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二人担心的事儿发生了,二奎嘴巴一歪马上看向了白柳,一双大眼珠子色眯眯米的,“呦,我当是谁了噻,是白柳子啊,我说周江河怎么伤着你了?还和我没完,你们这关系不一般啊,听说你早就跟他睡了,未婚先睡,可以啊柳子,怪不得你迟迟不跟二磊那窝囊废结婚……”
“嘿嘿,偷情多刺激,比嫁给二磊来的爽快的多,那天我还看到周江河翻墙进了你家,你们可真是,背着点人啊,现在都不背人了吗?”张猛嘿嘿怪笑起来。
“你们……”
白柳被气的花枝乱颤。
“妹妹咱别生气啊,我们说的也是实话,难道你还不想承认是怎么的?不过承不承认没关系,那是你们的事儿,就是这未婚先睡,有点说不过去了噻,周江河这口口声声为了乡亲们,杨二磊那也是咱们的乡亲,他确实是帮了杨二磊,还惦记人家未婚妻呢,还给人家拆散了,真是好人啊。”
“二奎,你说这周江河损啊,不是人,听说偷人家媳妇是要喝血酒的,咱们去找找老太爷?”
二奎翻了翻白眼,得意的说道“周江河倒是有喝血酒的习惯,不过啊,这事儿咱可不能乱说,咱又没把人家按在床上,柳子,你说是了噻?”
“二奎你无耻!”白柳气的不行,动手又打不过,这两个人已经无耻到了极致。
“柳子。”
黄琴拉了拉白柳,向山上看了一眼,只见周江河和秦筱京在山披上走了下来。
“秦主任,江河,你们回来了,大家都在等你们呢。”杨排山绷着脸,对二奎和张猛也是很不爽。
自从当上一队的队长,杨排山已经变了,他和周喊水是秦筱京的左膀右臂在,对秦筱京的能力深信不疑,当然,秦筱京做事儿也让人信服。
自从秦筱京上任,上边发下来的各项补助绝对公平公正,和周喊水那会不一样儿,决定给谁就给谁,而秦筱京则把大家伙都叫在一起,一起商议在这些扶贫的粮油应该给谁。
除了对秦筱京信服,他对周江河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改观,一直以来他都承认周江河有能力,但嘴上从来没说过,最近周江河做了这几件大事儿,每一件都让他刮目相看!
“大家都请坐。”
秦筱京指了指门口摆放着的小凳子,然后走到台阶上,“我看大家都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秦筱京已经猜到大家为什么来的了,但他没主动提出来,而是让大家自己说,这样会容易对付一些,先说和后说也有很大学问,至少不会丢掉主动权。
“秦主任,我们来是想问问上游截流的事儿,是不是真的?”马国力快言快语直接问道。
“大家都是为了这事儿来的?”秦筱京问道。
“是。”众人点头。
秦筱京顿了顿,说道“的确有这么个事,上边的张官村和合作村边上已经开始修河道了,咱们的金沙河要被截流……”
“秦主任,我们没了金沙河怎么活,我们金泉村的老少辈子都吃这里的水,要是没有这些水,我们就没粮食没有水喝,这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吗?”张学东愤愤的骂道“是他吗谁要这么做,我们去找他说到说到!”
“张大哥,这是政府的决定,我们金泉村下边儿还有十七个村子,这些村子常年缺水,不改河道他们没办法生存,这些村子你们应该都是知道的。”
“他们没办法生存,我们就有办法生存了,秦主任不是我说你,你是我们的村主任,你就应该给我们当家做主,这件事儿咱们就这么不吭声就算了,哪有这样的说法?”马良子将矛头指向了秦筱京。
“秦主任,你看看这件事儿怎么办,你总不能看着我们饿死吧,还有,咱们的桑树刚刚种下,马上就出这种事儿,我们投入了那么多钱,当时可以是你和周江河带领我们做的,没有水桑树怎么存活,这怎么办?”
听大家七嘴八舌,秦筱京漂亮的脸蛋上多出来几分笑意,这些人绕来绕去是想把责任绕在她和周江河的身上,看上去很聪明,其实说话露骨的很!
“我也不愿意看金沙河截流,毕竟这条河养育了我们,养育了金泉村几代人,但这是政府的决定,我无权干涉也没有能力改变。”秦筱京看向了马良子,“马大哥,当初种植桑树,我们是奔着好的方向去的,不是吗?”
马良子皱了皱眉,挑不出她的毛病,“是。”
“既然是,现在出了问题,错不在我和周江河,马大哥你觉着我们应该负责吗?”秦筱京的声音清脆无比又多了几分严厉。
“秦筱京,话不能这么说,这也不是你们的责任,那也不是你们的责任,那什么才是你们的责任?”一看马良子被秦筱京牵着鼻子走,二奎站了出来。
秦筱京知道二奎是无赖,只是看了他一眼根本不想搭理。
被秦筱京无视,二奎的脸拉了下来,追问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村主任,怎么不回答我们的问题?”
