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月亮很圆、很亮。

    也意味着玄瑾身上的折磨很重。

    两个羽卫一直暗中跟着玄瑾，汐染很容易就拿到了玄瑾的消息。

    她独自动身前往玄瑾所在地。

    紫云山庄山下不远的一处宅子里，年轻神医一身白衣，绝世惊华。

    哪怕他此时全身上下无一不疼痛，特别是心上的绞痛，无时无刻不在忍受非人的折磨，但神医脸上的神情依然云淡风轻，丝毫看不出正在经历什么样痛苦。

    他在等。

    前两天女孩已经和他约好，今晚会来见他。

    可惜今晚是月圆之夜，从小伴随他的怪病又一次发作，甚至，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凶猛。

    他不确定女孩上次是否已经知道他的病情，但眼下，无论她知不知道，他都不想让女孩发觉他现在的情况。

    他要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她面前。

    汐染到来的时候，只看到年轻神医负手站在院子里，皎洁的月光照在他身上，映到地上的影子将他本就修长的身影拉得更加颀长。

    白衣如雪，光风霁月。

    似乎并没有预想中的禁制发作。

    女孩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

    “玄瑾。”

    她淡淡地叫了一声。

    年轻神医转过身来，眸子中月华般的光泽亮得炫目。

    “染染，你来了。”

    看到女孩，神医那俊美到几乎完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并不意外女孩能找到他。

    那两个羽卫，一直在暗中跟着他。

    “先进屋吧。”

    神医脸上的笑意保持不变，温和地邀请女孩进入屋内，只是走路的时候，脚上的步伐微不可察的顿了一瞬。

    汐染走在前面，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更没有注意到，玄瑾负在身后的那只手，早已握紧，指节发白。

    这个宅子似乎是专门置办的，屋内的摆设物件都很用心。

    但汐染没有什么心思去关注这些。

    “这个房子是这两天刚办的，喜欢吗？”

    身后，玄瑾清雅的声音传来。

    “嗯。”

    汐染下意识地点点头，只随意扫了一眼，没有细看。

    她现在的心绪，全都在玄瑾身体的禁制上。

    照理说，今晚是月圆之夜，此时他身上的禁制应该已经启动，可看玄瑾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丝毫没有任何异常。

    不应该啊……

    听到女孩的应答，神医的语气都欢喜了几分。

    “染染喜欢就好。”

    那声“嗯”只是汐染下意识的回应，可仅仅这简单的一个字，却让年轻神医眸子中的光泽更亮了几分。

    纵然还不知道女孩约他见面是为了什么，但从约定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一直期待着，为这次见面做好了一切准备，就连这个地方，也是特意准备好的。

    两人各自坐下。

    汐染一瞬不瞬地看着玄瑾，眼底的疑惑丝毫没有遮掩。

    被女孩这样看着，神医的心中突然紧张。

    身体的疼痛似乎更厉害了。

    每一次呼吸，似乎都有无数把剑刺进身体，无尽的疼痛。那被袖口遮挡的手心死死握住，手背上青筋暴起，但神医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他笑了笑：“染染怎么这样看我？”

    汐染微微蹙了蹙眉。

    “你今晚……”

    她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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