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谨言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穆染在屋檐上独自吹着夜风，醉意是一丝一毫的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啪嗒，啪嗒——

    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穆染没回头看，几秒之后，身边又多了几瓶佳酿。

    来者是李管事。

    “李管事，北冥上仙的徒弟走了，你给我这么一个外人送这么多酒，就不怕上仙怪罪啊？”

    穆染看了看这几瓶老坛子，笑着说道。

    李管事呵呵的笑了几声，“几瓶酒而已，上仙哪里会管这么宽；再说，

    这酒没送错人，姑娘也不是外人。”

    穆染一愣，这话不难看出，李管事已经猜出来了。

    “怎么看出来的？我觉得我表演还不差啊。”

    李管事更是笑得更大声了，“姑娘是表演的不错，可奈何，刚走的这位表演的可不如您啊。”

    穆染不语，她知道李管事想说的肯定不止这么多。

    李管事倒也没立即就说，而是开了坛酒，先给穆染满上，再慢慢说道：

    “那小伙子天资不错，但我见过北冥上仙真人，像方谨言那样的例子，见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若是他想收，早就收个百八十个了。”

    穆染听着，稍稍点点头，“那有怎么看出来是我的呢？”

    “说实话，我没看出来。”李管事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你和北冥上仙在某些方面有点相像而已。”

    穆染嘴角抽了抽，她哪里跟寂北冥像了？他们分明是两个极端好吗？难道是传闻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跟寂北冥待得时间长了，所以就像了？

    没道理啊！

    “不过，姑娘您就这么放这位小公子走了？他天赋虽不差，但要是表现的出色，逐天宫也不是进不去的。”

    李管事觉着有些惋惜，那孩子天赋不算最出彩的，但品性可比逐天宫某些人要好多了。

    “人各有命，不是所有人都会走一条路。”穆染突然觉着自己有些个多愁善感了，当即便换了一个语气，道：

    “哎呀，他走了我还少了个竞争对手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话音未落，李管事的笑声便传了过来。

    “姑娘，口是心非可不是您这样演的啊。”

    李管事说着，还递上一块门派通牒，这是参加新弟子大比的门票。

    “想来，这我也白准备了，就当是晚了一步吧。”

    穆染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李管事竟然在半天的时间就弄到了一块门派通牒，看来他也是很看中方谨言啊。

    “这……”

    穆染刚抬起头，李管事便不见了，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但那块门派通牒却还摆在一旁。

    穆染凝视着它，心里却思绪万千。

    她与方谨言可以算得上同样的命，被主家欺负的猪狗不如，最后连命都快没有了。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想要复仇，人有千种，择有万项，复仇不是唯一的方式，也许远离是非，平淡的生活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穆染举起小酒杯，对空敬了一杯：

    “方谨言，愿你余生万事如意，平安无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