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音一副表面平静的样子，手机不刷，信息不回，连镜子里的自己……都懒得看。
她只盯着浅绯，两个小姑娘看对眼傻笑。
整个屋子里都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化妆师身处状况外，这情形外人看来真真像两个热恋中的少男少女，眼中只有对方。
陈零澈也不急，看着她傻笑，看着看着心里竟然升起一抹佩服。他默默细数，凡潇这一个麻烦就足够让她焦头烂额。从已知短信中提取到的有力信息，这丫头的敌人还不止一个，甚至于说她好不在乎的那个信息，很有可能是那个shan再次挑衅。
“都这样了，还能笑得出来。”陈零澈叫她，收敛怒意带着威严。“赖佳煜……你出来一下。”
佳音跟着他往外走，浅绯也跟着。
陈零澈回身挡住。“你跟来做什么？”
“是你让我跟着他的呀！寸步不离，贴身助理。”
“我在呢，你就不用跟了，有点事要说。”
浅绯点点头。“哦！”顺便对着佳音嘱咐。“佳煜哥，你早点回来。”
佳音应和。“知道了。”
如胶似漆。
陈零澈将佳音往转角领，佳音身体抗拒叫住陈零澈。“陈零澈……”
“嗯？”
“能不能……换个地方。”
陈零澈瞬间懂了，转角对于她来说不是恐惧，而是没有安全感，他拉着她向反方向走。
带着她走到顶楼。
“你的伤参加今天的活动没事吗？”
“已经好了，完全没问题。”说着佳音象征性的动了动手臂。
“还有别的事要告诉我吗？”陈零澈的眼神幽深，盯着佳音不带半点情绪。
“没有。”她任何气氛都没有感知到，只是抒发自己。
陈零澈没什么耐心，尤其在对待她的事情上。
他步步紧逼，将人堵在角落字字带着压抑，“你知道么，我并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话音落，陈零澈顿时觉得失言，连忙解释。“毕竟你是为了大家才做了这样的决定，我不是一个爱煽情的人，但是有些事就事论事我要负责。”
佳音听了这一番解释倒没做太大的反应。“嗯，我知道了，你放心。”
陈零澈提上来的一口气突然碰了软钉子发泄不出去，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失了方向的乱撞。“你……”他盯着她的脸，佳音脸上认真没有带着一丝敷衍。
自己究竟应不应该信任她？她能做到多好？
他怕她不能。他不怕她男扮女装的事情泄露，只是怕她……万一……
不，他不会让万一出现。
佳音突然说：“你怕什么呢？其实你什么都不需要怕，我没那么笨，虽然也没有很聪明，但是我很小心。”
陈零澈还能说什么？他放弃了。
如果她不需要太过激进的守护，那自己可以换成另一种方式。他摇头，怎么那么久都没发现的情绪偏偏突然发现了呢？为何经历漫长时间与艰难在对待这件事上却不能再忍了呢？
事实证明不是陈零澈大惊小怪，有些人天生本性难改。
凡潇今天来的出奇的早，她素面朝天解释着。“我今天要用最原生态的样子与大家相处。”
节目组自然觉得没问题，带话题热度这种事，没人会觉得少。她能够配合并且主动要求，好的不能再好。
热搜什么的妥妥的预定。买热搜的这笔钱省下来还能多做好些事。
凡潇晃荡一圈，大家都在准备，录制时间还有一会，她无聊的到处溜达。
路过游堇之他们的化妆间，里面热热闹闹的一群人拉住她的脚步。
不看还好，眼睛扫了一圈，瞬间抓住新面孔。
要说雌性生物独有的磁场排斥，凡潇是挂着雷达在运作。
她看的时候，佳音与浅绯闹做一团，两个人拿着化妆刷互相拍拍打打。
“佳煜，你犯规！”
“怎么急了连哥都不叫了？”
“耍赖的人不配当哥哥。”
“那谁不耍赖？”
“堇之哥就不会，他最好了。”
“他一直都是假正经！你不知道？没准都已经结婚生娃了！”
这场景，入了他的眼如同扎心芒刺，隐痛而无法自拔。
这头凡潇怒意上涌，憋着心思回到化妆间，那头杉杉更是倒了霉。
凡潇拿起自己的水杯，还是那个撞了佳音的水杯。
杯中温水随着凡潇的手晃动，她猛的喝了一口，瞬间白水撒了一身。
杉杉见状想跑已经来不及，凡潇反手将杯子丢出去，人是没砸到，水甩了杉杉大半，还有一小部分她自己遭殃。
这时候理智已经不能称作任何东西。“杉杉，你是死人吗？眼睛是用来当灯泡的？手是用来拄拐的？做点小事都做不好，你是个废物吗？”
杉杉怕极了，凡潇发怒分场合，这种只有贴身助理才能见到的堪比十级飓风现场。
平日里求饶服软说好话是好用的，只是今天她不知道的是，凡潇刚刚的怒意并不是一杯水，一件事有了铺垫再来个引子，也就一发不可收拾……
杉杉审时度势见凡潇的怒意控制不住，瞬间转为讨好。“凡潇姐，我不是有意的，你看我这也是为了让你喝点温水，这里冷气太足了，喝一点温水暖暖。”
凡潇怒意释放，收不回来。“我要你们有什么用，就知道给我找麻烦，发那么多工资就知道给我找麻烦……”
她越说越激动，越激动嗓子便越犀利。
女生的嗓子本来就尖锐，这下歇斯底里将情绪推上最高，杉杉从未见过凡潇这幅样子，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女人疯了。”
可她什么时候正常过？正常的人不会有偷窃癖，连化妆师的一把梳子都不放过那种。
杉杉慌里慌张的爬起来，自己的手机甩在凡潇身侧，她不敢上前。
“凡潇姐，我先出去拿工具把这里收拾一下，你消消气。”她话语间带着颤抖，心神不宁。
所有人都蹲在自己的位置，大气不出，呼吸都成了罪过。
凡潇见杉杉跑出去连个影都抓不住，心里的气憋的难受发泄不出。
理智尚存，心智不在。
她作势踢中脚边一个阻碍，那个小玩应飞出去的时候她定睛一瞧。
屏幕上赫然是赖佳煜，她衬衫微敞，眉头微皱，胸口隐约带着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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