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三人就在杂货铺的门口守着现场,并且劝住了回过神来想要离开的大妈。
十分钟后,在附近巡逻的执行部专员就已经来到了现场,而且还都是艾伦的熟人。
领头的是常年待在部长安格斯身边的那个白袍法师,亚恒。
他身后跟着的是当初审问他的布莱特和德里克。
艾伦在第一次得知德里克的名字的时候,他还诡异的看了对方一眼,在思考他和白银大佬德里亚有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很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吃到什么惊天大瓜。
“有没有什么动静?”亚恒走到了艾伦的身边询问道。
“自我们到来之后没有一丝异常。”艾伦冷静的回答道。
因为之前在联络仪上已经交流过相关事项的缘故,双方一接头就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我们进去看一下,你们在外面随时准备支援,如何?”亚恒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栋毫无生气的杂货铺,思考了一下朝着艾伦问道。
“好的。”艾伦自然也是同意了这件事。
亚恒明显是看他是一个菜鸟,所以自己主动选择了较为危险的工作,他又怎么会不知好歹。
艾伦看着亚恒三人先是站在外面对这栋房屋放了一系列的侦测法术,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之后,又给自己叠满了一身的bff才走了进去。
此时的天色有些阴郁,但是白昼的日光仍然明亮无比,可是大门在打开的那一刹那,仿佛有无限的黑暗在蔓延。
艾伦有些恍惚,仿佛看见了极致的漆黑。
但是下一刻,他又回过神来,发现眼前的景象一切如常并无异样。
虽然屋内的光线并不充足,但是也可以看出清晰的轮廓。
哒哒哒,极其细微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亚恒他们三人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艾伦不知道为何,总感觉有一种极为奇怪的念头,那静谧的黑暗之中仿佛隐藏着噬人的野兽。
在这一刻,时间变得无比的漫长,周围的动静、自己和旁人的呼吸也变得清晰无比。
“进来吧。”几分钟后,联络仪之中忽然传来了亚恒的消息。
艾伦听到这句话也是心头一松,整个人从之前那种紧张的氛围之中恢复过来。
“莫利亚大哥,你在这里照顾一下阿姨,我和约翰两人进去看一下。”艾伦转头对着莫利亚这样说道。
然后又稍微安慰了一下还在紧张惶恐的大妈,就和约翰两人一起走进了大门之中。
为了保护也是为了守住这个第一现场的发现人,他们必须是要留一个人在外面的。
而约翰过于跳跃,给人的感觉很不稳重,不适合留在外面。
莫利亚为人成熟冷静,而且气度更加沉稳,可以很好的完成这个任务。
其实约翰心里有数,不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但是没法啊,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
要是留下约翰在那里,大妈很有可能情绪失控,造成一些不好的后果。
“走吧。”艾伦和约翰两人一起走进了光芒暗淡,仿佛恶兽巨口一般的杂货铺大门。
因为之前亚恒已经在通讯频道内发言的缘故,所以艾伦和约翰径直走上了房屋的二楼。
嘎吱嘎吱,老旧的木梯在艾伦和约翰的身下发出习惯性的声响,显得愈发诡异,为这个凶案现场平添了几分凄厉。
楼梯并不算长,两人都不是那种会被这种小事吓到的人,只是一会儿就就到了预定地点。
艾伦上来之后,看见的第一眼并非是背对着他们的亚恒三人,而是仿若屠宰场的恐怖景象。
啪嗒啪嗒,已经初步成型的寂静脚步在此时失去了作用,不是艾伦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而是二楼的地面上布满了大片滑腻粘稠的血液。
连着血肉的白骨,四散的肢体,破碎的人体内脏,被暴力拉扯而出还带着斑驳血丝的肠道,仿佛海草一般杂乱的黑色发丝,面容狰狞不得安息的头颅。
“几人?”艾伦沉默了良久,看着这一幕开口问道。
声音平静幽深,仿佛无风的水潭一般沉寂。
“一个大家庭七口人都在这里。”
“我们的事?”艾伦仿佛确定似的问了一句。
其实在他一开始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这不可能是普通人类犯下的罪恶。
虽然七人之中有两位年老的夫妇,但是一家七口之中还有五位称得上是年富力强,哪怕是死去的两个妇女也不是什么弱者,壮硕的身躯透露出北地人自古的彪悍。
而且他们还是死在自己的家中,房屋四周并没有被破门而入的痕迹,所以能够出现在对方的家中,在狭窄的空间之中,将拿着利刃的几人全部杀死,甚至是虐杀的罪人,到底是什么人也就值得考量了。
况且死者身上的伤痕已经给予了他们启示。
这些死去的人身体上没有一处刀劈剑削的利器伤痕,全部都是被蛮力打砸,大力撕扯的痕迹。
甚至在某些伤痕之上看出利爪的影子。
能够完成这种行为的施暴者,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正常人,甚至能否称得上人都值得怀疑,无论是从人格上还是从上。
“现在怎么办?”艾伦压下心中的愤怒,对着一旁的亚恒问道。
“等雷纳德的到来,我们需要他从中发现线索。”亚恒大概也是被这一幕所激怒,语气之中带着令人生寒的凛冽。
几分钟之后,大概是平静了少许,亚恒看着脸色有些压抑的艾伦提议道“你要不先带领那位发现现场的大妈去治安署做个笔录。”
“不了,我下去和莫利亚说一声,让他带着那位大妈去吧。”艾伦虽然面上仍旧有些阴沉,仿佛可以被人感知到的低气压也是扩散开来。
艾伦说完这话,转身下了楼梯,走到房屋外面。
一来确实是和莫利亚交代一下做笔录的事情,二来也是为了放松一下,松口气。
如果他一直待在那栋令人压抑的房屋之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够压住心中的怒火多久。
这和之前那晚的悲惨景象不同,那一晚虽然同样残酷、同样恐怖,但是这一切都是魔兽带来的。
是和他们不同种不同类的天敌带来的,这是物竞天择的法则,虽然他感到悲哀但是没有仇恨魔兽,只是为逝去的人类而悲伤。
但是现在,他只感到恶心,只感到愤怒。仿佛烈火在心头燃烧,散发着炽热的火光,灼热了一切。
这是对于人类残杀同族的厌恶和憎恨。
虽然已经肢体已经零碎不堪,残破不已,但是从较大的几块残肢之上,他可以看见那极为熟悉的痕迹。
那种被拳头在身体上打出来的凹痕,和皮肤周围的淤青暗红。
这种痕迹他再熟悉不过了,不仅是这么多天看过雷纳德给别人上药时的这种痕迹,在长久的训练之中,他更是无数次的看到过自己身体上的伤痕。
这定然是人类犯下的罪恶,也必然是超凡者做出的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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