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把百里夜看做对手，对他也算颇为了解。
对上那个人，他还真没有足够的把握。
“王爷说的是，”清秀将领恭敬道，“这段时间，百里夜虽从未出现在战场，但天澜国却从未输过一场战争，天澜太子，不好对付。”
“王爷，”一直未出声的一个将军向南宫辰抱了抱拳，仔细分析道，“不是我长他人志气，天澜国一直是第一大国，我们这两年国力虽有所加强，但根基还未稳，国力上稍弱于他们，如今有明国和燕国的战俘，兵力上倒是足够，但一旦两国开战，后续的粮草物资怕是很难跟上。”
这一年多的连续战争已经消耗了很多人力物力财力，漓国怕是无力再支撑一场大规模的战争。
而一旦与天澜国开战，这场战争短时间内怕是无法结束。
南宫辰自然也想到了这些问题，除非速战速决，否则他们胜算不大。
他看向下首左边第一位将军。
“凌老将军怎么看？”
随意南宫辰的话，众人都看向那依旧一身风骨的老将军。
他们记得，凌家有一个女儿在天澜国做太子妃，听说天澜太子对她十分宠爱。
一直未说话的凌老将军朝南宫辰抱了抱拳，目光很坦然：“王爷，凌家世代忠良，无论您做出何种决定，凌家只会是漓国的凌家。”
一句话，向南宫辰表明了，凌家永远忠于漓国，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南宫辰点点头，看向旁边的凌颖：“颖儿，你觉得呢？”
凌颖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辰，战场上的事我不懂，但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会全力支持你。”
南宫辰目光如炬地扫视了一圈下面坐着的将领，众人都目光坚定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决定，无论什么决定，他们都会追随瑾王殿下。
终于，他开口：“传本王命令，所有人休整三天。”
——
天澜国。
太子府书房。
“殿下，臣认为应该继续战，一旦成功，天澜国将会成为第一个统一天下的国家！”
“殿下，臣认为不可，如今漓国已不像过去弱小，漓国瑾王又有战神之称，两国开战，谁胜谁负还很难说啊！”
“话虽如此，漓国连续征战，后方粮草还能支撑下去吗？”
……
“够了。”
百里夜冷冽而平静的声音响起，书房内顿时没了声音。
他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是战是和，三日之后，自有分晓，下去吧。”
众人离开后，汐染从后面帘子里出来。
“要开战了吗？”
她走到百里夜身后，淡声问道。
百里夜转过身，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视线落在那双淡漠的眸子上，他牵过她一只手，放入自己的手心。
“染染会站在我这边吗？”
他这话问得似乎很随意，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语气中有一丝不确定的期待。
汐染回握了他的手，淡漠的眸子掠过一抹柔情。
“无论何时，我都在你这边。”
就如他一直站在她这边一样。
百里夜忍不住将她抱紧了些。
其实战或不战，他并不在意，这一生，有她，任何事他都可以放弃，但若一定要战，他也早已准备好。
三天后。
“殿下，八百里加急，我国南面的嘉南关和东南方的边境都遭到了漓**队的攻击！”
书房内，青鸣急步而来。
百里夜听到消息，只是淡淡地抬了抬眼，没有丝毫惊讶。
“幸而殿下早有准备，”一旁的青鹭说道，“这两个地方早已暗中加派人手。”
“青鸣，传令左将军，全力迎战。”
百里夜不急不缓的声音传来。
“是！”
漓国最终还是和天澜国开战。
仅剩的两个大国，谁赢了，谁就是统一天下的霸主。
漓国，战神南宫辰亲自领兵。
天澜，太子百里夜坐镇后方。
两国大战不比之前，一时之间，谁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战胜对方，战况胶着。
深夜，太子府书房。
一黑影悄无声息地翻着什么，不一会儿，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快速拿着东西准备离开，只是刚出门，就被人拦住，打斗间，很快被人擒住，扯下了蒙面巾。
“大人，这似乎是……”
一暗卫看着这个人有些眼熟，似乎是太子妃那边的丫鬟。
“带她去见殿下和娘娘。”
这边百里夜和汐染刚准备就寝，就有人来报。
“殿下，娘娘，此人深夜潜入书房，偷窃我军的排兵布阵图。”青鹭三言两语说明情况，把那人偷的东西呈上去。
汐染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是个熟面孔。
跟她一起从漓国过来的，是几个大丫鬟之一。
此时那个丫鬟低着头跪着，一言不发，似乎是认罪了。
百里夜没有看那个丫鬟一眼，他的目光一直在汐染身上，确认她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这才开口道：“染染，这是你的人，怎么处理，由你决定。”
话刚说完，地上的丫鬟突然抬头盯着汐染道：“小姐，奴婢死不足惜，但你是漓国的人，是漓国大将军府凌家的二小姐，怎能丝毫不管漓国？”
汐染绝美小脸上满是淡漠，她漠然地看着地上的人，语气无波无澜。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百里夜挥了挥手，青鹭立刻将人带下去，一路上，那丫鬟还在挣扎：“小姐，你的父母兄弟都在漓国，你的亲人都在漓国，你不能这样做，小姐……”
声音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寝殿内恢复平静。
对于奸细这件事，两人都丝毫没有意外。
汐染从一开始就知道，陪嫁过来的丫鬟中，有不少奸细，而百里夜，也清楚漓国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安插奸细的机会。
虽早有意料，可对于那丫鬟的话，他内心还是有些不安。
——
“夜……不要了……”
深夜的寝殿，女子的低吟和男子的喘息声还隐隐传出来。
百里夜并没有因为她的求饶而停下，反而更加猛烈。
她心里的人不是他，他知道。
而那个人，他找了这么久，没有找到。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不安。
有时候他想，或许那个人已不在这世间，所以她才会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可现在，如果在他和凌家的人之间选择，她会怎么选？
他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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