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将第一段写完之后有些意犹未尽,但是看到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只能暂时放弃了,拉着有些呆傻的舍维奇上了马车,然后叮嘱车夫多绕几个圈子。
舍维奇目光古怪地看着王洛,压低声音问道:“特使,你这次来到底是打算干什么?”
“我来是为了改变,争取底层民众来获得支持是接下来的主要任务,我会给你下达一些指使和命令,尽可能的完成。”王洛缓缓说道。
舍维奇有些疑惑,他现在已经从热血沸腾中冷静下来,摇摇头,说道:“这些贱民又有什么用呢?他们就算聚集起来也只是像海边的沙堡,看起来高大无比,海浪一来就冲的干干净净。”
舍维奇觉得王洛的想法不现实,原因就在于十几年以前,在拿伦斯皇帝在位的时候对外扩张,赋税收的非常高,人民苦不堪言,当时的自由军就煽动底层民众暴动。
当时声势非常浩大,整整二十万贫民被武装起来,甚至一度占据了首府,但是拿伦斯皇帝只拍了几百步兵回来,就直接让这二十万人瓦解了。
甚至这几百步兵都没有开枪射杀一个人,死在自己人脚踏之下的贫民就超过两千。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组织看得上贫民,除了一些地下势力需要补充血液的时候,会通过养蛊的方式培养一些敢打敢杀的精锐。
王洛看得出舍维奇的想法,眯缝着眼睛,缓缓说道:“十几年的失败是有内幕的,有拥有超凡能力的黑暗种族介入,失败也在情理之中。”
“就算是真的,那么现在又有什么不同吗?”舍维奇说道,他是受到过良好教育的中产阶级出身,虽然最后被人陷害无奈加入了自由军,但是骨子里面却还是对底层的民众不屑一顾。
“你会看到的!你会看到不一样的地方和改变。”王洛淡漠地说道,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
舍维奇还想要反驳,但是迎上的却是对方没有任何感情的目光,这种目光完全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漠视,同时还隐藏着一股让人隐隐感觉恐惧的威严,他当即把嘴巴完全闭上了。
......
肖恩从闷热的酒吧里把门推开,迈着醉醺醺的步子往家里面走,任由冷风不停地吹进单薄的衣服中,嘴里面喃喃自语道:“我应该怎么办?我还有两个孩子,现在已经揭不开锅了,我也被开除了,明明还欠我三个月的公子啊。”
他很想喋喋不休地跟别人倾诉着,但是谁也不会因为他而停下脚步,空洞的眼神没有焦点。
在其他人眼中这只是一个流浪汉,但是谁又能够想到这么一个四十多岁的,外表邋遢的跟一个流浪汉一般的人物,在十五年前曾经是法兰帝国救济会的主要领导者之一。
救济会就是自由军成立的一个组织,专门用来吸引底层民众来向贵族发起反抗,换个名字也是因为自由军本身名声已经很糟糕之下的无奈之举。
曾经的肖恩觉得自己能够改变世界,让所有人都获得公平,但是十五年前难以想象的失败之后,他彻底的绝望了,每天到了晚上还会做噩梦,梦见一双猩红色的恐怖眼瞳发出邪恶的光芒。
跟妻子离婚之后,肖恩拉扯着两个孩子慢慢变成了一个会为了几块硬币而斤斤计较的油腻大叔,曾经的梦想也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肖恩走路的时候没有留意,差点被一个人撞倒,他抬起头漠不关心地扫了一眼就愣住了,只见在街道上站了很多人,都在看着吊死在警备厅后门外的反抗者。
肖恩不禁嗤笑了一下,他可是从尸山血海中厮杀出来的,见到过的鲜血和死人早就不计其数,就算当了几十年的好好先生,也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有人轻声念道。
肖恩猛然扭过头,内心最深处仿佛有一个地方被轻轻触动了,这才留意原来围观的不是看吊死的反抗者,而是在看一面墙,那一堵墙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魅力一般。
“让开,让我进去,快点让我进去。”肖恩用尽全身的力量,拼命地挤着到最前面,完全看清楚了墙上的诗词,不禁大声朗读起来。
“奴隶们起来,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声音热情饱满,仿佛一瞬间所有的痛苦与苦难全部倾泻而出。
迟钝的法兰帝国警备厅终于反应过来,打开后门跑出来几个探员来看情况,原本以为是尸体有什么问题,注意到墙壁上写的字后全部大吃一惊,然后吹响了哨子。
围观的人摄于警备厅的威胁,赶紧都纷纷散开,但是那几句诗却暗暗流传开。
此时,王洛已经下了马车,面前是一栋三层公寓,门外蹲着的几个流浪汉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王洛,在舍维奇点头之后,才将门的钥匙打开。
公寓的大厅里面已经坐了七八个人,看到舍维奇后都站起来打招呼,通过介绍,王洛知道这些人都是自由军在首府的高层,同时也敏感地察觉到他们对自己似乎并不欢迎。
不过王洛也是能够理解,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头上突然来这么上司,尤其是这位上司的名声似乎并不好。
阿瑟奴担任红狮家族守护骑士的时候,为了取得信任,也曾经追杀过本地的自由军,可以说是鲜血累累。
舍维奇将王洛到来的目的说了一遍,着重表述了要争取底层民众来反抗贵族,这在今后是主要的任务。
这话说完就几乎炸锅了,几个人面面相觑,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这简直是在开玩笑,那些家伙又什么作用,吃的比猪还要多,但是却没有一点忠诚。”
“说的没有错,救济会在十几年之前的例子在,争取那些家伙又什么用?”
“最近灰狗子追查反抗者,尤其是自由军,你这么做分明是想要兄弟们去送死!绝对不能让他这么做,这是绝对错误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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