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证会结束之后,青木凉介又陷入了为下一次取证会的准备工作中。
而大木元太也果然如约在一周之后将帝国重工相关的资料全数送了过来。
只不过,他送资料的方式相当简单粗暴。
整整好几车文件被搬家公司一股脑送到了三木律所楼下。
场面之壮观,甚至引起了周围民众的驻足围观。
“呵,大木元太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种几十年前的老战术到现在居然还在用,怪不得大木律所这些年毫无长进。敢情是他本人教的好。”
三木长一郎靠在椅子上,听着泽地的汇报,忍不住摇头。
用大量无关的材料来掩盖那几份真正有用的文件,想要让凉介在取证会之前来不及找到切实的证据。
这种烂招数,亏他大木元太能拿到我三木律所门前摆弄。
要是换做普通事务所,说不定还真的吃这一套。
想到这里,三木嗤笑一声,抬了抬下巴,冲着一旁等候的泽地吩咐道
“去把所里那群闲着没事的初级律师们都叫过去,把所有资料放到大会议室,让他们所有人加班加点把里面真正有用的东西,给我翻出来。”
“是,社长。”
得到吩咐,泽地躬身告退。
而在她转过身的瞬间,脸上不由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
凉介桑,看来这次连社长都重视起来了呢。你可要好好加油,让对面那群人输得漂亮一点哦。
……
那厢三木刚刚下令,这厢青木凉介这里就来了一伙帮手。
“青木君,让我们来帮你吧。”
初级律师佐佐木向着青木凉介点了点头,紧接着,他的身后出列了一队同样是初级律师的男男女女。
每个人的脸上都燃烧着斗志,看向青木凉介的眼神更是充满自信。
“青木君,这边这些归我。”
“青木君,我来帮你找这边的资料。”
“青木君,放心交给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
一个个朝气蓬勃的初级律师目光炯炯,背负着三木社长的亲自委派的任务,让他们每个人比平时翻译翻译材料,接一些芝麻绿豆大小的案子来得有动力的多。
指不定他们之中的谁这次表现得好,帮到了律所下一任接班人,就入了三木社长的法眼呢,就算没有,提前在青木君面前混个脸熟,到时候等他执掌大权,也能顺利鸡犬升天……
而所要付出的,不过是连续七天不眠不休的查资料而已。
啧啧,想想都是一笔十分划算的买卖。
站在青木凉介身旁原本还在发愁的松井,见到眼前的景象,嘴巴张得比鹅蛋还大。
正当他想找青木凉介感叹两句的时候,青木凉介兜里的手机却适时响起。
他掏出手机,看清楚那条短信的内容之后,脸色变了变。
“松井,我要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盯着大家,告诉他们需要取证的范围。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直接拿起松井怀里的外套,披在了身上,大步流星地走出会议室。
而一旁几乎和背景墙融为一体的李香莹也瞬间跟了上去。
“哎,青木老师,你到哪里去啊?”
松井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两人直接弃他而去,连象征性提一句“你要不要一起来”的话都没有。
忍不住挠了挠头,咂巴了两下嘴,有些丧气地转过身。
明明青木老师以前都是让我跟着跑腿的,而现在……
果然,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吗?
呵,男人。
而这时,大会议室里的众位初级律师在刚刚见证青木君面前的大红人松井吃瘪之后,也都很默契地低下头继续干手里的事。
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这种尴尬的时候,还是不要刷存在感了吧。
……
当青木凉介带着李香莹到达看守所门口的时候,原本晴朗无云的天气已经变得有些阴沉。
“好像要下雨了。”
青木凉介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就直接抬腿步入了看守所。
而跟在他身后的李香莹则是动作微微一顿,如同鹰隼一般的视线刮过不远处的草丛,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香莹?”
听见前面青木凉介正在叫她,李香莹这才收回视线,神态自若地跟了进去。
看守所谈话室内。
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正如同一条死鱼一般趴在桌子上,直到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他才突然像是得到了闻见了腥味的猫一般,瞬间弹了起来。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直注视着青木凉介从门口走进,直到他在玻璃墙对面落座。
“青木……青木律师,你一定要帮帮我,我是被陷害的,我……我真的是无辜的啊……”
许久不见的松岛次郎神色憔悴,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毫无精神,看向青木凉介的眼神里满是对自由的渴望。
青木凉介见到他这副样子,这像是很可惜一般摇了摇头
“啧啧,松岛先生,你看,我是真的很想帮你,不然也不会接到你的信息,就专程跑来见你。
要知道,我可是很忙的。
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满满一船舱的白粉啊,足够你和你的哥哥在监狱快活几十年了。
人赃并获,罪证确凿,你让我,怎么帮你啊?”
听见青木凉介的话,松岛次郎双目瞪大,双手疯狂地摆动,一副急于撇清干系的样子。
“没有,那……那都是别人陷害的,陷害的。”
“哦?你们兄弟自己的船,被抓当晚你们都在船舱里,守着那一批被人栽赃陷害的东西?松岛次郎,我劝你最好给我说实话,这样我还可以勉强评估一下,要不要动用人脉把你保释出来。
否则,你说我凭什么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帮一个对我来说根本毫无用处的废物呢?”
看着青木凉介冰冷的眼神,松岛次郎咽了口口水。
他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名为青木凉介的律师竟然如此可怕。
虽然他看上去没有那个人那么凶,可他给人的感觉,却比那人更加恐怖。
“这……这……”松岛次郎嘴唇嗫嚅了两下,最终还是说出了一个名字,“藤原本山,那个人……那个让我这么做的人,是……是藤原本山。”
说完这一句,他像是十分害怕,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明明是那么大的块头,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再没有初见时的半分凶悍。
“藤原本山……”
青木凉介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眼神之中一丝微光闪过。
原来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