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破庙外的雨声不减。
冷落月盘腿坐在毯子上,搂着小猫儿看着外头连成一条线的雨水和阴沉的天说:“这雨今天怕是停不了了。”
“那我们岂不是要宿在这破庙?”赫连怜月皱着眉接话,环顾一圈四处透风还漏雨的破庙,实在是不想在这样的地方留宿。
其实也可以在马车里睡觉,但是她坐那马车太小,只能坐不能躺,坐在马车里睡会有些难受。
冷落月点了点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雨又下个不停,这个破庙目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她盘算着等雨小一些了,让采薇带着小猫儿去马车里睡,她和凤城寒坐的马车里勉强能躺一趟,但那小榻上也只能躺小猫儿一个孩子和体积瘦一些的大人,这大人的腿还得蜷缩着,才能勉强躺下。
所以她和凤城寒是没有办法在车上睡的。
采薇和王信坐的车就更没办法睡人了,里头放着好多东西呢。
“我有些害怕。”赫连怜月缩了缩肩膀,屁股往冷落月身边挪了挪。
冷落月用原本搂着小猫儿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别害怕,有我们在呢。”
不知道为什么,冷落月明明说的是:“有我们在呢。”但是听在赫连怜月耳朵里确是,“别害怕,有我在呢!”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赫连怜月产生了满满的安全感,有些娇羞地点着头“嗯”了一声。
突然,破庙外的马儿开始嘶鸣起来。
在外头守着马车的侍卫与人发生了争执。
因为破庙的院门是有台阶的,马车上不了台阶,所以这马车就都停在破庙的院子外面了,安排了两个侍卫守着。
争执的声音穿过雨幕传进了冷落月的耳朵里。
“凭什么有人了就不让我进,这破庙是你家的吗?”
“既然是无主的破庙,那么人人都可以进去避雨。”与侍卫争执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冷落月觉得这人说得很有道理,无主的地方,自然是人人都能进来避雨的。
凤城寒他们也听见了,只是夹杂着雨声他们听不清外面说了什么。
“李成。”凤城寒唤了李成,冲他使了一个出去看看的眼神。
冷落月说:“外头来的人想进来避雨。”
凤城寒看了她一眼,心说:“她这耳力倒是好。”
“让他们放人进来吧。”这赶路遇到了大雨都不容易,而且这天也快黑了,不让人家进来避雨,人家又能去哪里呢?
“是。”李成打着伞出去了。
赫连怜月眼神崇拜地望着冷落月,冷姐姐这耳力也太好了吧,雨声这么吵也能听见外头的人说了什么。
这会儿没风了,雨不乱飘这雨伞也能起到作用了。
李成走到院门外,就瞧见两个侍卫在打着雨伞在雨中与一牵着马,身上穿着粗布劲裝,头上戴着斗笠的男人在对峙。
“爷说让他进去。”李成出声道。
带着斗笠的男人,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台阶上的李成。
李成看到了一张平平无奇年轻男子的脸,只看了一眼,他便有转身进了破庙。
男人轻蔑地看了之前一直拦着他不让他进去的两个侍卫一眼,牵着马上了台阶走进破庙。
他将马儿拴在破庙大殿外的柱子上,便拿着自己已经被打湿的包袱走了进去。
瞧见里头的人,男子脚步微顿,目光在冷落月和赫连怜月身上,只短暂得停留了一息便一移开了视线,拿着包袱的手兴奋地抖了抖。
他微微欠身就算是打了招呼了,一言不发地走到离凤城寒这一群人比较远,且没有漏雨的角落坐着。
凤城寒和冷落月还有侍卫们,盯着他看了几眼,看他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赶路人,也一副不想与他们有什么交流的模样,便收回了视线。
又过了半个时辰,雨渐渐小了,天也要黑了。
李成带着十几个侍卫出了破庙,冒着小雨去破庙后头的林子里找吃的和能烧的柴。
破庙里的那点柴火,是烧不了一夜的。
他们身上的干粮中午已经吃了,若是不出去找吃的,晚上就没有东西吃。
大白和小白也跟着李成他们一起出去了。
李成他们出去没一会儿后,避雨的男子也出去了,不过他没有带走自己的包袱,应该也是出去找吃的去了。
见雨小了,承盛看着王信问:“王叔,你要不要回马车里换身干爽的衣裳?”
王信摇头,“我身上湿得不厉害,都烤干了。我们去把锅拿进来,等会儿是要烧些开水喝的。”
承盛点了点头,二人便打着伞出去了。
不多时,二人就把烧水的锅和两个满满的水囊,还有一套茶具拿进了破庙。
见他们回来了,身上已经干得差不多的阿娜,跟赫连怜月说了一声,她也要去换衣服,便打着伞出去了。
等她会到破庙的时候,采薇和承盛他们已经用掉落的砖石,在原本烧着的火堆上搭了一个简易的灶台,正架着锅烧水呢。
下雨天山林里的野物都躲了起来,实在是不太好找。
好在有大白和小白他们嗅觉灵敏,很快就带着他们找到了兔子洞,野鸡窝。
大白和小白负责找李成他们负责抓,直接将野兔和野鸡们一窝端。
“大白小白你们太厉害了。”再抓到一窝肥兔子后,李成激动地揉了揉其中一只狼的头,也不清楚自己揉的是大白还是小白。www..cc
小白甩了甩头,甩开了李成的手,耷拉着狼眼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无用的两脚兽,也敢揉我最尊贵最英俊的雪狼的头,好大的人胆。”
接着李成他们又抓到了一窝野鸡,还在野鸡窝里捡了十多个野鸡蛋。
有侍在山坡上发现了能吃的野果,也手脚并用地爬上山坡,把野果全摘了。
雨渐渐停了,李成他们也在一个半圆的山洞里,捡到了一些掉落在里头的干柴,和一些勉强能烧湿得不是很彻底的湿柴。
天已经完全黑了,李成等人提着猎物抱着柴大道回府。
路上遇到了提着一只野兔的避雨男子,那男子看着李成他们手里提着的兔子和鸡,笑着说了一句:“你们真的是收获颇丰呀。”
能在这样的天气打到这么多猎物可不见但,男子的视线在两只通体雪白,拥有着像狼一样锐利冷傲眼睛的大狗身上停留了几息,这些人打到这么多猎物应该都是靠它们了。
这个男人之所以会这么笃定大白和小白是大狗而不是狼,那是因为他坚定不移的认为,狼是不能够被驯服的,高傲的狼族是不会成为人的犬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