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那月亮,像在蔚蓝色信笺上,落下的一滴泪珠,隔着黛青色的夜,在窎远的时空中,印出一个湿湿的晕。
房间的窗门紧闭,厚厚的窗帘将外头的喧嚣隔离开,电视机闪烁的光是里面唯一的光源。
画面停留下来。
坐在沙发上的人按着遥控,音量被开到最大。
荧幕中,女主持人甜美一笑,柔声问道:萧队,近几年来,警队不断引入先进设备,提倡科学办案,有人就提出质疑:在办案过程中,过度依赖机器,警员的办案能力会不会降低?
不会,简单的说:仪器再先进,也得有人来操作。萧柠一十指交叉,悬在胸前,侃侃而谈,说:我举个特别简单的例子,某天某地发生案件,从接警到调查,在整一个流程里,起主导性作用的是我们公安战线所有的警员,而先进的仪器,只是起到辅助性的作用,使得破案的速度更快,效率更高。
萧队,作为女警,你身居要职,又奋战在一线岗位上,与不法分子直面抗衡,危险性那么高,家里人不反对吗?
不管做什么工作都存在危险,要是担心这个,后怕那个,警察岂不是没人干了。萧柠一闭口不谈家人。
一个弹力球飞过,‘砰’的砸向电视机,恰好打在萧柠一的脸上。
球在力的反作用回到出发点,被沙发前的那道黑影稳稳的接住。
砰砰砰——
红色的弹力球如同一粒石子投进黑影记忆深处。
灰蒙蒙的天,雪花飞舞,四处漂泊,小区的径道两边堆积了不少雪堆。
一栋居民楼前,停着两辆巡逻车,忽闪着蓝红交错的灯光。
楼道前,很多好事之人冒着风雪,顶着严寒,纷纷赶来围观,七嘴八舌,窃窃私语开了。
大清早的,怎么来了那么多警察?
我听说前几天死的男人就是被他老婆杀的,估计是来抓人的。
他老婆?我见过柔柔弱弱的,看着不像那么狠,还杀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是咋想的!
其实,那女人也怪可怜的,离婚再嫁,她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过来。一个老太太摇头道:那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爱赌钱,一喝醉了就寻事打人,不光打她,还打孩子,打的可凶了。
我听说男人之前的老婆就是被打跑的!
有人问:她被打了,怎么不报警!
怎么没报警,抓进去,关两天就放出来了,为了这件事,居委会的人都上门调节过好几回!
须臾,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目光呆滞,神情恍惚,戴着手铐,被两个女警员一左一右架上巡逻车。
巡逻车启动,无情的驶离,徒留一团白雾。
一个男孩光着脚,衣衫单薄,狂奔下楼,拼命追逐。
他大声叫唤:妈妈
撕心裂肺——
积雪下的石子扎着男孩的脚板。
疼痛感让男孩失去平衡,一不留神,他重重的摔倒在地。
他眼睁睁的看着妈妈被人带走。
愤怒、仇恨顿时席卷而来,他扬起稚嫩的拳头,狠狠的砸在雪地里。
再见妈妈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
本就瘦弱的她,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两鬓泛白,面容憔悴。
再后来,他等来的是妈妈在狱中自杀的消息。
弹力球再次出击,重重的落在电视机上,裂痕如同蜘蛛网般迅速蔓延开,隔断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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