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这些读书人听到谣言时,只觉谣言荒唐,那冷妃娘娘可能是有些手段,独得皇上恩宠,但是说她是妖妃,还和西州的旱灾有关,那就有些离谱了。
毕竟,那冷妃之前,虽为冷相之女,却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做皇后时也没有帮着冷相谋逆,皇后当得也是无功无过。
在冷宫为皇上诞下皇子,出了冷宫后也没害过人。反而是在宫中出现天花的时候,献策,与太医一起防治住了宫中的天花。
还献出种痘之法,让天元百姓不用再受天花之苦,做的可都是好事儿,哪里就和妖妃沾上边了?
还说什么皇上为了维护冷妃,惹得太后娘娘不高兴,与皇上母子离心。皇上和太后娘娘母子感情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儿,皇上和太后母子离心,就更跟冷妃没有干系了。
看了狂野书生新写的一册书他们才明白,不过是有人见不得冷妃受宠,散播谣言,想给冷妃冠上妖妃的名头,让百姓做它的刀,帮它除掉冷妃罢了。
同时也感受到了谣言的可怕,只要一想到自己若是听信谣言,或者是把谣言说给旁人听,就成了散播谣言之人是手中的刀刃,便觉得不寒而栗。
蓝衣书生的同伴道“若我未曾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不知冷妃为人,那人云亦云之事,便皆是谣言,我也不会相信。”
“而且冷妃防治天花有功,献种牛痘之法有功,救驾有功,在天启使臣面前挽回天元颜面有功,从未做过一件有过之事,哪里像妖妃?”
老秀才们再次被问得哑口无言,茶楼里的其他人,也觉得书生们说得很有道理。
虽然这段时间,城里的人都在传冷妃是妖妃,可是迄今为止,这冷妃也未曾做过一件有过之事。
“说起种痘,之前那爆发天花的怕平山村上个月又出天花了。”上楼添茶的小二提着茶壶说,“平山村的人大多都接种了牛痘,只一户人,嫌恶心死活不接种。好死不死,他们家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接触了之前染上天花的病人用过的东西。先是小儿子,后来家中八口人全染上了,发现得也晚。医官到村里给治了,没治好,一家子人全死了。”
“那平山村的其他人可有染上天花?”有人看着小二问。
小二摇着头道“其他人都是接种了牛痘的,虽说是跟那一家人接触了,但是却都好好的,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不少人都激动的道“可见这接种牛痘是真的有用的。”
“没错,那冷妃献出的种痘之法,可算是造福了天下百姓,又救了皇上,这样的人不应该是福妃吗?”
“就是啊……”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
冷福妃落月,不动声色的挺直了背。
几个老秀才说冷妃是妖妃,书生和茶楼的其他客人却说冷妃是福妃,;老秀才们心中自然不舒服,也觉得没面子。死鸭子嘴硬的道“就算那冷妃不是妖妃,但是她能引得天启太子想娶她为太子妃,让皇上独宠她一人,日后必然也是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没错,红颜祸水误国啊!历史上好些亡了国的国家,那个不是君王被美色所迷,专宠一人,最后生生被那些个宠妃美人害的亡了国。”
冷红颜祸水落月,听到这话就有些忍不了,冷笑着开口道“红颜祸水,呵,红颜从来都不是祸水,生得美也从来不是什么错。色不迷人,人自迷,女色从不是要迷人的,分明那些个虚伪的男人,不愿意承认自己好色,非怪到女色迷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冷落月身上,他们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说法。
“历史上那些被灭了国的君王,不过是自己昏庸无能,朝臣贪污腐败,从上烂到下。一群男人不想承认是自己亡了国,却让女人背锅,窝囊可笑亦可悲。”冷落月犀利点评老秀才的红颜祸水误国论。
凤城寒帷帽下的凤眼一亮,没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与他想法一致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他曾经最厌恶的女人。
以前太傅给他上课,讲起历史时,总告诫他红颜祸水误国,为君者断然不能被美色所迷,不然会招来亡国之祸。
他那是便觉得,为君者若能被美色所迷,难道不是因为他自己好色昏庸无道吗?而且,那些会灭国的国家,就如同冷落月说的那般,君王昏庸无能,朝臣贪污腐败。只知道结党营私,上瞒下起欺,故而才会亡国,与女人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干系。
老秀才气呼呼的指着冷落月道“你这就是谬论。”
“既是谬论,那你就抛出观点来反驳我呀!你丢下一句这是谬论,可没什么说服力。”说罢,冷落月端起茶杯优雅的喝了一口茶,那莹白如玉的纤纤玉手,比白瓷茶杯还要光滑洁白。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