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眼看男人的唇就要落下来，汐染顾不得会不会挑起男人更多的欲-火，双手再次挣扎起来。

    “你放开我，千夜！”

    女孩的拒绝之意太过明显。

    男人的吻终究没有落下来。

    本以为已经痛得麻木的心，不会再感觉到疼痛，可女孩如此激烈地反抗，他还是感觉到那颗痛到极点的心，似乎在一寸一寸地碎裂。

    她，是真的不愿。

    千夜没有再继续，修长的大手紧紧禁锢住身下的女孩，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永夜般无边的黑暗，一丁点儿光亮也看不见。

    “他可以碰你，我不能，是么？”

    男人的声音平静到了极点。

    汐染怔了怔，视线微微偏移到一旁。

    “对不起……”

    她轻轻闭了闭眼睛。

    事到如今，她能说的，似乎只有这一句话。

    一句毫无用处、只能表达她些许愧疚和歉意的话。

    “如果……我一定要继续下去呢？”

    他的声音很沉。

    目光紧锁着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

    闻言，女孩似乎顿了一下，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漂亮的眸子静静地望着他，眼里，是他看不懂的复杂。

    “你要……强迫我？”

    她的语气中似乎有一丝惊诧，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

    男人扣着女孩的手紧了紧。

    那双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女孩的眼睛，四目相对，却沉默无言。

    良久，他放开了女孩的双手，狠狠一拳锤在床上。

    为什么？

    “染染，你告诉我为什么？”

    一直以来，他们的感情那么好，再过几天就要成亲，成为彼此共度一生的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才离开仅仅三天，回来就全变了样？

    “你也喜欢我的，不是吗？”他有些失控地抓住她的双肩，语气沉痛又难过，“为什么要选择他？”

    “如果你不喜欢魔教，不喜欢千夜这个身份，我可以一直做夜止千……染染，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你，不能失去。”

    她是他此生的光，是他无论如何也要抓住的人。

    哪怕，付出所有。

    “千夜，”汐染的声音透着一丝哀伤，“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对不起。”

    女孩的这声“对不起”，丝毫没有动摇男人的决心，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隐隐压抑着什么，似乎马上将要冲破一切束缚，他缓缓贴近她的耳侧，似轻喃又似宣告：

    “染染，我不会放手的。”

    无人看见的瞳眸深处，是令人心惊的偏执。

    他忽然放开了她，翻过身躺在旁边。

    “睡吧，”男人的情绪似乎一下子平静下来，恢复到以前的温和，“你放心，在成亲之前，我不会碰你的。”

    汐染的心暂时稍稍放下，但心里却十分明白，他不会放开她。

    千夜的话已经十分明确。

    他不会放她离开，几天之后的成亲大礼也不会改变，而且看今天这样的情况，这几天他恐怕都会过来，和她躺在一张床上。

    可是，如今的她，

    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面对他。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开口道：

    “你能不能……”

    “染染，”男人打断了她的话，他的目光没有看她，而是落在前方，不知看向何处，“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闻言，汐染沉默下来。

    一夜无言。

    两人就这样到了天亮。

    躺在身旁的人到底有没有睡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而这一夜同样未眠的，也不只他们两人。

    阴冷潮湿的地牢里，白衣身影双手双脚被锁上铁链，原本光风霁月的身姿显得有些狼狈，但浑身清冷的气质却并未有丝毫变化。

    已经三天过去。

    女孩，也已经醒过来了。

    神医缓缓垂下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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