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毒妇,虎毒都不食子,你竟然……”周四没想到平日里在自己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女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不但要杀了他,还要杀了他们的孩子。
“啪……”阿兰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冷笑着道“虎毒不食子,哈哈哈,你不也把你前一个女人生的女儿淹死了吗?”她听人说,前头那个女人,承受不了孩子被淹死的打击,不吃不喝,绝食死了。
“如今,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狠毒,对我说虎毒不食子?”
“……”周四被问的哑口无言。
是的,这里谁都有资格说虎毒不食子,但唯独这些男人没有,但是他们不要女儿也是有原因的。
寨子里男多女少,而且身为山匪,他们都知道这寨子里的男人都是没有人性的,包括他们自己。
生了儿子能传宗接代,给他们自己留个根,生了女儿那就会成了寨子里的弟兄们眼里的一块肉,与其让女儿生下来被兄弟们觊觎,那还不如一出生就直接弄死干净。
女人们继续动起手来,寨子里的女人约莫有四十来个,大多都对山匪恨之入骨,恨不能吃其肉,饮其血,如今这些山匪成了鱼肉,她们只想报仇,只想发泄。
但也有那胆小且逆来顺受的女人,被打怕了,从骨子里害怕和臣服了,看别人打得起劲,报仇报怨的,但是自己却不敢动一下。
阿兰见周四没了气儿,就走到了曾经杀了她哥哥的山匪面前,山匪看见她的眼神,就明白了她的意图,连忙道歉“阿兰,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杀你哥哥,但是这是三位当家人定下的规矩,男杀女掳,我也是没有办法。”
阿兰有些僵硬地骗着头,“没有办法,你的没有办法,就是先砍手后砍脚让我兄长看着自己流干血而死吗?”
虎头寨上的山匪都么有人性,对待被劫的男人,他们都是戏耍羞辱一番然后才残忍的杀害。
他们尤其喜欢羞辱,有钱人家长得白净矜贵的大少爷,她兄长那般霁月清风的一个人,为了让山匪放了她,钻山匪的裤裆,被山匪以尿淋透,受尽了折辱。
最后山匪还当着兄长的面,死死地掰开兄长的眼睛,让兄长看着他们糟蹋了她。
兄长喊得嗓子都哑了,眼中也流出了血泪。
她兄长一个读书人,为了她想要和山匪拼命,却被他们砍了手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流干血而死。
兄长当日的惨叫声,现在还犹如在耳。
“阿、阿兰……”一个盘子脸,脸上却没什么肉的矮个女人,挡在了阿兰面前,将山匪护在了身后,扬着麻木的脸看着她道“求求你,别、别杀我男人。”
女人名唤云香,是三年前被土匪掳上山的,和亲哥哥都大户人家的下人,是跟着主子们路过虎头山的的时候出的事,老爷和男仆包括亲哥哥也死于山匪之手。
她和小姐夫人被掳上山,也是受尽了欺凌,但小姐和夫人受辱后,就咬舌自尽以死明志了。
小姐和夫人死前,还让她跟她们一起死,还说她若是个有骨气的人,就跟她们一起以死明志。
她怕死,也怕痛,所以没有跟。
被土匪头子给了阿彪后,虽然也没少被打骂,但是从小就胆且逆来顺受还做了十几年听话丫鬟的她,并没有想过什么报仇,反而是将山匪当成了自己的夫君一样伺候,为山匪生了两个孩子,大的是女人,生下来就被捂死了,小的是儿子现在才一岁,刚会走路。
眼下在她的心里,阿彪是她男人,是她的天。
“男人?你竟然真当他是你男人。”阿兰指着地上的山匪,脸上带着震惊和难以接受的荒谬之色。
其他女人也是如此,她们虽然因为怕死被迫委身于山匪,但是却从没有放下心中的仇恨,也没有将这些仇人当做过自己的男人。
可是这个云香不但把山匪当做是自己的男人,还要护着他,这是她们这些与她同病相怜的人所无法理解的。
云香在众人的注视下垂下了头,“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可阿彪是我孩子的爹,我也跟了他三年了,我不当他是我男人,又能当谁是?谁又能愿意再当我的男人?”
“我都这样了,以后谁又会要我?没了男人我跟狗蛋又怎么活?”在她的观念里,女人就是得有个男人依靠的,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女人们因为云香的话沉默了,她们都这样了,以后也不会有男人会愿意要她们。
谁不想嫁个如意郎君,夫妻美满儿孙满堂,可是她们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当然她们也不敢奢求。
但是,就算再没有男人要,她们也不会要这些畜生做自己的男人。
阿彪眼含热泪地看着挡在他面前的云香,心里竟然开始后悔,自己以前因为她丑还不是小姐身子而总是打骂她了,她是个好女人啊。
“云香,别让她们杀我,我以后一定跟你好好过日子,对你和狗蛋好。”
得了阿彪的保证,云香觉得以后阿彪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了,她跪在地上,求了阿兰,又求冷落月,“阿兰,大侠,求求你们饶了我男人吧,求求你们了,孩子还小,不能没有爹啊。”
阿兰愤怒地瞪着云香,觉得她就是个贱骨头,丢她们女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