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见阮家不卖猪肉,看了一会儿就纷纷散开了,杀猪这事在这几天可不算少,只要不是穷到天天勒裤腰带的人家都会养一头,毕竟就靠这头猪过年了。
黄丽华把两个猪后腿连着蹄髈一起割下来,放在了竹筐里,这两个她是要跟猪头一起送到娘家去的,所以干脆单独装一起。
分解猪肉不是件轻省活,黄丽华光是杀猪切猪就累的够呛,午饭她本来是让王秀芳掌勺的,但现在董湘宁来了,她硬是要来做菜。
董湘宁嘴上说着做杀猪菜,老人最拿手,实际上是怕王秀芳偷肉,这么多肉呢,她切肉的时候藏一块放在衣服里谁能发现,她可是清楚的很,毕竟她自己以前就这么干过。
“王秀芳,你把那些菜洗了吧。”黄丽华不在厨房,董湘宁很自觉的充当起主人,她是黄丽华的婆婆,又是个长辈,王秀芳当然只有听话的份,端着菜篮子去外面洗菜去了。
阮振北管着灶台的两口火,一口炖着猪大骨,另一口在煮饭。
今天在家吃饭的人多,黄丽华干脆蒸饭吃,先把饭煮到半熟,然后沥干米汤,放在铺好布的蒸笼里蒸熟,能做好大一笼,足够十几个人吃,米汤盛出来还能当汤喝,一举两得。
董湘宁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看了看阮振北,又看了看门外做事的阮振南,问道:“阮杳那丫头呢,干啥去
了。”
阮振北:“不清楚。”
“阮杳,阮杳!”董湘宁扬声喊了两句,跟李超李辉在外面玩的阮杳听见了,走进厨房问,“娭毑,你找我啊?”
“厨房里这么忙你没看见吗?振北振南都在帮忙,就你一个人在外面玩!”董湘宁呵斥了一顿,把菜刀塞她手里,“过来把这些肉切了。”
阮杳握着那把菜刀,人都懵掉了,切菜?她哪会儿啊,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没下厨房做过菜。
“娭毑,我不会。”阮杳把菜刀放回菜板上。
“不会就学!农村里有几个姑娘不会做饭的,你以后还想不想嫁人了!”董湘宁抓住往后退的阮杳,凶巴巴的教训,“你妈不教给你规矩,我这个做娭毑的可不糊涂,给我过来,我看着你切。”
阮杳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钳子钳住了一样疼,少女秀气的眉毛蹙起:“娭毑,你可以先松开手吗?”
董湘宁将人往前一推:“少跟我来这套,赶紧的,切菜!”
阮杳深吸了一口气,黄丽华在外面忙,她不想麻烦她,反正董湘宁也不是一个多难解决的问题。
阮振北视线越过灶台,看见阮杳拿起了菜刀,不可抑制的笑了下:你也有今天。
“这些肉都切成薄片,别切厚了,晓得不。”董湘宁站在旁边絮絮叨叨,“这些就剁成碎肉,还有这些……”
但任凭董湘宁说什么,阮杳都没听进去,她右手拿刀,左手按着肉,不
急不慢一刀刀的切,不会因为对方的话会加快速度,没多久,董湘宁暴躁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你这是切肉还是给肉按摩呢?搞快点!还有这么多肉等着切,要按照你这个速度,晚上都吃不上饭!还有你这肉切这么厚,我不是跟你说了,要薄片吗?!”
阮杳扭头看她:“娭毑,我怕切到手,而且我觉得不厚啊,挺薄的。”
“你看看你切的,再看看我切的,这叫不厚?!”董湘宁那个气呦,把她切的肉跟阮杳切的肉找了两片摆在一起,“你自己睁大眼瞅瞅,你的像什么样子!”
阮杳认真看了看,嘟嚷:“我觉得差不多啊,娭毑,你要是觉得我切的不好,那我就不切了。”
说着,阮杳将刀放下了。
董湘宁差点给了阮杳一毛栗,黑着脸把人挤开,“去,给你爸打下手去!”
阮同方负责了那个谁也不想洗的猪大肠,这会儿正在用草木灰揉搓肠子,把脏东西都揉洗干净,他身边一米以内人畜不近,形成了一个真空带。
阮杳才不会傻乎乎的按照董湘宁的去做,她倒了杯水给黄丽华送去,喂到她嘴边:“妈,喝口水吧。”
大冬天黄丽华撸着袖子干活,满头是汗,她手上脏,所以直接就着阮杳的手喝了两口。
黄丽华冲着女儿笑:“明天妈就给你做糖醋排骨和酸辣猪蹄吃,让你吃个饱。”
这两个菜是阮杳说过,但黄丽华没做的,今天自
家宰了猪,可得满足女儿的愿望,排骨有的是,两后蹄她得送娘家,但不是还有两前蹄吗,她特意自己受累杀猪,为的就是省下这两猪蹄。
“谢谢妈妈,妈妈最好了。”
“好了,你回屋吧,这里到处脏兮兮的。”
阮杳点点头,也没回厨房,直接回了自己房间,这个时候,董湘宁已经没有功夫管她了,马上就要到12点了,除了大骨头汤炖好了之外,其他的菜一个没出来。
王秀芳一大篮子菜都洗好了,还从自家拿了菜板过来把菜一一切好,董湘宁的肉依旧没切好。
“董婶子,要不猪腰子我来吧,我会切腰花。”王秀芳问。
董湘宁只能同意,把猪腰、猪肝全交给她,阮同方拎着洗干净的猪肠子走进来,把架在地炉上的高压锅取下来,用冷水冲淋,揭开盖子后,里面是压熟的猪肚子,他用筷子戳了戳,很轻松就戳穿了,便取了出来,重新换上水和大料,把猪肠子放进去压。
“妈,猪肚是炒着吃吗?”阮同方问。
“问问问,问个屁啊,猪肚子不炒着吃你还想怎么吃?!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没看到我在忙吗?!”董湘宁窝了一肚子火,她又不是真的想来帮二儿子做事,在厨房里待了两小时了,也没人给她倒杯水喝,是真把她当成来做白工的。
被骂了的阮同方习以为常,点点头,把猪肚放到王秀芳那边去,麻烦她处理一下。
忙活了
一上午的黄丽华总算把肉都分好了,她用手臂蹭了蹭汗,对帮忙的阮建民说:“爸,剩下这点我自己来,你去休息会吧。”
阮建民颔首,去水井边冲洗了一下手,走到堂屋里坐下,抽起烟来,阮振南还倒了杯茶送过去。
阮建民长叹,这杀猪啊,真不是个简单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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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猪菜每个地方都不一样,我写得是我家的杀猪菜,应该也不是正宗的,大家看看就好。
毛栗在这里的意思不是吃的毛栗,而是手指关节敲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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