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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丘上,仲牟望着战场,心中担心,手上不自觉地握紧了腰中的黑匕。这黑匕并非族中之物,甚至无人识得,但却是四伯这等高手都称赞的利器。他只要握住这从醒来便随身的家伙,便觉心安不少。
骊戎氏也担忧道“我听族里巫老们说起过,族中记载,周国的车阵似乎叫‘轩辕十方’,据说分两仪、三才、四相、五行、、七宿、八卦、九宫、十方,随意拆合,有无穷变化,对一人可用,对十人、百人、千人都可用,很是厉害,爹与周伯虽熟,怕也没有亲身接阵过,会不会有事?”
倒是伯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阿爷的一招一式,道“阿爷无敌,还有大青,能胜。”
众人关切之间,场上的戎胥甸于三车围聚的中心,发力挥刀拨开左前而来的刺颈铜矛,嘡地一声荡开,震得敌将一步趔趄狠狠撞靠扶杆,一双虎口崩裂,铜矛险些脱飞。
一招虽败,周将衔接默契,不给戎胥甸第二刀追杀时机,便有铜钺铜矛先后抢至,一取右耳,一取左肋。戎胥甸回臂扬腕,以刀柄急磕右耳钺刃,借反震落刀头,格挡左肋矛尖,再重重扫出,更顺势击飞射向面门的冷箭。
刀不停,身再转,刀抵后颈,架开又一把铜戈。
六员周将配合极其娴熟,有攻有守,有进有避,互为援引,互为救扶,有时甚至于车驾间纵跃换位,人车相协,暗含无穷机巧,令戎胥甸无论何时何处总被两三道兵刃缠身。
随着交锋持续,六将自身血气劲力,被一种无形之道牵引激发,甚至隐隐相合,力达数鼎,超过了六将自身之力,让戎胥甸也不敢大意,渐渐使出了罡身的全力。
双方连续换招,杀招应接不暇,招招索命。一方穿插如蜂,急风骤雨,一方岿然若山,依故从容不迫。
旁人只觉惊心动魄,丘山众人更是看得一阵揪心。仲牟、伯来两小面容紧绷。
四伯季广皱眉道“我记得这六员周将都是周族中的顶尖高手,可算是周伯的左膀右臂了,六个铜骨境,再加上弟妹说的甚么轩辕阵,爹这是玩大了,怎么也该叫伯承大哥一同出战。”
淳夏道“少夫人的骊戎部不愧是源自黄帝时的有蟜一族,连“轩辕十方”这等姬族秘传都有记载。周国这车马配合,看似杂乱随心,其实内含章法,更有巫血秘法激发武力。二十年前,鬼戎西北诸部落的十二翟王,凶威赫赫,连戎胥甸也不愿轻启战端,那时的周伯仅以铜骨境修为,亲率族中兄弟组成车阵,将诸王败于车阵下,献俘于殷商,一战令天下惊动。这六将虽是后辈,但十几年来,也已尽得阵法精妙,我西北不知有多少部落高手命丧在这车阵之下。”
“这周昌也是可恶,这么厉害的车阵不派去征讨昆夷,留在城里做甚。”季广不忿道。
见两小君子担心更甚,淳夏安慰道“以铜骨境组成的三才车阵对上罡身境还是弱了些,在戎胥甸这等顶尖巫武眼中必能找到破绽。倘若是四车八将的四相阵,甚至五车十将的五行阵,或许才能匹敌。”
“我怎么觉得爹的形势有点险。”
“四君子,以夏观瞧,戎胥甸似乎留有余力,怕是意不在场内啊。”
此处话音未落,就听场中始终沉稳的戎胥甸喝道“若季历在此,老夫也不得不尽全力,你等小辈差得太远,弱鸡一般。那边姬昌小子,莫非这就是你的依仗,实在有辱你父君的威名,更有辱轩辕帝神,老夫今日就破了你周国引以为傲的车阵。”
“老贼,休得猖狂。”
“老贼,吃我一矛。”
此起彼伏的呼喝中,双方又拼了二十余招,却攻守易势,六将纷纷露出不敌之态,左支右绌,狼狈不堪,更不时有人摔落车下。
戎胥甸寻隙撇了眼周阵,见毫无动静,暗叹周昌稳重,暂无增援的打算。其实同在西北御戎,他与周伯多次并肩,早已惺惺相惜,作为对方看重的晚辈之首,他也颇为欣赏,“如今商王强令,情势如此,为了减少我戎胥子弟伤亡,莫怪老夫出手无情。”
他知道不见血不足以逼动周昌,于是心中计较已定。
当下内劲运足,激发罡劲,罡力透彻长刀,竟在刀锋凝成淡淡的气刃。
戎胥甸抢出一刀,罡劲十足,劈得一将跌坐,刀势不断,将车上居中驭马的御者顺势削落人头,鲜血喷射的一瞬,腿点青犀,撞靠车轮。
前冲的车势一遏,战车离地翻起,亏得另一侧周将以铜钺尾端的爪形鐏,重重戳在地上,更以双脚猛蹬异侧护栏,才将翻倾之势堪堪止住,而铜铸的护栏却不禁其力而崩断。
也亏得战车,为薛族秘法所制,才能禁受如此激烈的冲撞,换做寻常车驾恐怕早已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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