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深吸一口气,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内情,难怪元达笙后续对两个哥哥客气相待,却再也没有亲近的心思了。
村长瞧着老村长半会,老村长瞧着他说:“你以为我乐意管闲事啊。我只是觉得笙哥儿这个孩子聪慧品行出众,在他的亲事方面,也不忍心他被他兄嫂们算计。
你瞧我为他牵了红线,这些年下来,他一直非常尊重我。你进叔进婶去了京城后,他往我们家送的年礼厚实,给两个哥哥年礼,估计也是看在你进叔进婶的面子了。
他看在你进叔进婶的面上,也会理会懂事的侄子们,但是他绝对不会插手两个哥哥家的家事。他们夫妻对侄子侄女用足了善心,也是因为两个孩子值得。”
村长想起过年时收到年礼,再想一想听说元达和兄弟收到年礼,果他爹是做了好事得了好报。
他瞧着老村长笑着说:“爹,我今年多晒了一些干货,过年前,挑选一些好的,给他寄了过去,我们两家可不能断了联系。”
老村长瞅了他一眼:“总算不傻了。别人说什么闲话,你别放在心上。我们只管做对得起良心的事情,我们村里有一个笙儿这样的人,你在外面说话做事都可以直起腰身。”
老村长父子都不提元达和的家事,元达和夫妻回去也不和外人提及,元家村的人,偶尔记起元希珍的时候,还会好心提醒他们夫妻,应该叫儿子把女儿送了回来。
元达和夫妻总以元希珍年纪还不大为理由婉拒别人的好心,柳家的人,其实也动了这个心思,上一次元同泽兄妹回来的时候,他们就想过亲上结亲的事情。
原本想缓一些日子来元家村说一说,结果元同泽兄妹很快又走了,柳家便想着暂时不着急,现在要是去元家村说了,逢年过节可少不了要送厚礼去元家的。
柳家人又担心夜长梦多,柳氏娘家的弟媳妇借着机会来了元家村一趟,向柳氏打听他们夫妻对元希珍亲事的决定。
柳氏说:“他爹说,珍儿年纪不大,这两年在京城祖父祖母身边尽孝心。上一次,他们兄妹回来了,泽儿和我们说,京城许多人家女子都要年满十六了定下亲事,等到十八再成亲。
他让我们不要太过着急珍儿的亲事。过一年半载遇到好的人家,遇到好的人家,再来慢慢说珍儿相看的事情。”
柳氏表现出完全不着急的样子,她的心里面猜想到娘家人想法,但是她不想把女儿嫁回去,娘家嫂嫂和弟妹都是心思敏捷的人,侄子们却显得格外憨厚为人,大小事情都喜听当娘的话。
柳氏平时羡慕娘家嫂嫂和弟妹们的福气,可是要考虑女儿亲事时,她绝对不会挑选这样的人家,让女儿嫁过去后,日子过得还不如在娘家舒服。
当然更加重要的是,亲上加亲的亲事,一向是不会有多少的彩礼,就是给了彩礼,嫁女儿的时候,也要添上一起给回去。
元泽同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他们夫妻最后只能自个给女儿出嫁妆,他们现在这样的年纪,也想手里面存一些银子,日后老了,也不担心身边没有孝子。
柳家弟妹回去说了说,柳家人安心了,元希珍会认字写字算术?他们觉得十有八九是柳氏吹出来的牛皮,元达笙夫妻不供侄子读书,反而供侄女去读什么书,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柳家人决定再等一年瞧一瞧情形,如果到时候自家这边遇不到什么好的亲事,可以考虑一下元家这门亲事,毕竟元希珍给元家人养得有些娇柔了,只怕是做不了田里面的事情了。
柳氏这边担心娘家人会相中女儿,却不知道娘家人还嫌弃元希珍不是种田的人。
元达和警告柳氏:“我不管你怎么亲近你娘家人,只有一桩事情,儿女的亲事,你别往你娘家去寻。泽儿可是和我一再说了,他们兄妹的亲事,可以往高处走一走的。
你想一想老三和弟妹的亲事,当年爹娘可是对我们千防万防的,现在老三的日子是不是比较好过?他的亲事定了下来后,出门在外,戚家村的人,遇上他后,也多少会照应一二。
我们村的人,也说在城里只要提及两村之间的关系,在城里都不用担心受欺负的。”
柳氏应承了元达和,她问元达和:“珍儿的亲事定下来后,我也不能和我娘家报喜吗?”
“报什么喜?等到珍儿的婚期定了下来,我们去京城前,你再往你娘家报喜吧。你们家的人,你还不知道底细啊?他们没有达成心愿,可是会想法子坏事的。”
柳氏有心想要辩论几句话,偏偏记起那几年娘家人做的浑事,现在别说元达和不相信娘家人的品行,她自个也不是那般的深信。
京城里,元同泽总算等到家信了,他看到元达和夫妻同意他做主元希珍有亲事,当下欢喜不已的和元仕进夫妻说了说,元仕进舒了一口气道:“让石头娘提一点菜去村长家一趟。”
米子听说公公婆婆同意了元希珍的亲事,她跟着也高兴起来了,她是觉得这是一门好亲事,村长家里面最辛苦的时候,也不用儿子们亲自下田种地,而是早早请了短工做活。
米子随手从后院摘了一包菜,牵着石头的手去了村长家,她和庞氏报了好消息,庞氏总算放下心头的包袱,当下笑着说:“我们家请人瞧一下好日子,再和你们家商量几时上门提亲。”
米子笑着应承下来,她和庞氏说了几句话,然后他们母子便出了村长家里,庞氏给石头兄妹拿了几个鸡蛋,米子原本是不想接的,但是庞氏说了,他们两家日后不必讲太多的礼节。
米子只是笑着接了下来,元希珍的亲事还没有定下来,她也不方便多说什么话。
两家商量着提亲的日子,元希珍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脸红了,元达笙夫妻瞧了后,反而安心下来。
夜里,元达笙悄悄问戚善:“我家当年上门提亲的时候,你是不是和珍儿一样的感觉?”
戚善瞧着元达笙只是笑了笑:“我不太记得当年的事情,我六哥说你好,我便觉得你大约是错不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