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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语气中不带冰冷，反而有着几分温柔。可这副样子更是让高裘，高清父子二人觉得胆颤。这人轻而易举，举重若轻般解决掉那么多的护院。当真深不可测。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李寒用的还是最不熟悉的剑法，怕是会更加惊奇。
高清趴在地上，不复刚才的耀武扬威。伴着眼泪鼻涕对着李寒说道“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他，都是这个老东西谋划的。”
高裘看着自己一直捧在手心的儿子居然这样，尤其是说这话时，那股恶狠狠的味道更是让其心寒。自己谋划那么多，还不是为了子孙后代。
哎。高裘轻叹一声，整个身形也是佝偻了许多，脸上透露着几分绝望。
“这位公子，老夫将一切都告诉你，就是还请你饶他一条性命。你看他这副样子，定然也不会有报仇到心思。”说完这话，高裘的面色似有几分解脱。
高清听到这话，也是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深深把头埋下。再也不敢看这个到了这般境地，还想着自己的父亲。
李寒看着二人如此，心里也是有些不似滋味。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又看了一眼周围一圈躺在地上呻吟的护院，自己本来的心思是这样的吗？
“高老爷，你只要说出在下想知道的事情。你说的事情在下应允了。绝不伤害高公子。”李寒虽然心思千转，但面色不改，缓缓说道。
“听了公子这般话，老夫也是放心了。至于和曹公公合作的那件事，无非就是关于买官之类的事情。”高裘听到李寒这话，也是像放下心来似的。
买官，听到这个词，李寒也是有了几分明悟。来到这个世界一年之久，自然也是知道在这个朝代当官可不是那么容易。
普通人若是想要当上一方县令，九品之官，也要先考取功名，通过乡试、会试、殿试，这一过程快的话也要差不多十年的时间。况且这一过程又不是逢考必过，屡次不过，名落孙山更是常有。想想吕轻候便可知这一过程有多么艰难。
虽然说明朝时期还有别的手段可以入仕，但这些便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到了。眼下，高裘所说的买官便是不成文私下的一种手段。
“就是不知你在其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李寒有些奇怪。买官这事在剧中也曾发生过。包大仁的惨剧还历历在目。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公子你也知道，我们高家在这西安府也算的上名号，原因就是曹公公入宫之前曾和我家老太爷有旧。凭借着曹公公的威望，我们高家很快便在西安府有了现在的家大业大。那日，曹公公差人送来一封信。信上所说的便是关于买官的事情。”
高裘倒也干脆，也是全盘托出。
“那想必这买来的官也是没那么好当的吧。”李寒想到包大仁的后果，也是觉得身后有些寒意。
高裘没有想到李寒竟连这也知道，只得应和道“是这样的，曹公公信上所说，让我先在西安府周围物色人选。之后待他上任途中，派人将其杀死。其家眷自然也是如此。”
语气轻飘飘的，但说出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李寒听完这话，面色也是有些微凉，目光中透漏着些许厌恶，对着高裘道“原来如此，多谢高老爷帮在下解惑，就是不知那封信件先在所在何处？”
高裘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的高清，又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稳了稳身形，对着李寒说道“信件老夫放在书房的暗格里。”
李寒看他这副样子，就知有诈，可是今日自己第一次用移魂控制四人，已导致自己有些头昏。如今倒是有些不便用出。
“那就劳烦高老爷亲自将其取出了。我和高公子在这等你的好消息了。”李寒看向趴在地上的高清，轻声道。
高裘好像没想到李寒竟会如此说道，浑身打着摆子。又深深看了一眼高清，往房内走去。
高清趴在地上，这时也抬起了头，眼角满是泪水，喊道“父亲。”高裘像是没听到一样，头也不回，脚步没有半点停留。
大概过去了差不多十分钟，可是房间内却依旧不见有人出来。李寒心知上当了，看了眼高清，冷笑道“看来你们之前的父子情深倒只是在演戏啊。别趴着了，起来吧。高公子。”
高清听到这话，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对着李寒道“哈哈，你就等死吧。我父亲先在已在几里之外，就算你今日杀了我，也必然会面临东厂的追杀。你将永处于来自东厂的梦魇之中。”他的表情中带着狂妄，之前的怕死的怂样显然是此人装出来了。
“果然有些心机，不过，今日你必死。”说罢，将手中的木棍挥出，似是一把利剑，狠狠插入高清的身体。
“我就在下面先等你了，希望能早点见到你。”高清嘴角沁着鲜血。双目死死盯着李寒，像是要把眼前之人深深记住。
李寒自知此地不宜久留。今日虽然未曾拿到曹公公参与买官的证据，但是除了这西安府一害也不算白白浪费这一夜。
对着众多依旧躺在地上的护院说道“在下本无意伤害你等，也曾手下留情。你们众人所犯过之过错。我也不问。只愿你等以后能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好歹也算是练过多年功夫，不想着惩奸除恶，见义勇为，也别做那为虎作伥之人啊。言尽于此。”
说罢，李寒身行一动，消失在众人眼前。
有人胆子大些，对着夜空高声问道“还不知阁下到底是何人。”
月色中，仿佛传来一声“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在下月中仙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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