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当青霞听到夫人喊出这两个字时,原本垂着的头微微抬了抬,眼中有些不敢置信,又觉得应该如此的情绪,在心中翻涌。
随着时姜的话语落下,原本跟随着夫人从院子里一起过来前堂的那些仆妇和下人,待在屋外伺候着,&nbp;&nbp;听到夫人的话,快步走了进来。
“把他们几个,给我拿下,嘴堵上。”
时姜毫不犹豫的使用了刚才在自己院子里的套路。
在霍刚和霍仁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一拥而上的仆妇和下人牢牢的按在地上,嘴里同时给塞进了不知道是谁的汗巾。
还有刘氏和王氏,她们哪里见过这般阵仗,被吓的花容失色,同样的被按在地上,&nbp;&nbp;嘴里塞了臭熏熏的汗巾。
她们两个受不住这欺辱和臭味,直接两眼一翻白,晕死了过去。
“去,把世子叫来。”
时姜看到霍刚和霍仁他们夫妻四个人都被按在地上后,假装没看到刘氏和王氏已经晕过去的模样,直接转头吩咐青霞。
霍景州如今正在老太太的院子里,满眼含泪的守着昏迷不醒的老太太,脑子里一片空白。
靖海侯府的天,仿佛在一天之内,一下子就塌了!
想到自己敬佩无比的父亲,再也看不到了,眼泪忍不住长流,再看到疼爱他的老太太苍白着一张脸,躺在那里一动不动,&nbp;&nbp;心中悲恸交加,&nbp;&nbp;扑在老太太的床前,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即便霍景州再聪慧,可他如今毕竟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青霞过来时,正好听到房间里世子的哭声,脚步顿了顿,然后又上前对着守在门口的老太太的贴身大丫头红鸾福了福身子。
“红鸾姐姐,夫人让奴婢带世子去前堂。”
原本听到世子的哭声,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的红鸾,见到青霞到来,微微有些惊讶。
毕竟,栖霞院那位平时能不来老太太这边请安就不来的。
更别提世子了,在那位的眼里,根本没有世子的存在。
不过,想到二老爷和三老爷应该在前院,那位去了,应该是二老爷和三老爷要求她让世子去守灵的。
毕竟,侯爷去了,世子作为亲生儿子,去守灵也是应该的。
红鸾抽了手帕,&nbp;&nbp;按了按眼角,把泪水拭去后,&nbp;&nbp;才点了点头,红着眼睛回屋禀告。
“世子,您小心自个的身子,要是您哭坏了身子,老太太醒了,又得伤心一回。还有前院栖霞院那边派人过来请您到前院,您看是不是要去看看?”
霍景州听到红鸾的话,撇过头,举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然后站了起来,微微皱着眉头。
“母亲醒了?”
虽然他对时姜很是排斥,时姜对他好像也不是很喜欢。
可靖海侯府的规矩在那里,做为世子的霍景州,不可能在父亲不在府里时,对做为继母的时姜口出恶言。
毕竟,之前有老太太在上头压着,时姜这个继母对自己再不喜欢,也不敢做些什么。
至于那些小动作,也根本舞不到他的面前来。
当然,他对这个继母也没什么好感,所以,一直维持着表面的礼仪罢了!
听到世子喊这声母亲时,红鸾忍不住撇了撇嘴,眼中满是嫌弃的神色。
“回世子,应该是醒了,派了青霞过来请您过去。奴婢猜,也许是二老爷和三老爷有事找您。”
靖海侯府,如今侯爷没了,那就只剩下世子一个男主子。
二老爷和三老爷要是有什么事,肯定是跟世子商量的。
想到栖霞院那位在二老爷和三老爷面前吃瘪,红鸾原本悲伤的情绪都淡了许多。
霍景州点了点头,又抬头看了一眼老太太。
“祖母这边你看着点,要是祖母醒了,记得马上通知我。”
“是。”
红鸾蹲下身子福身应道。
青霞一直站在院子里低头候着,等看到红鸾打着帘子,世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便对世子福了福。
“奴婢见过世子,夫人在前堂和二老爷还有三老爷有些事,需要您过去一趟。”
跟着世子出来的红鸾听到青霞这话,心道,果然如她所料那般。
霍景州听了皱了皱眉头,他虽然不喜栖霞院的那个继母,可也不喜欢二叔和三叔。
从前父亲在府里时,他好几次碰到二叔和三叔过来打秋风,被父亲骂的狗血淋头,并且不允许他们借着侯府的名头在外面行事。
如今父亲刚去,二叔和三叔过来,除了拜祭之外,恐怕也有拿捏他的心思。
毕竟,在外人看来,栖霞院那位,怎么说也是靖海侯府的侯夫人,没道理一点面子都不给。
如今靖海侯府上下,老的老,少的少,栖霞院的又被他们拿捏住的话,自己小小年纪,辈分上就越不过去,恐怕这次会被二叔还有三叔,咬下一大块肉!
霍景州这般想着,脚步却没有停,大步朝前院走去。
青霞连忙跟在世子身后,想到夫人这次醒来后的举动,忍不住一眼又一眼的朝世子的后背瞧,也不知道夫人这次性子不一样了,是好事还是坏事。
除了青霞外,还有打霍景州读书开始,就伺候着他的贴身侍从砚台也跟在世子的身后。
霍景州在前面看不到青霞的异样,可砚台却是看的清清楚楚,砚台的留了个心眼,把青霞的异样记在心里,准备在世子空的时候禀告世子。
霍景州心中揣着事,所以走的很快。
刚走进前堂,他就立马察觉出不对劲来。
只见他原本有些忌惮的二叔和三叔,被下人绑着,嘴里还塞着汗巾。
看到他的到来,对着他呜呜直叫唤。
同样被绑着的,还有二婶和三婶,饶是霍景州打小就聪明,可终究还是年纪太小,城府不够深,小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整个人呆在了那里。
若是等他成年后,脸上除了阴郁的表情,可再也看不到其他的神情了。
“母……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霍景州不愧是男二,不过片刻,就猜出了这么做的人是谁,脖子有些僵硬的咔咔往站在灵堂面前的时姜那边转过去,问出口的话也忍不住有些结巴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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