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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五章 时光(十四)
    你从远方赶来,赴我一面之约。

    见面会的第二首歌,不出意外的是韩试出道发表的第一首歌,满满承载着韩试与柿子们的共同回忆。

    《生如夏花》始终是韩试最为钟爱的歌曲之一,站在明亮的舞台中央又一次唱起,看着舞台之下几千双专注的眼神,一张张年轻鲜活的面孔,韩试的心中蓦然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动。

    有一部分原因是久违的舞台重新唤起了心中的热情,但最大的因由或许是,奶奶与爷爷的过世带来的莫可名状的悸动,让韩试感觉迫切需要一件盛大的忘我的投入的事情来安放与充盈。

    作为一个真正经历过死亡的人,面对奶奶与爷爷到了年岁的自然离开,韩试的悲伤并不深,但思念与不舍却无比的浓,经常浓到仿佛心中空荡荡的一片,被一种令人心慌的空旷与孤独包裹,让韩试充满了不真实感。

    过好自己的一生,爷爷言犹在耳。

    韩试一边在演唱,却似乎越来越深刻地明白了爷爷的话语,感受着蓬勃有力的心跳与舞台刺眼的灯光,很想彻底地放开一切心绪,只沉浸在舞台的炽热与肆意之中。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流着泪

    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

    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

    两次人生的光影交叠晃动,熟悉的久远的深刻的惊鸿一瞥的画面都在纷纷闪过,最终化为了眼前不断挥舞的荧光棒,与观众席的一个角落里秦沐雪与韩爸韩妈笑意盎然的脸。

    一定是韩试的演唱太深情,当不少观众发现韩试刚闭上的眼睛泛着红时,才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妈妈怎么哭了?”东东的儿子挣扎着想脱出爸爸的怀抱,去安慰哭花了妆的妈妈。

    “妈妈没哭,妈妈是太高兴了。”采采忽然破涕为笑。

    柿子一直说承蒙厚爱,可身为一名韩试的粉丝,又何尝不是一件多么幸运与幸福的事,采采心想。

    能在最美好的年华遇见最美好的人,尽管从来不曾接近与相识,但即使远远遥望,一路见证着偶像的蜕变与成长,从翩翩少年到如玉君子,就令无数人的青春增添了十分动人的光彩。

    “第三首歌呢,你们应该都会唱。”音乐停下,韩试走近了一些,“同时欢迎我们的几位老朋友,有请何老师,彭彭哥,妹妹。”

    “我以为柿子是叫我来主持的,没想到是让我来唱歌的。”何火一上场就活跃起了气氛。

    “小场面,我都可以拿捏,哪里用得上何老师主持。”韩试开心地打着招呼,与三人都有挺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彭彭哥,你危险了,身材有点走样了。妹妹,好久不见,气场越来越大了哈,难怪别人都不叫你妹妹,果然是枫姐了。”

    “柿子你不厚道,我才一亮相你就戳人痛处,我不要面子的嘛。”彭宇昶憨笑。

    “好久不见。”张紫枫依旧是安静地浅笑。

    几人的相互打趣,一下子让氛围从前一首歌的淡淡忧伤中脱离了出来,让人不禁想起了《向往的日子》与蘑菇屋,闲适无拘束。

    可惜唯独缺了黄罍,不然蘑菇屋的成员就凑齐了。

    “好了,聊天的话我们等下继续。”何火发挥着主持人的本能进行控场,“该唱歌了。柿子你说的,今天不搞别的,就唱歌,不唱到尽兴不散场。”

    “大家开不开心?柿子说不唱到你们满意,今天的粉丝见面会就不结束哦。”何火把话筒对准了台下,回应的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欢呼与尖叫。

    熟悉的旋律响起,所有人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是哪一首歌,《平凡的一天》。

    【每个早晨七点半就自然醒,

    风铃响起又是一天云很轻。

    晒好的衣服味道很安心,

    一切都是柔软又宁静。】

    韩试给《向往的日子》写的主题曲,跟节目一起陪伴着数不清的人走过了十年的时光,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耳熟能详。

    台上的人一开口,台下就是默契十足的大合唱。

    十季《向往的日子》,虽然后来韩试参与的期数越来越少,但现场的每一名观众,几乎都能清晰地回忆起韩试在节目中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综艺感明显不足,都后来的轻松自如,与彭宇昶和张紫枫一起在节目中一年年的渐渐长大。

    唱完了《平凡的一天》,自然就是韩试给《向往的日子的大电影写过的歌。

    《向往》。

    【当春风掠过山岗

    依然能感觉寒冷

    却无法阻挡对温暖的向往

    向往,向往】

    就像何火说的,不聊天只唱歌,《向往》的歌声一结束,几人就走下了舞台,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又有一位新的嘉宾出现在了韩试身边。

    刘文宇。

    两人的合唱,第一首歌直接就被很多观众猜中了。

    伴奏响起,果然,《理想》。

    【理想今年你几岁,

    你总是诱惑着年轻的朋友,

    你总是谢了又开,给我惊喜,

    又让我沉入失望的生活里。】

    “你们有没有做梦一样的感觉?”黑鸭站在后台的通道边上听着前台的演唱,一边看向几名队友,“我记得柿子头一回唱《理想》的时候,我们的乐队正在解散的当口,我和痛苦都已经准备好回老家踏踏实实过日子,放弃音乐上的痴心妄想了。”

    “是的。”痛苦点头叹息,“当时真的做不下去了。可回到老家,柿子的《理想》却总在我的耳边回响,我发现根本忍受不了一眼就能看到头的琐碎生活,就又下了决心跑回来了。”

    “以前我们最大的目标,不就是可以登上迷笛的舞台么。”八爷有点唏嘘又有些嘚瑟,“想想真是没格局,现在鸟巢都去过了,可真是上了台面了。”

    “说实话,八爷最初带柿子去太平间时,我以为柿子跟所有的小鲜肉一样,就长了一张脸呢。”阿阳一乐,“虽然柿子的脸是真扛打。”

    “说到梦幻,你们谁比得上我?”夏芷兰在边上笑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