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肖毅的语气平和了许多。
管忠说:“这个我早就知道,你说朋友一场,帮不上别的忙,陪他想想办法,帮他应酬一下还是应该的。”
“你要真这么想,我不会阻止你尽一个朋友的情谊。”
管忠说:“说实在的,他的确说过好几次,让我帮他想想办法,我本来想用我买你的那套房子做抵押,帮他贷一笔款,可是自从知道他给小媳妇买卡宴后,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人家小媳妇淘汰下来的车都够买我媳妇三辆车的,我还能帮人家什么忙?一二百万到了他手里屁事不顶,我在他面前就是一贫困户,哪有贫困户帮助富翁的?”
肖毅白了他一眼:“知道就行。”
管忠说:“这些我都懂,但毕竟朋友一场,他现在有困难,我帮不上大忙,小忙还是能帮上的。”
“你能帮什么小忙?”
“他今天找我,就是想让我帮他找一笔贷款,用漠北的一块地皮做抵押,我还是想跟你说说这事。”
肖毅说:“够呛。”
管忠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那儿的地皮都是有手续的,绝对是真的。”
肖毅说:“手续真假我不怀疑,因为他都是直接跟当地的政府打交道,地皮和手续肯定假不了,但那里的地皮不值钱,这个要银行认可才行,银行不认可就贷不出钱来。”
管忠想了想说:“那他真够呛了。”
“你怎么知道够呛了?”
“他现在都不敢在公司露面,只要一露面,屁股后头就跟一溜要账的。”
“这样严重?”
“非常严重,他今天叫我过去,就是让我拉着他躲债。”
肖毅一听,立刻觉得不合适了,说道:“那他人现在在哪儿?”
“在我公司。”
肖毅想了想说:“你把我送到家就去陪他吧。”
管忠听到这里,笑了,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人心软。”
肖毅说:“我是担心你爱心泛滥,做出力不从心的事。”
管忠说:“我只做一个朋友应该做的事,其它的忙我帮不了,有心无力。”
“你知道就行。”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总想帮他的忙,但他有些做法我也是不认可的,比如漠北的民工来要账,他直接把人家轰了出去,还动手打人。”
“哦?打民工了?”
“是的。”管忠说:“今天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去公司接他,我到公司门口一看,堵着二三十人,扶老携幼,一看肤色和装扮就不是咱本地的人。”
“哦,那是哪儿的?漠北的?”
管忠一手扶方向盘,一手冲他伸出大拇指,说道:“聪明,一下就被你猜中了,那些人在他公司大门口拉起横幅,上面写着:漠北民工来讨薪,我要吃饭,我要活命!等我到了他办公室,就见他办公室有几个人正在谈判,边上站着保安,不知他们说了什么,老李突然从老板台后面窜出,照着面前打头站着的人就是一个嘴巴……”
肖毅就是一惊。
管忠接着说:“我满以为那个人会还手,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人不但没还手,还噗通一声给他跪下了,他声泪俱下地说道:李总,我实在没办法,这些人天天堵在我家门口,我妻儿老小都不能正常生活,你不给我结工程款,我只能带他们来你这里,省得他们天天到我家骂我说我私吞工程款……”
“老李不等那人说完,一脚就将那个人踹趴下,旁边的几个谈判代表就过来护住了那个人,这时,一个老太太从人群中走出来,她用拐棍指着老李说,你再打我儿子,我就从你的楼上跳下去,老李夺过老太太的拐杖开窗就给扔了出去,说,你跳,你跳啊,我窗户都给你开开了,你马上跳!那个老太太还真被他镇住了,倒地就哭,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怎么着了?”肖毅问道。
“老李又做了一个惊掉我下巴的动作,他居然连着踢了老太太两脚,其他人不答应了,他们在办公室就是一场混战,我趁乱把老李拉了出来,让他上了我的车,经过大门口的时候,我让他趴在后座上,这才把他从公司救了出来。”
肖毅说:“欠钱还打人,真是恶习不改!”
肖毅刚刚对李天田涌上来的那点同情心,被他的土/匪作风抵消了。
管忠说:“是啊,让我想起当年跟他讨薪时候的事,我在车里就跟他理论了半天,我说不管是何种原因,你欠钱是事实,他们跑这么远来跟你要钱,你不但不给钱还打人,这事就说不过去了。”
“他怎么说?”
“他说打的就是这些人,当初围着他要工程,要了工程又来这一套,他还说当地政府不作为,原先把他招去的那个县/委书/记调走了,新来的书/记不买他的帐,什么都要按规定办,他还说他是故意欠民工的薪水,满以为这些人会到当地政府去闹,没想到组团追到滨海,给他气得不行。”
肖毅“哼”了一声,没说话。
管忠说:“我看老李在漠北的投资要崴。”
肖毅说:“可是有人还想跟他一起投资建高尔夫球场呢。”
管忠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那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吗,他把那里描绘得跟天堂一样,如果国家不调控,他还真的赚钱了。”
“生意场上没有如果。”肖毅说道:“他那个高尔夫球场建得怎么样了?”
“听说入股的有三家公司,可能大家都不太看好,另外两家撤资了,只剩下他老哥一个了,建不下去了,停工了,那两家跟他也闹掰了。”
“为什么闹掰?”
“本来是投资建高尔夫的钱,老李拿去干别的了,就因为这,人家提出退股撤资。”
肖毅说:“你怎么看这事?”
管忠说:“谁有谁的理,另外一家我认识,就是去年冬天给我活儿的那个张总,据张总说李天田就是个大骗子,天天游说他入股建高尔夫,因为张总是个高尔夫迷,几乎每天都要去打球,为了游说他,李天田也几乎泡在球场,等张总同意投资并将投资款打过去之后,他就把这笔钱挪作他用了,为此张总想起诉他诈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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