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不想。
而是因为，整个魔界，根本没有任何魔的实力能与魔尊相抗衡。
或许是因为陌氏家族特殊的体质，或许是因为他们修炼的功法，陌家的后代，其修炼的天赋和速度远远超过其他魔族。
特别是原主陌染，天赋更是万年难得一见。
早在百年前，仅仅二十多岁的原主，其修为便与将近千年的上任魔尊相当。
闭关出来后，原主实力大涨，几乎接近魔神的修为，在魔界甚至可以说是前无古人。
这样的优势，对陌家来说本是好事。
但不知为何，每一位魔尊，寿命都不长。
短则百年，长的也不过千年，无一例外，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消逝世间。
甚至有一位，是毫无征兆的死去。
没有打斗，没有暗杀，身体健康没有旧伤，就那么突然倒下了。
除了陌家，至今也无人知道那位魔尊突然离世的原因。
这禁地之中，埋葬的是历任魔尊，也是陌家的历代先人，短短万年间，就有十几位魔尊离世。
【宿主，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脑海中，小团子问道。
如此强大的魔族，寿命却最多只有短短千年。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汐染右手捂着胸口，眉宇微蹙，脚步有些匆忙地向外走着，声音带着一贯的淡漠，“不过是天道的平衡罢了。”
若不然，以陌家的天赋和能力，这个世界，早已经是魔界的天下，修仙界、人界，都不复存在。
这不是天道愿意看到的。
陌家，有优势，却也有限制。
魔界和修仙界，相互制约。
整个世界，方能平衡发展。
至于陌家之人为何会有那么高的天赋，是怎么被限制的，有没有办法解除这种限制，她不感兴趣。
但是……
“小团子，如果我死了，这个世界的灵魂碎片，怎么收集？”
按照这个设定，她所在的这个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死了。
而以慕夜的修为，活个几万年不是问题。
甚至，如果他修炼成神，可以永生不灭。
这个世界的灵魂碎片，怎么回归？
【宿主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沉默了一会儿，小团子稚嫩奶气的声音才响起。
它绝不会说它也没想到这件事的！
汐染：“……这句话不错，什么时候学的？”
【刚刚学的，宿主我是不是很厉害？】小团子颇有些自得。
……
汐染沉默，她突然有些怀疑小团子的靠谱程度。
【不过宿主，您现在体内的魔力十分不稳，为何急着出去？您还是先调息一下吧？】
它知道以宿主的性格，即使天塌下来，淡漠的神情也不会有一丝变化。
可是从刚刚开始，宿主的眉宇就一直微微蹙起。
恐怕这次的事情不会太简单。
毕竟谁也没有想到，这座宫殿中封印着那样庞大的魔气。
偏偏宿主在解开宫殿的秘密时，顺手解除了封印。
那些魔气，几乎全部涌入了宿主的身体。
导致宿主的身体一时无法承受这么多的魔气，魔力不稳。
“暂时不行，我要先出去见他。”
她这一调息，还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
之前她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离开了，以他的性格，必然会一直在外面等她。
她已经进来太久，若一直不出去，还不知道他会胡思乱想些什么。
至少，也要先和他说一声。
禁地外。
慕夜一直在这里这守着，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直直地站着，仿佛一尊雕像，一动也不动。
已经一天了，她还没有出来。
那双清冷的眸子逐渐黯淡下去。
他想闯入结界，不顾一切的去见她，可心中的理智阻止了他。
不行，她会更生气的。
他不能让她更生气。
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突然，那双黯淡的眸子闪过一道亮光。
她出来了。
汐染一出禁地，慕夜立刻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染染！”
他伸出手，想和以前一样，去牵她的手。
却被她微微避开。
“染染……”
他顿时怔住，看着女孩微蹙的眉宇，眸子缓缓低垂，视线落到自己僵在半空中的，被避开的手。
下一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抬眸，语气温柔无比，甚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小心翼翼，“染染，我可以解释，我不是……”
“不用了，我知道。”
汐染打断了他的话。
她自然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只是现在，她的情况不是太好，隐隐有些控制不住体内的魔气。
“我要马上闭关，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她运起劲气，准备离开。
不能再耽搁了。
杀戮，她心中的杀戮感已经十分强烈。
“染染！”
他上前想要拦住她。
“不要靠近我！”
她一扬手，红色劲气不经意攻出。
慕夜没有躲避，硬生生受了这一道攻击。
汐染心中一紧。
好在她已经全力控制体内的魔气，这道攻击只是下意识一挥，攻击力并不强。
“染染……”
看到女孩如此抗拒他，慕夜脸色白了白。
心，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剑。
很疼。
慕夜定定地看着她，脚上的步伐却没有停止，仍在向她走来。
汐染凝眉，转身运起劲气。
“不要跟着我。”
留下这一句话，汐染化作一道流光离开。
这具身体，原本修炼的功法就是杀戮。
杀戮越多，魔气越强，修为越高，反之，修为越高，魔气越强，越想杀戮。
杀戮，杀戮。
心中杀戮的冲动前所未有的强烈。
再多呆一刻，她怕是控制不住，顾不得眼前的人是他，对他动手。
慕夜顿在那里。
满脑子只有女孩刚刚的话：
“不要靠近我！”
“不要跟着我！”
自从她从结界中出来，见到他后，微蹙的眉宇就没有松下来过。
她不愿他靠近她，也不愿她跟着她。
甚至，都不愿再看见他。
“噗”
他捂住心口，突然吐出一口血。
刚刚她的那道攻击并没有让他受什么伤。
只是，心，已痛到极致。
慕夜缓缓抬起手，漫不经心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他唇角噙着笑，谪仙风华。
只是那双清冷的眸子不再，眼底，是一点一点的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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