。
但那些人只是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们。
甚至驱赶着他们。
而这五天,他们也不是没有任何发现。
婚宴和丧礼这两件事,从未改变。
“我之前在婚宴门口蹲了很久,但我感觉并没有什么特别。”
詹宇刚刚说完。
一旁的孔海也是皱眉说道:“丧礼那边我也跟着,但我看到他们将棺材埋到了郊外后,就回来了,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场面再度陷入了沉寂。
忽然。
“有!”
无为道长用疲惫双眼眺望到远处,缓缓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黄佑眼神惊疑:“人生四喜?”
无为道长点了点头:“郑郎官金榜题名,又和刘家娘子大婚,而郑老本不是西山镇的人,今日喜宴邀请了故乡的老友。”
久旱逢甘霖,无为道长没有解释。
但淋了这么多天的雨,大家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喻文轩略微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少年丧父母,中年丧配偶,老年丧独子,少子无良师,宋家对应的是人生四悲。”
一家四口全部死了。
但对孩子来说,失去了父母,对孩子的父亲来说,是丧失了配偶。
对老年人老说则是失去了独子。
而从行人的对话中,也能够也听得出来。
这家孩子没有良师指导。
这个解释看起来有些牵强,但却和郑家的四喜遥相呼应。
很有可能是破局的关键。
“同一天,两家人完全相反的境遇,却集齐了人生四喜四悲,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交集。”喻文轩条理清晰地分析着。
“黄佑,你跟我去婚宴看看,詹部长,你们三个去丧礼,记住,仔细听所有人的对话,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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