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寒不答,他确实没有过。
饶是以前给冷落月的赏赐,也是让王信去他的私库里看着挑选,然后送过去的。
什么画眉之乐这种夫妻之间的情趣,那就更没有过了。
“那爷肯定也没有真正的喜欢过谁,爱过谁。”冷落月眼中闪过一抹鄙夷之色,“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那是会想要亲自挑选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送到她面前的。”
“谁说我没有?”凤城寒脱口而出。
他真心喜欢过冷落月,想要把最好,也最高贵的皇后之位给她。
可是她呢?
留在他身边只是在完成不知道什么人安排给她的任务,最后还带着他的儿子跑了。
冷落月那个该死的女人,才是没有真心喜欢过他,一直都在骗他,玩弄他的感情。
没错,现在是有了,微服出巡多要带上的北狄美人赫连怜月嘛,冷落月酸溜溜地想。
可惜,人家可没那么喜欢他。
“不管爷你有没有,反正,这卖胭脂水粉的铺子,儿郎就是没什么不能进的。”
王信赞同地点了点头,觉得这男子说得极对。
当初肯定就是皇上,不会传递爱意,所以冷妃娘娘才会对皇上没有信心带着太子殿下离开。
王信觉得冷妃娘娘会带着太子殿下离开,应该是因为她觉得皇上会不信任她。
就算皇上醒来了,也不会完全相信她跟冷陨没有联系,谋害皇上的事她毫不知情,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怕太后娘娘和朝廷大臣都不会放过她,才会带着太子殿下离开。
这就是因为皇上不懂得传递爱,传递的爱少了,让冷妃娘娘对皇上的爱没有信心,不觉得皇上会无条件的信任她,更无法完全信赖皇上。
若是皇上能传递得多一些,让冷妃娘娘能感受到他真挚而又浓烈的爱,她或许就会对皇上多些信心,不会带着太子殿下离开了。
李成也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他就进这种胭脂水粉铺子,给他媳妇儿买过胭脂。
媳妇儿收到胭脂可高兴了,当天晚上就洗香香,好好的奖励了他一番。
这确实是一种表达感情,加深感情的方式,也是一种情趣。
皇上国事繁忙,又是天下至尊,都是女子想办法来讨他的欢心,他肯定是不懂这些事的。
当初冷妃娘娘最受宠的时候,也没对冷妃娘娘做过这些事吧。
皇上,真的是不懂爱呢。
凤城寒不知道,有这么多人都在心里吐槽他。
“告辞了。”冷落月冲凤城寒拱了拱手,看了小猫儿一眼,转身走了。
“娘……叔叔再见。”小猫儿差点儿喊漏嘴。
凤城寒瞪了一眼,算是把他教育了一通的男人的背影,低头看着小猫儿问:“果然你也觉得他很娘对吧?”
“嗯……”小猫儿敷衍点头。
走在前头的冷落月狂翻白眼,他才娘呢!
冷落月又逛了几间铺子,买了些东西,让掌柜的直接安排人送客栈去。
期间与凤城寒他们的距离都不远,不过都是她在前,他们在后,这样就不容易被人怀疑,是她在跟着他们了。
冷落月有些渴了,找了一个街边的茶摊儿坐下,要了一碗茶。
凤城寒抱着小猫儿也走到了此处,小猫儿看见娘亲在喝茶,便扯了扯爹爹的袖子,“爹爹,我渴了。”
凤城寒看了一眼街边的茶摊,和茶摊上坐着的红衣男子,抱着小猫儿走到旁边的空桌坐下,把小猫儿放在了凳子上。
“来一壶茶,一壶白水。”王信点了茶。
冷落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一扭头,就看见小猫儿在她笑,她给了小猫儿一个“别暴露了”的眼神,然后收回视线,然后在心里吐槽凤城寒。
他带小猫儿出来逛个街连地都不让小猫儿下,一直抱着,这是想把这两年没抱的都给补回来吗?
冷落月慢悠悠地喝着茶,随意地看着街上的行人。
凤城寒那一桌的茶也上了,粗茶苦涩,虽然喝过几次了,但茶一入口,凤城寒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放开我,我不认识你……”
突然冷落月的耳朵里钻进一个熟悉的声音,她认真一听,又听到了一个有几分熟悉的男声。
“颜儿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你看看我,看看我……我是晏哥哥啊,是你的未婚夫晏哥哥呀。”
冷落月眉头一皱,是阿颜,她进城了?
还撞见了她那个娶了她妹妹的负心汉未婚夫。
周遭还有其他嘈杂的人声,从阿颜的声音中,她能感受到她此刻的慌乱和无助。
冷落月忙从钱袋里掏出一粒碎银子,放在桌上,说了一句:“老板钱放桌上了。”
走的时候,她还看了小猫儿一眼,给了他一个“莫跟上来”的眼神,又冲朝他看过来的凤城寒笑了笑,点了点头,便起身走了。
起初冷落月只是迈着大步子,等到离开凤城寒他们的视线范围内,他便跑了起来。
没跑一段路,就看到前头围着一群人。
人群之中齐晏紧紧地抓着阿颜的手,红着眼道:“颜儿,我知道、你因为被山贼掳走失了清白,所以才不愿意与我相认。”m.
“但我不介意,我不嫌弃你,我还是愿意娶你。你与我回去吧,让我照顾你,保护你。”
周围的人,指着阿颜和齐晏议论纷纷。
“这男子真是痴情,未婚妻都被山贼掳走失去清白了,还愿意娶她。”
“是呀,看来这姑娘也是被老虎山上的那群土匪给掳走的,不知道造了多少罪呢。”
“也是可怜。”
“老虎山上的土匪被一个江湖少侠灭了,这被掳走的姑娘又出现在了城里,看来,那些被掳走的姑娘,应该是被解救了,没死呢。”
“没死为什么不回家?”有人问。
“还能是为什么?自然是没脸见人呗。”
“再说了,回家干什么呀?”一个男子皱着眉道,“只会连累家中名声,让人觉得她们家的家风不好,教出的姑娘家一点儿都不贞烈,不选择誓死守住清白,而是选择在山匪身下苟活。”
周遭人随口说出的话,就像一把把刀,一刀一刀的捅在阿颜身上,痛得她浑身发抖。
饶是她早就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此刻,却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如同潮水一般,朝她袭来,将她包裹,让她无法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