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总算恢复了如常的面色,对窦常刁也不再是如方才那般冷冰冰的态度。
他和缓了态度,“若本座猜测的没错的话,不久之后景立群就会被皇上委派到鬼营中,还会给她一定的权柄,本座则是会被以养伤的名义继续留在府中,这段时间,你给本座好好把人看牢了,她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务必立刻通知本座。”
窦常刁慌忙答应下来,实际上他的心头依旧是沉甸甸的。
虽然这只是与兰清笳的第一次打交道,但窦常刁却已经有深深的预感,这个人可不简单。
国师让自己把人看牢了,但他到底能不能看牢,他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更何况,她就算真的有什么其他动作,窦常刁再通知国师,说不定也来不及了。
到时候国师只怕又要斥责他不够机灵,不知变通。
国师并不知道窦常刁已经开始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还在继续对窦常刁发布命令。
“再有就是这次鬼人突然发狂的事,你好好查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景立群方才究竟是烧了什么药材,你也给本座弄清楚。”
窦常刁听着国师的吩咐,越发觉得自己肩上的重担沉甸甸的。
他要怎么弄清楚药材的成分啊。
去火堆里扒拉?那这会儿也已经来不及了,那些药材怕是早就烧成一片灰烬了。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去问兰清笳,可是方
才他明显就已经站在了兰清笳的对立面,她怕是傻了才会主动告诉自己这些事吧。
去问那些接触过药材的亲卫?可那是明惠帝的亲卫啊,他有多大的脸,还能从他们的嘴里问话。
再说,他们就算见过,那也不一定知道那是什么药材啊。
窦常刁几番犹豫,最后到底还是鼓足了勇气开口。
“国师,属下觉得,要打探清楚那些药材的成分,或许属下做起来并不是很方便。”
国师朝他看来,眼神自带威严,窦常刁顶着压力开口。
“并非属下推诿,而是那些药材都烧成灰烬,属下根本无从分辨,方才在场的人也多半没人看了一眼就认出那些药材来。
依属下之见,还是从源头上打探更有成效些。
她是从哪里买来的药材,只需要到药店去打探便能知道了。
但属下不能离开西山,自然就不方便去办此事。”
国师听了窦常刁的话,周身的气压这才收了起来。
他是气糊涂了,竟然没有他一个蠢货考虑得周全。
国师点头,勉强认同了他的说法。
“既如此,此事便不用你来办了。”
窦常刁闻言,顿时在心中暗暗舒了口气。
好险好险,总算是甩掉了这么一桩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鬼人突然发狂的原因,你必须尽快给本座弄清楚。”
窦常刁顿时又是心头一凛。
“是,属下一定尽快调查。”
这事如果是巧合,他上哪儿去查?
如果是有人故意为之
,对方也必然把线索都抹除干净了,自己也不一定能查出来。
但这些都不是理由,国师也不会听他的解释。
他要的,只是最后的结果。
窦常刁正在为这件事烦恼,又听国师开口。
“你去想办法给本座把方才烧过的灰弄来。”
窦常刁一愣,“灰?”
国师点头,“没错,尽快弄来,越多越好。”
兰清笳办事狡猾,国师只怕自己从药店那边着手也不一定能查出那些药材是什么,那么,他就只能从其他方面先下手了。
虽然他不一定能仅仅凭借灰就认出那些药材来,但终归是要试一试。
万一自己真的能辨认出来呢?像国师这样自视甚高的人,某些时候对自己也是会抱着盲目的自信。
当然,很快国师就会知道,是他太高估自己了。
不过,他的预言倒是挺准。
从药铺那边下手,果然失败了,一无所获。
因为兰清笳是从扶疾堂拿的药,扶疾堂是什么地方,那不就是兰清笳的老巢吗?
国师想要从兰清笳的老巢打探到兰清笳的底,这当然不可能,国师铩羽而归那是早就注定好的结局。
国师下了西山,却并不能立刻回府,而是要进宫一趟。
事到如今,既然这件事的功劳成了兰清笳的已经是板上钉钉,国师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他没抢到功劳,也不想让明惠帝更加迁怒于他,所以要进宫解释一番。
没有及时上西山解决危机不是他的错,这一切都
是江福全害的,江福全是听命谁行事,这还用说吗?
国师认定了这就是明惠帝自己设的局,故意让他里外不是人。
可明知如此,国师却还是只能捏着鼻子认,不得不拖着病体去明惠帝面前卖惨解释。
为了卖惨,他一直都忍着痛没有好好处理自己的伤腿,只是随便包扎了一番。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他的脚踝处很快肿成了猪蹄,看着便让人觉得十分心惊。
不仅看着心惊,实际上他也疼得难受,但他却只能将这些都尽数咽下。
国师正在跟自己的腿伤艰难地做着斗争,江福全偏偏在这时候追上来了。
江福全这么及时地追上国师,要与他一道入宫,当然就是避免国师在明惠帝面前告状,拆穿自己。
明惠帝就算真的要对国师卸磨杀驴,现在却还没到那最后一步。
国师若是趁机上些眼药,让明惠帝怀疑,是一开始江福全故意使了手段把国师拖延住,这才没及时赶往西山,那他就露馅儿了。
如果自己不在,是方是圆就只能任由国师一张嘴说,所以,他当然要在场。
江福全对国师露出既关切又歉意的神色。
“国师你的腿还好吧?都怪老奴太过不小心,连累了你,待会儿见了皇上,老奴定要先行好好请罪一番。”
国师被他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噎得不轻。
原本国师的确是打算到明惠帝跟前告江福全一状的,明惠帝再怎样也会给自己一点脸面,
多少都会给江福全一些惩罚。
但江福全这奸猾的阉人若是都主动请罪了自己还怎么告状?自己再告状,岂不就显得自己不依不饶心眼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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