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云长逸是他前一任县令,前任县令太优秀了,太受百姓们和下属的拥戴,岂不是就显得他这个现任县令太过无能?
若是个心眼子小的人,只怕早就心生不快了。
就算表面上不说什么,但心里也肯定会记一笔。
李成强却是满不在乎地道“别担心,我们温大人不是这样的人,他也对我们云大人多有敬佩呢。”
严攸宁见他这么说,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温大人是个心胸豁达,有容人之量的,那自然再好不过。
如此,她就不用担心温大人会连带着对自己这个前任的堂妹生出不喜了。
严攸宁现在在这里休养,就只想安安心心地把身体养好,待养好了身体之后马上启程回去,可不想平白节外生枝。
李成强知道了严攸宁的身份之后,也不急着走了,又重新坐了下来,兴致勃勃地跟她打听云长逸以前在云家的事迹,一副对他很是崇敬和佩服的样子。
严攸宁只能对他报以歉意,“我也是大半年前才到云家的,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见到长逸堂兄呢。”
李成强闻言,顿时面露失望之色。
还以为自己可以借此机会多多了解云大人的过往呢。
严攸宁见他满脸失望,又话锋一转。
“我虽没见过长逸堂兄,但却时常听人提起他的过往事迹,他当真是个非常非常厉害的人。”李成强一下就来了兴趣,“说说,说说,快跟我说说!”
严攸宁也没有卖关子,慢慢地说了起来。
云长逸在几个小辈中,脑瓜子的确是最灵光的,思维敏捷,很是聪慧。
他的算学更是十分了得,小小年纪就能看得懂账本,且能迅速心算,一眼看出哪些账目有什么问题。
以他的聪明才智,若是经商,定然能做得风生水起。
但他却是半途改道,直接科考去了。
便是如此,他都能蟾宫折桂,金榜题名,这份才智,便绝非一般人所有。
诸如此类,严攸宁从下人,从云家的几位表哥表姐表弟表妹口中便听到过很多他的故事,大家对他无不敬佩又赞誉。
李成强也是听得如痴如醉,两只眼睛中迸射出了一股灼灼的光芒。
他还想多听些,但严攸宁所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她并非在云家出生长大,也没有跟云长逸真正接触和相处过,对于更多的其他细节,自然也就无从得知了。
李成强依旧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严攸宁原本就对这位堂兄很是好奇,现在见他如此,严攸宁对这位堂兄的好奇更甚,她也禁不住反过来问他。
“我听说,是长逸堂兄来此地任职之后,才带领着此地的百姓慢慢富裕起来,是这样吗?”
李成强当即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没错,没错!便是多亏了云大人,我们大家伙儿才能过上现在这富足的日子!”
严攸宁只是听说了这么一件事,但是对于具体的细节却是不得而知。
现在有了这么一个现成的机会,且眼前这位也一副十分有倾诉欲的样子,严攸宁便顺势追问。
“你能具体跟我说说吗?我想听。”
这种能为自己敬佩之人扬名的事,李成强当然是乐意之至。
恰在这时,那去给严攸宁做吃食的婆子回来了,她一边把热腾腾的吃食摆在桌上,一边抢话。
“我来说,我来说!”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最值钱的,是金榜题名的学子们,但最不值钱的,也是这些学子们。
说他们值钱,是因为只有金榜题名,有了功名在身,他们才有资格被赋官职,一朝改换门庭。
说他们不值钱,是因为这样的学子太多了,每三年就会有一批新晋的进士出炉,大家只能等待朝廷派官,从最小的九品芝麻官开始做起,一点点地往上爬。
不知道多少人终其一生,也依旧是个小小的芝麻官。
而云长逸作为这些值钱也不值钱的学子的一员,却能在短短三年的任职期间迅速做出亮眼的成绩,由此更加可见其能力出众,非同一般。
那婆子口若悬河,绘声绘色地将云长逸如何因地制宜,如何替他们发现了核桃这个会下金蛋的母鸡,又如何手把手地教他们如何变废为宝,并将这宝贝卖出去,盘活了当地的经济之事一一道来。
李成强也不甘示弱,时不时插话,试图将话头抢到自己这边来。
但奈何那婆子战斗力十足,李成强抢不过,就只能沦为配角,偶尔补充两句。
他们的讲述中掺杂了自己十分浓烈的感情倾向,每说几句,他们就要情不自禁地感叹一番云长逸的英明神武,领导有方。
严攸宁也听得津津有味,心中对其敬佩不已。
照他们所言,此地原先穷困潦倒,有些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