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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芝麻变元宵
    黄行长走进里间,重新换下工作服,穿上来时的夹克。

    肖毅将黄行长的水杯加满谁,又拎起他的公文包,准备送他下去。

    黄行长接过公文包和水杯,说道:“不要送,我自己下去。”

    肖毅站在门口,看着黄行长消失在走廊后才返身回来。

    黄行长跟谢董事长去京都,虽然肖毅刚从东北回来,但他大致能猜出他们此行京都的任务。

    在黄行长述职报告的最后,肖毅记得,他向董事会承诺,争取在今年内,将滨海银行铺到西部省份,这是要经过国家有关部门的协调和批准的,他们此次进京,有可能是这个事。

    回到自己办公室,他给苏天鹏打了一个电话,问他能否抽出半小时时间,跟他去电视台去看看片子,做最后的把关。

    苏天鹏说:“你到电视台后,给我打电话。”

    一句话,干脆利落,肖毅心想,这才是朋友,他立刻给田妮打电话。

    田妮说:“我一上午都不安排别的事,只有你们这一件事。”

    肖毅说:“好的,我先等个人,出发前给你打电话。”

    肖毅看了看表,崔永安还没来,也不知道跟黄行长约的几点,他拿起电话,想给刘庆山打打电话,想了想觉得还是去趟他办公室显得隆重和尊敬。

    他敲开了刘庆山办公室的门,随着“请进”的声音,肖毅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却意外发现崔永安坐在里面。

    肖毅不由地一怔,想起刚才他还在黄行长面前给他争取尊重,没想到他却坐在这里跟刘庆山聊得投机。

    刘庆山见是肖毅,就站起来笑呵呵地说道:“肖助理,稀客,来,请坐!”

    肖毅看了一眼崔永安。

    崔永安只是冲他象征性地点了一下头。

    肖毅知道,在崔永安的内心,他是看不起他的,只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他们的关系这么快就发生了变化。

    “崔行长也在,这样,我过会再来。”

    刘庆山说:“我们没事,崔行长是来找老黄的,正好被我看见了,我就先让他到我屋里坐会儿,老黄来了吗?”

    肖毅说:“来了,又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回来?”崔永安问道。

    肖毅说:“今天够呛了。”

    “我刚才还看见老黄的车了呢,这么快就走了?”他说着就站起来,隔着窗户往外看。

    肖毅说:“刚走,坐谢董事长的车走的。”

    “跟谢董事长走了?去哪儿了?”

    “这个……他没说。”

    刘庆山重新坐下,说道:“有可能去京都跑西部省的事,上次开会的时候老黄说过。”

    崔永安点点头,没说话。

    刘庆山又说:“你找我有事吗?”

    肖毅说:“黄行长说如果您没事的话,让我跟您去电视台审片子,今天晚上就要播了。”

    刘庆山说:“哪有没事的时候?有事也要分轻重缓急,既然今天晚上播,就必须审,好吧,几点走?”

    肖毅看了看崔永安,他没有说具体时间,而是很艺术地说道:“电视台的人正在等着。”

    “行,稍等会,我以后喊你。”

    “好吧。”肖毅走出刘庆山办公室。

    他刚回到自己办公室,崔永安就进来了。

    肖毅赶忙给他让座。

    崔永安摆摆手没有坐下,问道:“黄行长走时说我来着吗?”

    “是的,说着。”

    “怎么说的?”

    “他就说如果崔行长来了就先让他回去,改天在约您。”

    “你知道他找我什么事吗?”

    肖毅说:“不知道。”

    “好吧,那我先回去,如果不是庆山非拉着我去他屋里闲聊了几句,兴许我能看见行长。”

    崔永安还算聪明的,他再次表明是刘庆山拉他去闲聊的。

    “是的,行长走了连五分钟都不到。”肖毅故意给他后悔药吃。

    崔永安看了肖毅一眼,转身走出门外。

    肖毅送他到门口,冲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您慢走。”

    崔永安没有回应,步履沉重地走出肖毅的视线。

    这时,肖毅的电话响了,是刘庆山让他下去。

    刘庆山已经等在门口,见肖毅出来了问道:“肖助理,你怎么去?”

    肖毅怔了一下说:“您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是的,审完片子我去人行有点事,我就不回来了。”

    肖毅说:“好吧,我打车回来……”

    这时,就听小何在下边喊道:“肖助理,你要出去吗?黄行长说我归你调遣。”

    刘庆山说道:“看见了吧,这就是老黄的风格,他不在家,也要掌握你的活动情况,走吧——”

    两辆车一前一后就驶出了总行大门。

    车上,小何笑着说:“是不是老刘又说行长的风凉话了?”

    肖毅说:“这是他的风格。”

    小何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能发现别人的问题,很正常的事,他都能看出不正常来,真不知道他的心是怎么长的。”

    肖毅说:“能发现问题就是本事,就能拉拢人,甚至能改变事情的性质,就拿你跟我出去这件事来说,本来是行长为了我今天出行方便,结果到了他的嘴里就变成行长让你监视我了,立马就变了性质。”

    小何说:“亏咱们明白,可是有多少人都不明白这个理,我跟你说,作为行长,他是不可能去解释什么的,有人就钻了这个空子,挑拨离间,有时我听到一些话很是生气,就跟行长磨叨,行长总是一笑了之,他说,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不是所有人都能被这些言论所左右的,慢慢就会品出来的,毕竟有些话是上不得台面的。”

    肖毅说:“行长说得对。”

    小何又说:“咱刘监事长还有一个本事,无论是同事间还是部门间,一旦发生误会被他知道,就有好戏看了,本来芝麻大的事,经他调解,保证能变成元宵大,他调解一回,等于元宵胚子沾上一层面,调解一会沾层面,慢慢就变成元宵了。”

    “哈哈哈。”肖毅大笑:“小何啊,你这个比喻太恰如其分,想不到你观察得这么周到?”

    小何也笑了,说道:“第一,这是大家的共识,第二,我本人也深受其害。”

    “哦?难道他在你身上也用过摇元宵的招儿?”肖毅饶有兴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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