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夏是第一个！

    我利用短信。一步一步的把她引出家门。梁町说：哈哈，女人啊！蠢！笨！

    绑她！杀她！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

    忽然，梁町转变话题，警官，你们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给吕夏注射汞？他笑了笑，自问自答：我就是想给唐国超提个醒，当年实验室的事，有人还记得！而更重要的目的，我是要唤起他对姗姗的愧疚。

    我要他在忏悔、惊恐、害怕中度日！

    呵，唐国超，这个人渣，他非但没有悔意，竟然一口咬定姗姗就是凶手。

    他该死！

    梁町的右手攥着扶手，强压着怒火。

    张宇阳是第二个！

    我花了三天时间摸清楚张宇阳的行踪。

    原本，我打算自己动手，可那天，我在楼下见到你们的人，为了避免你们查到我的头上，我说服姗姗代替我把张宇阳带回来，她却反过来劝我收手，直到我用潇潇的生命相威胁，她才妥协了。

    梁町双手拍打着扶手。

    情绪越来越激动。

    姗姗，姗姗！

    梁町一次次呼唤着那个心爱女人的名字。

    我没想到姗姗会那么傻，居然自寻死路！

    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他用颤抖的嗓音，哽咽道：姗姗说，她要把生路留给我！

    视频中，梁町的陈述虽然逻辑有点紊乱，语无伦次，但萧柠一利用填充法，将自己调查结果和梁町所交代的事，相互拼接。

    一起拐儿案，三起命案，不明了的细节都明朗化了。

    打开文档，第一页，三行宋体字映入萧柠一眼帘。

    待得春暖花开时。

    我愿化成春泥。

    护你一生！

    第二页是梁町签字画押的认罪书！

    第三页写的是请求！

    他希望能和钟辛姗合葬。

    连接打印机，萧柠一把第二页认罪书打印出来，附在案卷末。

    萧柠一拿出胶套本，翻开。

    她提笔写道：镜头中的世界，原本绚丽多彩，一旦被蒙上薄纱，人们看见的世界只剩下灰色了！

    宽以待人！

    同时，在善待自己！

    心，别让怨恨熏染脏了！

    手机在衣兜里作响。

    屏幕中跳出微信的对话框。

    徐初！

    指尖划开。

    唐家来人领取唐国超的尸体了！

    萧小姐，你要过来吗？

    萧柠一回道：好，我现在就过去！

    白灼的灯，长长的走廊，萧柠一远远望见一个小女孩站在停尸房的门口，倚墙而站，耷拉着头，她乖巧的让人心疼。

    潇潇双手抓着娃娃，嘟着嘴，喃喃道：妞妞，外婆说爸爸妈妈以后再不会回来了！

    他们又不要我了。

    妞妞，你说是不是我不够乖，所以爸爸妈妈才不陪我、不要我。

    连姨姨也不见了。

    我不想回老家！

    走近了，萧柠一才听清潇潇说的话。

    步伐僵住了。

    她的心头泛起阵阵苦涩。

    上一代种下的怨恨，偏偏要潇潇来承受所有的苦果。

    你还记得我吗？

    萧柠一抚摸着潇潇的头，柔声问道。

    抬起头，潇潇唔了声，她又低下头了，不停的捣鼓着手中的娃娃。

    在那刹那间，萧柠一的语言表达能力急速下降，她不知该和潇潇说些什么。

    萧柠一略显尴尬的站起身。

    瞥眼望去，透过门上的玻璃窗，萧柠一见到唐国超的岳母面无表情，显得冷漠，或许她对女婿存有芥蒂，毕竟女儿的死，和他有关。

    方晴搀扶着她，嘴巴不断张合，好像在说什么。

    萧柠一见蒋宸拿过单子，递上签字笔，他指着底部空位，让家属确认签字。

    指尖凉飕飕的。

    好像被什么东西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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