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自欺欺人，也要遮住她的眼睛。

    只要没有看见，就没有对他的怨恨和厌恶。

    “慕夜，唔……”

    汐染想说些什么，这种情况，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只是刚开口，就被他堵住。

    接下来，如小团子预料的，开始了某种少-儿-不宜的运动……

    每次汐染想开口说话，都会在说出一个字后被他的唇堵住，几次过后，她暂时放弃。

    等他冷静下来再说吧。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男人似乎陷入了某种偏执。

    而被紧紧束缚住、无法使用魔力的汐染，只能无力地承受他的一切索取。

    “叮铃、叮铃……”

    脚腕上的铃铛的声音，从白天响到了黑夜，又从黑夜响到白天……

    等一切平复，已经不知过去多久。

    慕夜望着怀里女孩的安静睡颜，眸中幽深如墨。

    她双手的束缚已经解开，只是脚腕上的铃铛还在。

    他温柔地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修长的指尖落到她的眉间，温柔的、细细描绘着，从眉眼，鼻尖，到嫣红的唇。

    从上到下。

    目光落到那脚腕上的噬魔铃时，慕夜微微顿了顿，又移开了视线。

    她当初取来的东西，放在他这里，被他用到她身上。

    还有他手上那枚古老的戒指，她送给他的，而他，甚至想过，把她困在戒指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

    男人微微低头，扯了扯嘴角，自嘲。

    他可真是卑鄙……

    可是，他不后悔。

    修为、名声、人性……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舍去。

    只有她。

    只有她，哪怕用尽一切手段，他也绝不会放手。

    他抬起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安静沉睡的女孩毫无知觉，男人眼中的深情和偏执越来越重。

    终于，他握上女孩的手，十指相扣。

    闭上眼，口中缓缓念出晦涩难懂的字眼。

    “……灵魂相契，生生世世，同生共死！”

    话音落，床上的两人周围浮现一圈淡淡的光芒，两道金色的流光分别没入两人的眉间。

    慕夜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欣喜之色。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和染染之间的，灵魂上的那一抹联系。

    灵魂契约成功了！

    这不是普通的灵魂契约，而是他在戒指的空间里找到的，古老而神秘的，凌驾于他所在的这个世界一切契约。

    灵魂不灭，契约不散。

    不论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世……

    无论对方变成什么样，生生世世在一起。

    并且，生生世世，同生共死。

    原本，他只是试一试，毕竟这个契约已经超过他的认知，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

    而且，这个契约太过霸道。

    生生世世，在一起，生生世世，同生共死。

    无法反悔，不能反悔，否则，便也是，同死。

    他不确定她能否接受。

    但，哪怕她不接受，他也已经决定。

    染染身上奇怪的波动气息，她身体中那似乎被封印的神秘力量，还有她对这枚古老戒指的熟识……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不安。

    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离他而去。

    哪怕他现在已经困住了她，哪怕她就在他的怀里，这种感觉也没有丝毫减少，反而越来越强烈。

    所以，他用这最极端的方式，把他们绑在一起。

    若她无法接受和他在一起，那他们就一起死。

    她永远都是他的！

    ——

    汐染醒过来的时候，旁边的位置是空的，慕夜不知去了哪里。

    手上的束缚已经消失了，而修为，依然无法动用。

    她现在，就如一个普通人一般。

    默默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这一次的误会是什么，让他做出如此偏激的行为。

    “吱呀”一声，门开了。

    慕夜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

    看到汐染已经苏醒，他的目光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般，缓步走到床边。

    “染染，你醒了，你长时间没吃东西，先喝点粥。”

    慕夜的语气温柔，动作也如平常一般，亲昵地喂她喝粥。

    只是全身的气息，却不再如清修那般，无欲无求，清冷漠然。

    虽然他很好地隐藏着，但汐染还是感觉到，他身上隐隐的……戾气。

    还有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偏执。

    她可以肯定，他已经不再是清修。

    汐染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面无表情，不动也不语。

    慕夜手上喂她的动作一顿。

    “染染……”

    他低垂着眼，不敢看她的眼睛，害怕她的眼里出现对他的厌恶、怨恨。

    “你先吃点东西？”

    他用勺子把粥喂到她的嘴边，保持喂她的动作，似乎她不吃下去就不会拿开。

    汐染只盯着他，久久没有动作。

    慕夜的目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好，不想吃就先不吃了。”他嘴角噙起一抹笑，温柔道。

    正准备收回手，汐染却突然抓住他的手，微微低头，就着他喂她的动作，把粥吃了下去。

    慕夜心中一喜，眼底的光重新亮了起来。

    等汐染乖顺地吃完了粥，她终于开口：

    “你……入魔了。”

    女孩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只是在陈述这件事。

    慕夜放碗的手顿了一瞬，随即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你发现了。”

    是啊，他早就入魔了。

    或许从魔宫大殿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魔就是她。

    去不掉，更不想去掉。

    “慕夜，我们好好谈一谈。”

    她的声音没有他预想中的愤怒，也没有恨意，反而有些担忧他的意思。

    似乎是他的幻觉一样。

    他终于敢直视她的眼睛。

    出乎意料的，那里面没有厌恶，没有怨恨，连一丝愤怒也没有。

    他心里一喜，内心有着隐隐的期待。

    或许，她会接受他？

    “染染，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这是他的底线，也是他唯一所求。

    听到这句话，汐染略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果然是这样。

    无论哪个世界，他都怕她离开。

    可是，这个世界他又是从哪里得出她要离开的结论的？

    她回想着两人之前的相处，终于意识到问题可能出自哪里。

    “慕夜，”汐染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之前说过，可能不会陪你一生。”

    听到这句话，慕夜心中一紧。

    他紧紧抿着唇，垂落在身旁的手不自觉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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