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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1章 皇上说软话
    凤城寒黑瞳猛地一缩,长睫颤了颤,心里莫名的有些怵,又有些气愤。

    明明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对不起他,她还好意思对他这么凶。

    好气。

    “咳咳……”凤城寒干咳两声,憋屈地说,“我没想把你关起来严刑拷问。”

    凤城寒的反应,也让冷落月意外地怔了一下。

    王信他们更是下巴都快要惊掉了,他们还是头一回见皇上,在被人冷声挑衅后说软话。

    虽然皇上的声音听着依旧很硬,但对皇上来讲,这就是软话了。

    冷落月看了凤城寒两眼没有说话,继续拿起筷子吃饭。

    见父皇和娘亲终于偃旗息鼓了,小猫儿才松了一口气。

    再说阿瑶和阿颜一路到了绝王府,见到了凤城绝,便向他说了冷落月的事。

    凤城绝下午就听说了在正街上发生的事,便猜到那红衣男子就是冷落月女扮男装扮的,也在暗中派人寻找。

    没想到,却还是被皇兄先一步找到了。

    “绝王殿下,你能不能帮帮阿月?阿月她肯定是不想跟皇上回去的。”阿瑶的脸上带着哀求之色。

    凤城绝道:“你放心,就算你们不说,本王也会帮小师妹的。”

    因为他也不想,她跟着皇兄回去。

    闻言,阿瑶和阿颜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笑意,有绝王这些话,她们就放心了。

    “你们可有住处?没有的话,本王可以帮你们安排一个。”凤城绝看着二人问。

    阿瑶摇头,“不用麻烦王爷了,我们有住处,很晚了,我们就不打扰王爷,先告辞了。”

    说罢,阿瑶和阿颜都冲凤城绝福了福。

    见她们要走,凤城绝也没有留,让丰明将她二人送出了府。

    阿瑶担心父亲,想要回家一趟,在绝王府门口,与阿颜分别,一个回了客栈,一个继续往前走。

    阿瑶告诉阿颜,若是巳时她还没有回客栈,就不必等她了,但她应该还是会回客栈的。

    时辰不早了,夜里值夜的门房冯叔将正门和侧门都插上了门栓,刚转身,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这么大晚上了,谁还会来呀?”门房心里犯着嘀咕。

    高声问:“谁呀?”

    门外的人也不回答,只继续敲门。

    门房将侧门打开了一条缝,伸出头朝外看,就看到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

    他突然想起老爷说,在街上看到大小姐时,大小姐也戴着帷帽,立刻便想,这人会不会是大小姐?

    他干咽一口,有些紧张地颤声问:“是、是大小姐吗?”

    听见大小姐三个字,阿瑶鼻子一酸,红了眼圈儿,轻轻点了点头。

    门房立刻关上了侧门。

    见侧门被关上,阿瑶的心骤然一凉。

    “嘎吱……”伴随着响声正门被门房完全打开。

    大小姐回府,自然是要走正门的。

    看到打开的门和门房带笑的脸,滚烫的泪从阿瑶的眼眶之中落下。

    竟然真的有人欢迎她回家。

    门房哽咽着道:“恭、恭迎大小姐回府。”

    他在欧阳家干了几十年,大小姐是他看着长大的,大小姐温柔善良,对他们这些下人都很好。

    十年前,他摔断了腿,还以为这辈子就成废人了。

    五岁的大小姐,拿着她攒的压岁钱来看他,奶声奶气地说:“给伯伯治腿。”

    他当然没要大小姐的压岁钱,因为老爷宅心仁厚,找了最好的接骨大夫给他接腿,一文钱也没让他花。

    腿是接好了,但是走路还有些跛,但老爷并未嫌弃他,留了他在府中做门房。

    大小姐以往进出府,也是甜甜的唤他冯叔。

    他是拿大小姐当自家孩子一般,大小姐出了事,他也是心疼不已,日日都乞求菩萨保佑大小姐平安。

    如今看到大小姐回来了,他欢喜得很,打心底里的欢喜。

    阿瑶进了门,让冯叔关上大门,先不要声张,让人知道她回来了。

    自己避着人,朝爹娘住的院子而去。

    这是她家,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她都熟悉得很,很清楚那条路走的人少,不容易看见人。

    充满药味的院子内,欧阳夫人端着药碗给刚醒来的夫君喂药。

    不过病了三四日,欧阳无患就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头发都白了,脸都是青黑青黑的,脸颊和眼窝都凹陷了。

    药才喝了两口,欧阳无患便摆着手不喝了。

    “再喝两口吧。”欧阳夫人声音沙哑地说。

    这两日都是她衣不解带地照顾着欧阳无患,虽然还没病,但是从身到心都很累,脸色也苍白得十分难看。

    “喝不下了……”欧阳无患的声音气若游丝。

    欧阳夫人再也绷不住,眼泪落下,哭着说:“你不喝药,这病如何能好。你要是有什么事,我和云清可怎么活?”

    “你不想见到云瑶了吗?”欧阳夫人又提了女儿欧阳云瑶。

    若是他还想见到女儿,那自然是要吃药养好病,活着才能见到的。

    欧阳无患死都想再见他可怜的女儿一面,咽了咽口水,“喝,我喝……”

    欧阳夫人擦了擦泪,继续给夫君喂药。

    钱嬷嬷和丫环看着心酸得很,背过身去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阿瑶一路走到了爹娘住的院子外,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药味。

    熟知药理从小就跟药草打交道的她,从药味之中闻出了几味烈性的药。

    能用上这些烈性药,看来父亲是真的病得很重。

    阿瑶十分自责,若是她那天没有跑,或许父亲就不会生这么重的病了。

    院门还没有落栓,阿瑶一推就将院门推开走了进去。

    端着饭食从小厨房出来,刚走到廊下的小绿,见院子里走进一个戴帷帽的人,立刻便问:“你是谁?”

    “你怎么进来的?”这府里的丫环可不会戴着帷帽在府中走动。

    阿瑶没有回答,继续朝前走。

    见她不回答,小绿还警惕了起来。

    钱嬷嬷听见去小厨房端老爷饭食的小绿在外头问,便走了出去,还没走出去,就问:“怎么了?”

    小绿扭头看着钱嬷嬷说:“嬷嬷,来个奇怪的人,问她是谁也不说。”

    阿瑶站定,抬手取下了头上的帷帽。

    哭着颤声说:“嬷、嬷嬷……是我。”

    “大小姐!”钱嬷嬷惊呼出声。

    屋内,靠着引枕半卧在床上的欧阳无患猛地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