“回答你什么问题?”秦筱京的神色冷了下来。
“操‘他’妈的你这是什么话,我问你什么你没听到,耳朵他妈的塞毛了?”二奎忽的一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指着秦筱京的鼻子就骂。
“你……”
秦筱京黛眉紧锁,面对这种无赖她毫无招架之力,不讲道理上来就骂,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筱京姐。”
周江河上前一步拉了拉秦筱京,他注视着二奎没任何表情,被他盯着,二奎下意识退了一步,知道周江河动手打人绝不含糊,之前的刘重九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二奎,你想让我们负什么责任?”周江河问道。
“你说负什么责任?你带着我们种植桑树,我们投入的钱怎么算?你不该负责?”二奎有点没底气,脏字不敢带了。
“你说的没错。”
周江河默默点头,嘴角突然扬起,“那我问你个问题,你看行吗?”
“问我什么问题?我可没带头种植桑树。”二奎撇了撇嘴。
“你是没带头种植桑树。”
周江河笑眯眯的注视着他,“请问,种植桑树和你二奎有什么关系?地里有你一棵树吗?”
听周江河这么一问,二奎顿时语塞,一千亩桑树林的确没有他种植的一棵,不仅如此,人参都没他的,因为他奸懒馋滑吃喝嫖赌都占了!
“没我的又怎么了?我替别人问,不行啊?”
“你代替谁问,你可以让他自己来问,你算什么?把自己当什么了?这村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耀武扬威了?”周江河的语气逐渐沉了下来,缓缓抬起右手指着村部大门,“滚!“
“周江河,你……”二奎双目怒睁。
“滚!”
周江河再次指向门口,见他脚尖有点要动,二奎不敢造次赶紧拿腿走人。
“还有谁想替别人问?”周江河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声色都冷到了极致。
张猛和二奎是一起的,情况和二奎也基本一致,刘重九被打过,二奎也被打过,只有他还没挨打,但他不想尝试赶紧走人。
村里都知道张猛是个坏种,要比刘重九和二奎聪明得多,出头闹事儿一般都是二奎和刘重九这俩蠢货去做,他只负责在后边上枪药!
没一会儿,村里几个懒汉喜欢闹事儿的流氓被周江河轻松打发了,其他人见周江河面色冰冷也不敢多说,周江河只打流氓,但被他指着鼻子问上也很尴尬。
“排山叔,除了他们几个,种植桑树的还有多少人没来?”周江河看向了杨排山。
杨排山站在台阶上向下边看了几眼,“应该还有二十多户,你们二队的人好像少的多一点。”
“大有叔,三叔,山腰子,你们看看还谁没来,请大家来村部,我有话要和大家说。”
“我们这就去。”
“我也去。”
李大有两口子,山腰子和大喇叭王三子几人急匆匆出了院子,周江河如此严肃,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他们落难的时候是周江河挺身而出,他现在遇到了困难,自己怎么也要站在他这边儿。
“江河,主任,截流的事儿没回旋的余地了?”杨排山来到两人身边,声音有些沉重。
“文件已经下了,那边也已经动工,我们左右不了。”周江河笑看着杨排山,“排山叔也想退钱?”
“退什么钱退钱?”
杨排山抖了抖帽子上的沙子,“谁退钱这钱我都不退,再说,钱都花了谁给退钱?人活着要有骨气,为了钱脸都不要,那就不配活着,我杨排山不干这种让人瞧不起的事儿!”
“江河,你别瞧不起你排山叔,我是之前和你爸闹过很多不愉快,但大是大非我从没拖过后腿!”
周江河笑着点头,他了解杨排山,这人就是个倔脾气但人不坏,“排山叔,一队那边就交给你了!”
“能做到一定做!”杨排山说道。
周江河摇摇头,“做不到的也要做!”
看着周江河炽热的眼神儿,杨排山咬咬牙,“江河,我听你们的,你们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
“把一队的人都叫来,我们开个大会!”
“我这就去。”
“等等。”
杨排山刚要走,周江河连忙喊住他,“找两个年轻的,老胳膊老腿还能跑多久。”
“没事儿,我习惯了。”
杨排山戴上帽子大步流星走了。
看着杨排山走远,周江河小声在秦筱京耳边说了两句,秦筱京顿了顿随后笑着点头,“晚上去送?”
“你决定。”
“送什么?”
“爱酒!”
“知道了。”
笑了笑,秦筱京差点失态白他一眼,这周江河越来越坏也越来越聪明,什么招数都能想得出来。
没让两人久等,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没来的乡亲们已经陆陆续续的赶来了,周喊水去帮胡巧姑抹猪圈也回来了,前前后后接近二百人站在了村部门口,一个传一个,上游截流的事儿都清楚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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