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心情很差，不想见袁玉珍，我就买几瓶酒，打车回自己租的房子里。郑学辉双手合十，捂着嘴，他深吸了口气，继续说：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好像已经是中午了，袁玉珍给我打过几个电话，但我都没接。

    你整天都待在家里。

    嗯！

    有人可以证明吗？

    我一人住。

    呵，那就是说你在案发的时候没有时间证人了！陈岩庭插了句。

    我没有杀佟璐！

    郑学辉嘶吼道：我那么爱她！

    呵呵，陈岩庭冷笑了。

    拿起沈怡婷的照片，萧柠一问：她，你认识吗？

    不认识！郑学武不假思索的回答。

    陈岩庭似乎失去耐心了，他用笔头敲打着桌面，不厌烦的说：看清楚了，你再回答！

    我、我真的不认识！

    睁眼说瞎话，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陈岩庭的暴脾气噌的就是上来了，他把那张合照按在郑学辉的脸上，骂骂咧咧道：不认识，啊！你不认识跟她一起出去玩、还拍合照玩啊？不认识，你再说一个试试！

    见势不妙，方纪棠慌忙把陈岩庭拉回到座位上。

    手捧着照片，郑学辉百口莫辩，一个劲的说：萧警官，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次，那次出去唱K，不止我和佟璐，还有很多人，你们不信，可以去问他们，我、这个女人，我真的不认识！

    郑学辉一再否认。

    点到为止，萧柠一知道再问下去，只是徒劳无获，她让警员把郑学辉带回拘留室。

    临出门时，郑学辉突然说：我、我记得，萧警官，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八点多的样子，有一个送外卖的来过，因为他送错单了，我就把他打发走了。

    但愿你说的是实话！

    带走！磨叽什么。陈岩庭挥手道。

    阴冷的天，又飘起雨来了，恍若孩提的脸，说变就变。

    手机铃声响起。

    大拇指划开屏幕，萧柠凡温和的嗓音从听筒那端传来。

    姐，奶奶回来了。

    萧柠一静默了。

    在老宅，你要过来了吗？我、我去接你！

    听筒那端的萧柠凡似乎察觉到姐姐萧柠一的异样。

    那，我在老宅等你。

    打开玻璃窗门，寒风夹着冰凉的雨丝从窗口灌进来。

    外头，车流笛鸣，断断续续飘拂在阴沉的半空。

    目光紧紧盯远处那幢大楼，萧柠一直到半张脸颊都被冻得僵硬，她才道：好。

    她默默关掉手机。

    回到萧家老宅时，华灯已初上。

    出租车刚停下，萧柠凡就迎过来，帮她打开车门，他撑着伞，衣领竖起，嘴里不时的哈出暖气来，估计他已经在门外等了许久，萧柠凡叫唤了声：姐！

    师傅能不能麻烦您在这儿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行，那您快着点！

    谢谢！

    萧柠一垂头，抬腿刚踏上台阶，胳膊却被萧柠凡抓住，他支支吾吾道：姐，老爸不知道你要过来，他就通知那个女人和王茉辞了，她们在里头，我看！

    我是来看奶奶的！

    走进屋，一个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女人见有人进来，竖起那弯美丽的细眉，冷呵道：哟！稀客来了！

    妈，妈，你快看谁来了。

    听到叫嚷声，孙宜苹端着水果盘，笑盈盈的出来，茉辞，谁来了？

    她脸上那粲然的笑意在看清那一抹站在客厅中突兀的身影时，立马垮了。

    萧柠一！萧大小姐！哼，你不是说和萧家断绝关系了吗？

    萧柠凡沉下脸，厉声道：王茉辞，你在胡说什么！别忘了，这家姓萧！还轮不着你一个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

    你！

    孙宜苹拦在女儿前头，细长的眉挑起，不卑不亢，喜怒不形于色，她说：柠凡，你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现在是你爸的合法妻子，萧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而茉辞是我的女儿，她怎么就成了这个家的外人了？

    她的目光在萧家姐弟间徘徊，冷笑道：当初，可是她信誓旦旦的说要和这个家断绝往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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