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不知道自己何时晃悠回自己卧室。
他下午吃的多,那只姜丝鸡做的太难吃,姜味太重,姜什么的太讨厌了。
此刻有些咸的口渴。他缓了缓,从梦中清醒起身去厨房喝水。
楼下温暖的壁灯亮着。他猛的喝了两瓶水,算是缓过来了。
清醒后他看了眼挂钟,凌晨三点。
“竟然睡了这么久。”
他翻了翻手机,没什么信息,只有一条微信,名字是一个卡哇伊的笑脸:想我了吗?爱心发射
他对着手机笑,快速的回了一个表情:抱抱!
关了手机他准备上楼,一转身发现有那么一些不太对。
“还有人?”
陈零澈睡得迷糊,并不能确定自己见到的那一束微弱的光,是训室的灯光亦或是外面的月光。
他借着微弱的壁灯走过去,轻轻推开训练室的门。
似乎冥冥中有那么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脑海中有一个画面。
画面此刻如投影仪般,投在自己眼前。
赖佳音还在训练室,一遍一遍的重复熟悉的动作。
他不忍打扰隔着门缝,看着里面透出来的光。“竟然练到现在?”
佳音扭着身体,还是那个动作,转身不太留神。
竟然一扭,一屁股坐了下去。干脆向后一倒,躺下了。
她的脸很红,胸口起伏很大,“好累啊!坚持不住了怎么办?”
她说完,一骨碌又坐起来,准备继续。“来吧!横竖都是死,我得站着。”
这话,听的陈零澈憋笑。
见她有模有样,比最开始强上许多。
轻关上门转身离开。
横竖都是死,得站着死。“还挺有骨气的。”
练舞很累,这累她早晚得受,既然选择了不逃避继续努力是好事。这个圈子没有人看过程,大家不会管你多努力;你努不努力,最后只有结果呈现在眼前,舞台是最后的生死考验。
残酷往往平静如水,沉溺之前没有惊涛骇浪,不行就是不行。
既然她选择了坚持,这条路他们三个也不会推托,这点在接纳她来宿舍的时候,已经成了定论。
“赖佳煜啊!不要让我失望!”他轻轻靠在床头,黑暗中眼睛闪着光芒。
黑暗中他微启嘴唇,浅声低问。
“不,你不是他,不是赖佳煜。可你是谁?叫什么呢?”
“会知道的,早晚会知道……”
说完,他竟又睡着了。入梦之前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果然早上被无故吵醒,会容易睡不饱。
佳音进步很快,之前这只舞蹈已经有模有样,三个精英带一个菜鸟,想尽了办法总算找到了最合适的方案。“我们三个在前面位置的时候你站在后面,等最后ending那个动作,我们三个蹲下,你站在那里不要动,只负责笑就好了,笑总是没难度,你好好练一下。”
陈零澈大概讲了讲整个规划,另一头游堇之已经将一切排好。
佳音一整晚也只睡了两个小时,眼睛红红的,肿的很。
她胸口很闷,不经察觉的手划过胸口,进度还是有些慢,唱歌的部分自己还没练习,她不能认输。
“舞蹈先这样,你唱两句我听一下。”陈零澈的要求让佳音范难。
横竖都是死,她闭了眼睛不肯看众人表情。
她唱的是很老的歌,因为自己经常坐在公交车上,每次到站公交车就会放一段,久了她也就学会了。
同是过路,同做过梦,
本应是一对,
人在少年梦中不觉。
醒后要归去,
三餐一宿也共一双。
到底会是谁,
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
总是最登对。
台下你望台上我做,
你想做的戏,
前事故人忘忧的你。
——梅艳芳的《似是故人来》
很婉转的调子,她的演绎算不上惊艳,如同读课文没有抑扬顿挫,只是照本宣科念了拼音而已,毫无技巧可言。
一小段下来,“还不算太糟,也没好到哪去!”游堇之认真总结,听不出真假,语气诚恳的让人心虚。
陈零澈抱着肩膀,摸着鼻子,一下,两下。“不算太糟糕比狼哭鬼嚎好些,没好到哪去能吓死人。”
韩紫诺一直再认真思考,思考了好一阵。“还好还好,你没在吃饭前唱。”
佳音歪着头十分难过。“一点拯救的余地都没了么?”
“就算世界末日,我也必须要帮你起死回生。”陈零澈无奈的双手叉腰,用力耸肩,一副欲死的表情。
“跟我来。”陈零澈勾勾手。
佳音跟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练习室。
紫诺做了坏事般的凑到堇旁边。“零该不会是?”
堇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电视上的动作。“最强训教模式。”又恶趣味的补充道。“你也要试试?”
紫诺一听,忍不住愣住,浑身鸡皮翻滚,抱着肩膀跳开。“我才不要!太可怕了!”
佳音跟着陈零澈去了健身房。
这里她没来过,想想住进来之后只往返于自己房间和训练室,厨房去过一次被警告,之后频繁的就是餐厅。
真是陌生又熟悉。
陈零澈示意她站上跑步机,调整模式与速度。
“你先用这个强度运动一下,休息调整呼吸。”他平静又狠绝的按着加速。
最开始佳音只是散布,之后是快走,慢慢的变成的小跑。这种介于快走与小跑之间的速度最是磨人,不一会已经消耗掉了大部分体力。
陈零澈见时间差不多,抬手将歌词放到她面前的架子上。“跟着我的节奏,调整呼吸,然后唱,注意呼吸节奏。”
非人折磨!
佳音汗水横流,挂在脸上,像在流泪。
一脸认真紧绷额头的样子,还有些可爱。
陈零澈一边纠正她的发音和气息,一边无处可看。
只能看脸。
留海贴在额头乱乱的,还有几根倔强的翘起来,弧度喜感。鼻子微皱,鼻头圆圆的,鼻梁的挺不那么突兀,整个线条十分流畅圆润带着一些柔和。强烈不间断的运动让她整个脸红的彻底。
“女孩子不都这样?”他心想。
这样他想起了自己在韩国的时候,那是时候年纪太小,又很叛逆,周围同训练的女生也很多,形形色色,有些现在已经出道很久,女孩子都是一样的吧?
“那些好像跟她有一点不一样呢?”究竟哪里不一样,他说不出。
“她好像没化妆?没化妆挺好,舒服自然。”
陈零澈想着,不自觉的又加快了她的速度,语重心长的说。“再五分钟,你再把这个唱几遍,气息稳了不喘了才算可以。”
说完,他不自觉的愣了。心想,自己操个什么心,自己解释个屁。
陈零澈一阵别扭。
佳音一开始认真,后来发现不对,哪有人持续输出,手指头都不离开按键的,这快快慢慢,明显就是对自己的恶意报复。
公报私仇。
她咬着牙,听着陈零澈的教导,自己比起他们落下太多,不能松懈。
适当的问题忍一忍过去之后再想办法解决。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几日。
佳音早早起床,在抵挡住生孩子嚎叫的练习室练习。
等待成员起床,再将自己的问题提出,顺带着让他们帮着检查功课,对待自己毫不手软,不过两三天,整个人好像又轻减了不少。
她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能放松,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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