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已经没事了。”
汐染微微侧身,似乎无意般避开了神医的手。
玄瑾的手僵了一下,瞳眸微滞。半晌,才缓缓收回,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语气依旧清雅温和:“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神医抬起眸来,那双月华般的眸子温柔又专注地看着女孩,瞳眸之中微微倒映着女孩的身影,仿佛映着全世界。
那样的目光,很容易被吸进去。
汐染没有看他,那双漂亮的眸子视线越过神医,不知看向何处,只听见她淡淡的声音:
“我要回去了。”
如今玄瑾身上的禁制已解,以他在这个世界的武功以及神医的身份,她不用再担心他。
况且,
为以防万一,她在解除禁制的同时,留了一道本源魂力在他的灵魂碎片。
无论他在哪里,她都可以找得到他。
即使是在其他世界。
这个世界与以往的位面不同,从一开始就被天道干涉,为防止意外,顺利收回灵魂碎片,她不得不多做一些准备。
说完这句话,汐染准备离开。
却在经过神医身边的时候,被他猛然抓住了手腕。
“染染,”年轻神医微微低着头,纤长浓密的眼睫垂下,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特意在月圆之夜前来,
现在又毫不留恋地走。
为什么倾尽全力地帮他,
却又刻意地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应该知道,”他轻声呢喃,道不尽的温柔缱绻,“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汐染没有回头,就那样被神医抓着手腕。
沉默。
静谧。
好一会儿,女孩的声音才传来。
“你也应该知道,我有喜欢的人。”
平静淡然的语气,每一个字,都犹如一把锋利的剑,刺入神医的心口。
他知道,早就知道。
所以一直没有明确表露过自己的心意。
可是这一次,他有预感,再不抓住她,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年轻神医闭了闭眸,像是在问女孩又像是在问自己:“你就那么喜欢他?就算那个人满身杀戮,恶事做尽,就算那个人可能根本不会把你放在心上,你也还是喜欢他?”
“玄瑾,”
不知是那句话触动了汐染,让她的语气变得认真而严肃。
“千夜他很爱我。”
“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爱他,这辈子我也只会和他在一起。”
玄瑾的心意,她明白。
可对于他,她只能说声抱歉。
这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的事。
说到这里,汐染突然想到一件事。
如今她已经不能动用自身的力量,若是他们两人再起冲突,她怕是无法像上次那样阻止。
可这件事,却必须制止。
“玄瑾,”她微微停顿了一下,“我知道你和魔教有不共戴天之仇,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但是千夜,你不能伤害他。”
女孩的话,一字一句,犹如最尖锐的利器,狠狠地扎进神医的心中。
尤其是最后一句。
他低着头沉默。
身侧的手慢慢收紧。
心中却突然升起一个荒谬的想法。
“你两次帮我,就是为了……他?为了让我……放弃复仇?”
年轻神医的声音很低很沉,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这句话,倒是让汐染愣了一下。
她微微抿唇,沉默半晌:“你可以这么认为。”
到了现在这个局面,解不解释已无多大的必要,如果能让他们避免争斗,这样……也好。
女孩的话犹如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神医的希冀和信念。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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