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儿吧!
没错,就是这儿,这香味儿就是从这屋里发出来的。院子外忽然传来了女人说话的声音。
采薇眉头一皱,停止了说笑,正要起身去将院门关上,一群人便闯进了院子。
徐太嫔和刘美人连忙停下来洗羊毛的动作,站了起来,瞧见领头的人是赵老婆子,顿时便一脸戒备的看着来人。
果然是这儿,那炉子上炖着鸡汤呢!
看到近在眼前的鸡汤,与赵昭仪一起来的人,都咽起了口水。
这味儿好香呢!
屋内的冷落月听见外头有说话声,便下了床,打开了窗户,只见一群穿着旧旧的破衣裳,头发也梳得乱七八糟的女人,正站在院子里与采薇她们对峙着。
你们想干什么?采薇甩了甩手上的水,板着脸戒备的看着眼前的人。
这人谁呀?赵昭仪冲身边的人问,她不认识采薇。
这好像是去年被打入冷宫那废后的丫鬟吧!
原来是废后的丫鬟,那这院子就是废后住的院子了。这个徐老婆子和刘老婆子竟然跟这废后搅和在了一起,这废后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家都被抄了,竟然还能在冷宫吃上肉,而且还带着着两个老婆子一起吃。不用说了,这徐老婆子和刘老婆子身上这些东西,肯定也是从这废后处得来的。她这屋里,定然还有不少的好东西。
这不是你们住的地方,赶紧走。徐太嫔板着脸说。
这个赵昭仪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没进冷宫的时候她就嚣张跋扈得很,总是欺负比她位分低的妃子。进了冷宫,也总是欺负人,好些晚进冷宫的人,都被她抢过欺负过。
哟!赵昭仪看着徐太嫔道,这也不是你们住的地方,你们都来得,为啥我们要走。
就是。
徐嫔,刘美人,郑常在看着二人说,你们也太不地道了,以前都是一起做姐妹的,你们在这儿好吃好喝的,也不想着我们。
赵昭仪说:要说这废后也不懂事,我们再怎么说,也算是她的长辈,她在这宫里吃肉,也不想着孝敬下我们这些吃糠咽菜的长辈。
呸!徐太嫔直接啐了她一口,你可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你算人家哪门子长辈,人家凭啥孝敬你?人家的长辈是当今太后。那一个在宫中与她们斗来斗去,笑到了最后的人。
我们是先皇的女人,她是先皇的儿媳,我们自然都是她的长辈,而且我们年岁比她大,尊老爱幼懂不懂,她理应孝敬我们。
就是。
我们年纪可比她大。
屋内的冷落月听见她们的话,小声说了一句:这些人,脸皮还挺厚的。
识相的,就把好吃好穿的东西拿出来孝敬我们,不然我们可就要自己动手了。赵昭仪很是嚣张地看着采薇道。
采薇走到廊下,拿起小方桌上的刀来,站在主屋门口道:那你们就来试试看,我这菜刀可不长眼,若是砍断了谁的手脚,可怨不得我。
采薇深知,跟这些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她也不能示弱,免得这些人以为她怕了她们。若是让她们觉得,她和娘娘怕她们,是好欺负的,她们便会变本加厉地欺负。
在这吃人的冷宫里,从来不会有人同情弱者,弱者只会被欺。
见采薇拿了刀,赵昭仪她们有点儿怵了,没想到采薇一个小丫头竟然这么硬。
采薇这丫头,平常看起来柔弱弱弱的,关键时刻竟然敢跟人动刀子,这可真是让冷落月没有想到。不过,她同时也有些感动,因为采薇这样,都是为了保护她和小猫儿。
呜哇哇
原本睡着的小猫儿,忽然放声哭了起来,冷落月忙上床一看,原来是尿了。她连忙拿起放在床尾的尿布,给小猫儿换尿布。
外头的人也听见了小猫儿的哭声,赵昭仪她们听见哭声先是一愣,仔细听了一会儿,发现是孩子的哭声,都惊着了。
这是孩子的哭声吧!
是的,是孩子的哭声。
这冷宫里怎么会有孩子?赵昭仪那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这哭声是从那屋里传出的,这孩子莫不是在冷宫里生的?
难不成是有人溜进冷宫,与这废后苟合,生下了野种?
你傻不傻,这时间也对不上啊!这废后是去年十一月才被打入冷宫的,若是这孩子是进冷宫后才怀上的,还不到生的时候呢!再说了,若是真是有男人潜入冷宫与这废后苟合,咋没有男人来找她们呢!
这样说来,她这是怀着皇上的孩子被打入冷宫的?
若是如此,这皇上可真是个狠心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我觉得这孩子,多半不是皇上的,你们想郑常在跟她们分析道,这皇帝现在都还没有皇子,若这皇子真是皇上的,那可就是他唯一的孩子啊!这废后还不得母凭子贵,出了这冷宫。这废后生了孩子,却不敢找人去告诉新帝,将这孩子养在冷宫里,显然是不敢让人知道她生了个野种。
呵呵赵昭仪笑了起来,如同拿捏住把柄了一般,得意地看着采薇道:秽乱宫闱,可是死罪,这事儿若是让冷宫外头的人知道了,废后和那野种都得死。
小皇子不是野种。采薇忍不住吼道。
哟,赵昭仪的头晃了晃,还是个男娃,若真是小皇子,你主子还不得屁颠儿屁颠儿的去告诉皇上,她给他生了个皇子,还待在这冷宫里作甚?
她又道:因为她不敢,她晓得若是说了,她和她的野种都会没命。
徐太嫔和刘美人对视了一眼,她们起初以为是皇上狠心,明知道冷落月怀了孩子还将她打入了冷宫。可是显然并不是这样,若这小猫儿真是皇上的皇子,冷落月早就让人去禀报皇上,母凭子贵出了冷宫了。
不过,就算小猫儿不是皇上的,这也并不影响她们与冷落月的关系。
走走走,咱们快点儿去通知侍卫,就说这废后在冷宫里生了个野种,让皇上要了她们的命。赵昭仪说着就要往外走。等着废后和野种死了,这废后的东西还不都是她们的了。
站住!一道清亮又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水蓝色交襟襦裙,头发未绾,编成一根麻花辫儿的清丽女子,抱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站在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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