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秋跟方清清到了何秀香家里,刚进门就听到背后田银珠怒吼的声音,“你们来我家里做什么?”
田小秋捂着额头,怎么那么神奇就能遇到了田银珠?
方清清回过头,田银珠冲了过来,拽着她们的衣服就往外推,“你们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
方清清反手抓住了田银珠的手,停了下来,“姑姑,你别不讲道理,我们来这里是看看祖母的,不是做什么。”
“看我娘?”田银珠瞪着圆鼓鼓的眼睛,“你们安的什么心,居然来看我娘,是想从她那儿得到什么好处吗?”
田小秋好笑地看向田银珠,“你不要小人之心,我们单纯开看祖母,听说祖母身体不好。”
“你们不要打着看我娘的旗号接近她让她分你钱财,那些都是我的。”
田银珠继续推着她们。
“昨天我还看到我娘在院子里抬头看天空呢,她身体不好我怎么不知道?”
田小秋看田银珠不依不饶,恐怕见不了何秀香,反而被田银珠赶走了。
还还不如自己离开,这就抓着方清清往外走,“嫂子,我们等会儿再来吧。”
田银珠冷哼,“我天天住在这里,你们休想来。”
她们刚要往外走,田福满就走了出来,“小秋,清清,来了怎么要走?”
她们就停下来了。
田银珠怒气冲冲地走到田福满面前,“二哥,她们不怀好意,想讨好酿,分了我们的家财,你干嘛要让她们留下来?”
“你走开!”田福满越来越不待见田银珠,他就没有这个只管把娘家东西搬回婆家的妹妹呢。
他走到姑嫂面前,“你们快进去看看娘吧,她疯疯癫癫的,说话语无伦次,实在是烦躁。”
她们就往前走了,田银珠跟了上去,田福满怎么赶都没办法把她赶走。
大家到了何秀香院子里,何秀香躺在躺椅上漠然地看着天空,嘴里低语什么。
田福满在何秀香耳边低声说着,“娘,小秋跟清清来看你了!”
何秀香就像炸毛一样,迅速坐起来,看到田小秋就哇哇大叫起来,“福贵,你不要过来,我是你的娘,你不能对我怎么样,快走!”
“娘,你看清楚了,那个人是小秋,你的孙女,不是大哥!”田福满已经习惯了何秀香的不正常,“小秋,你不要害怕,娘这是老糊涂了。”
田小秋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内心还是不敢相信何秀香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田银珠也发觉了母亲的不正常,在何秀香面前挥了挥手,“娘,我是银珠,你知道吧?”
何秀香盯着田银珠看了很久,突然往后退,“你是刘寡妇!”
她迅速冲过来,抓着田银珠的头发就往树上撞去,“你这个狐狸精,居然敢勾引我丈夫,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田银珠吓得哇哇大叫,在田小秋跟方清清的帮助下,努力挣开了何秀香的手。
她站在一旁碰了碰头发,“娘,你看清楚了,我到底是谁?”
何秀香躲在田小秋的怀里,小心翼翼地看着田银珠,委屈地看着田小秋,“娘,她要打我!”
田银珠气恼地指着何秀香,“娘,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居然不知道我是谁!”
何秀香紧紧抓着田小秋的衣服,“她骂我,我害怕!”
田小秋把何秀香抱在怀里,“不怕,我在这里,没有人会欺负你!”
何秀香这才露出了笑容,离开了田小秋的怀抱,坐在了躺椅上,目光空洞地看着天空。
田银珠觉得有必要问清楚,“娘,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何秀香就像受惊的小鹿,目光幽远地随手抓住身旁的田小秋,“她又要骂我了!”
田小秋拍拍何秀香的手,温和地笑着,“祖母不要担心,姑姑不是恶意的。”
她看着此刻发疯的何秀香,多少有些唏嘘,还是期待着见到以前那个嚣张跋扈的何秀香的。
田银珠还想说什么,已经被田福满推着到了院子外了,“娘已经不认你了,等会再来替换她们。”
田银珠冷淡地看着何秀香恢复了安静模样,“有这样的疯娘,我可丢脸了,不看。”
田福满指着田银珠就一通责骂,“有你这样做子女的吗?居然嫌弃自己的母亲,你不要从这里拿东西回娘家呀,那些都是母亲名下的铺子来的。”
田银珠甩一下头发,她才不管这里呢,她公婆怂恿她拿东西,她就拿了,他们就对她特别好。
田福满看到田银珠离开了,又看了看精神状态不太好的何秀香,真是家门不幸。
他已经陪伴何秀香很久了,身心疲惫,“小秋,清清,你们帮忙照顾娘,我先回去休息了。”
方清清放下手中的篮子,坐在何秀香旁边,抬着头看向田福满,“二叔快去休息吧!”
田福满如释重负,像个毛头小子刚谈恋爱,蹦蹦跳跳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田小秋替何秀香把脉,发现她的脉象正常,她也搞不定何秀香发疯的原因。
方清清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绿豆馒头递给何秀香,“祖母,你尝尝!”
何秀香小心翼翼地伸过手来,碰到了松软的馒头,吓得缩回了手。
方清清掰开一点馒头递到何秀香面前,温和地说,“祖母,你吃一口吧!”
何秀香此刻正饿,半信半疑地张嘴,吃到了馒头,慢慢地嚼了嚼,发现挺不错的,“我还要吃!”
方清清就一点一点的掰给她吃。
何秀香的胃口实在太好了,一连吃了五六个才停下来。
田小秋刚要换个坐姿,何秀香就抓住她的手,目光很清澈,“小秋,对不起!”
田小秋看向何秀香的眼睛变得浑浊,突然甩开了田小秋的手,“你们都是坏人,要打我,要杀我,我不要跟你们在一起!”
她迅速挪动身姿挨着半边凳子,惊恐地看着她们。
田小秋伸出手浅浅笑着,“祖母,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别害怕!”
如果不是何秀香此刻的慌张做不得假,田小秋就要觉得何秀香是装疯卖傻。
何秀香皱了皱眉头,慢慢地走过来,抱住田小秋就哭了起来,“哥哥打我,哥哥把我关在黑黑的屋子里,我害怕!”
这恐怕是何秀香惧怕大舅公的原因吧,童年阴影让她受惊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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