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攸宁虽然没有受到惩罚,但是,她却也被拎出来,亲眼旁观了这一切。
这些人杀鸡儆猴的目的达到了。
严攸宁原本就很乖觉,不敢吵闹,现在,她更加乖巧安静,半点麻烦都不给他们添,也尽量不引起他们的格外关注。
严攸宁只希望,自己的乖巧听话能换来他们一丝丝的怜惜,在给她寻找买家的时候,能挑个稍微好一些的去处。
那四个男孩,在经历了惩罚之后,眼中只余吓了惊恐,一个个都老实得跟鹌鹑似的,不敢再有半分反抗了。
他们几个是老实了,但后来被拐上船来的那位,却不是个老实的主儿。
严攸宁看到昏迷的王岁晴被扔进船舱的时候,先是非常惊讶,惊讶之后,再想到她此前的总总行径,很快便预料到了她醒来后会有的举动。
出于一种同病相怜的心理,在王岁晴悠悠转醒之际,严攸宁主动开口提醒了她。
“王小姐,你醒了?你别怕,也别大吵大闹,只要乖乖听话,就不会吃苦头的。”
王岁晴刚醒来,蒙汗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褪去,整个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她定了定神,目光终于聚焦在了严攸宁的身上,但她对严攸宁也没有太多的印象,因为先前的两次,严攸宁一直都是安安静静地隐在后面当背景板。
王岁晴没认出严攸宁来,也尚未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语气含糊地问,“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我这又是在哪儿?”
严攸宁没有解释自己是谁,只对她解释了现在的情形。
“你被人贩子拐了,我们现在在一艘船上,他们要把我们带到很远的地方卖掉。
不过你不能吵闹,不然……”
严攸宁的话还没说完,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的王岁晴就一下炸了。
“什么?我,我怎么会被人贩子拐了?这不可能!”
她想要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着,她刚起来就又一个趔趄坐了回去,直接摔了个屁股墩儿。
她开始疯狂扭动和挣扎起来,想要把自己身上的束缚挣脱开去。
但那绳索绑得很牢,岂是她一个小姑娘能挣开的?
她很快就挣得手腕通红,一阵剧痛。
严攸宁急忙道“你别挣扎了,没用的,只会让自己受伤罢了。”
眼前的情形让王岁晴意识到自己真的被坏人抓住了,她急得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对严攸宁的劝告也置若罔闻。
她继续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口中不停重复,“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是在回家的路上,怎么会被人贩子抓了?你一定是在骗我!”
严攸宁知道她一时难以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就算她再难以接受,也无法改变。
“我骗你做什么?不信你看看,我们几个都是被从扬州城拐来的。”
王岁晴这时候才注意到船舱中的另外四个男孩,他们也同样被绑住了手脚,坐在角落里,像鹌鹑一般老实。
王岁晴恍恍惚惚,只觉最后一丝不愿相信的侥幸也被击碎。
她刁蛮惯了,平日里一点小委屈都忍受不了,现在面临此番情形,她越是恐惧,就越是态度嚣张地叫嚣起来,似乎这样,才能稍稍抵消和缓解她的害怕。
她高声嚷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连我都敢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快放了我,不然,我定要你们好看!”
那四个男孩见她如此,俱是齐齐朝角落缩了缩,离她远远的,生怕到时候自己会受鱼池之殃。
先前他们就是像她这样撒泼打滚,大吵大闹,这才被拎出去狠狠教训了一通。
看到现在的王岁晴,他们便仿若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直到现在,那种随时要掉落河中,葬身鱼腹的恐惧感依旧在心头萦绕不去。
王岁晴多半要步他们的后尘,会被狠狠收拾一通,他们不敢幸灾乐祸,只希望自己不要被牵连。
严攸宁面露焦急,急忙再次阻拦。
“王小姐,你不要吵嚷,被他们听到了就糟了……”
王岁晴哪里听得进她的话,她越是劝,王岁晴就越是被激起反骨。
“我才不怕他们听到,我要的就是他们听到!
你们是谁,快给本小姐出来!
我告诉你们,你们若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爹定会把你们全都杀了偿命!”
原本一开始,严攸宁几人是被塞着嘴的。
直到船只走了一段时间,到了开阔的江域上,那些人这才把塞着嘴的布条拿开。
毕竟在这辽阔江面上,他们就算是扯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得到。
而一靠近码头,他们就又会被堵上嘴。
现在,听着王岁晴的这一番大放厥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