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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耍酒疯的汉子
    杨有福摸摸胸膛,那一摞厚厚的银票给了他一点信心。

    其实说银票有些牵强,主要是这摸到银票啊,就想起了白玉鸣。

    那个装成二傻子的分流多金男人。

    他回想白玉鸣第一次拉着自己结拜的情形,似乎下跪对他来说如同喝酒般痛快,也许是自己思虑过多了。

    想明此理,他突然跪了下来,口里高呼。

    “两位姐姐在上,咱三人何不趁此机会结拜异性兄妹,奥,不,异性姐弟,可好?”

    杨有福自鸣得意,以为一切水到渠成,既能免了下跪的尴尬,又能少许莫名的麻烦。

    可惜他又错了。

    “很好!”

    “不好!”

    两女异口同声的回答,虽还是差了一个字。

    杨有福眼看着愿望成空,急急大喊。

    “小子今年十五岁多一月。”

    他的意思自然明白不过,年龄小,那就做弟弟吧!

    虽知一声过后,并无人应。反倒是孟言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嫌他碍事。

    “仙儿,为何不好?”

    “阿秭,我只是不愿和他结拜。”

    “既然是师姐弟,结拜又如何?”

    “都是师姐弟了,难道还要再拜吗?”

    “唉!我劝不了你,不过听说那个假男人也喜欢结拜唉!”孟言儿突然说了一句莫名的话。

    杨有福一惊,果然女人天生就喜欢偷听啊,可这会却不能说。

    “阿秭,要不,那就拜吧,可我还未满十五岁啊?”

    “那又何妨,你就做妹妹吧!俗话说哥哥疼妹妹天定地义嘛!”

    孟言儿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让本来愁眉不展的梅燕仙喜处往外。

    杨有福明知不好,却也无可奈何,自己挖的坑,咬着牙也得跳啊!

    ……

    简单的三跪九拜之后,杨有福就多了两个亲人,一个姐姐,一个妹妹。

    如今他就不再是孤儿了,至于那个门内执事指环,反而被冷落了。梅燕仙顺手戴在右手拇指,也不再提说。

    三人再次坐定,小声商议燕前辈身后之事。这时,杨有福才发现燕前辈不姓燕。

    孟言儿原本打算把师傅的骨骸找个风水之地厚葬,在听了杨有福的打算之后,她这个念头也打消了。

    还是放在杨有福哪里安全,这是两女最后的决定。

    成了一家人之后,事情就变得微妙起来,就连梅燕仙也豪放了许多。

    许多她未曾讲过的密辛也如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原来这两条黑线真是北地的一种盅毒,中此毒之人,原有的武功心法会不自觉的消散。是以她才会做出散去一身功法的傻事。

    说起来,这么做,反倒是误打误撞的救了她的命。

    等到来到武隆城,找到李少逸之后,她方才明白此理,还好一切都不算迟。

    这些年,李少逸用银针帮她控制盅毒,而她也只能女扮男装藏在天上阁里。

    如果不是因为遇上杨有福,她可能会这么平平常常的过一辈子。

    可天不遂人愿,那日白玉鸣寻她相商。她才知看似普普通通的少年竟然非同寻常,甚至有和他类似的经历。

    虽然白玉鸣也知道的不甚清,但有一点他讲的很明白,有一件事必须杨有福去做。

    而后才有了梅燕仙被掠之事,可那日杨有福赶来之前,她又就被人救走了。

    那人掩这面目,不言不语,就连梅燕仙也不知是谁。

    只是等她醒来之后,却被丢弃在暗香楼前,恰好被出门的孟言儿碰上了。

    这两日,梅燕仙心急如焚,全因外面传来的消息。

    说什么的都有,她顾不上自己的安危,强自鼓动真气,想要去找杨有福。

    这一次,突生意外,那原本稳定的黑线却再也压不住了,以至于成了目前这个局面。

    ……

    听二女讲罢此事,杨有福却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不说那董圣手,就说那救人的蒙面人就令人怀疑,看来要么是友,要么是大敌。

    他本想着带梅燕仙离开,可偌大的京城竟没有一处被这里还好的藏身之地。

    当然,云府最后,可眼前显然不再合适。

    他还想再看看那黑线,可毕竟男女有别,提也不能提。

    杨有福只能遗憾的离开,等到了前院暗香楼,却看到袁先生还在等他。

    似乎袁先生早已明白此间干系,见杨有福走过来,起身招呼他一同离开。

    出了巷子口,杨有福折身想走,袁先生却叫住了他。

    听着街上充斥耳鼓的娇笑怒骂和丝竹之音,袁先生突然笑了。

    笑的莫名其妙,笑的令杨有福汗毛直竖。

    “有福啊,今日你可明白先生的良苦用心?这人啊,沾不得情字,沾上了就甩不脱!”

    见杨有福不语,先生又指着满街的姹紫嫣红,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不如你,是以,你想做的事我也拦不住,要去就去吧!先生等你!”

    说完扭头就走。

    此时正逢晌午,阳光从头顶直射,让脚下的阴影凝做一团。放眼望去,整个街道连同两旁的房屋都散发出耀眼的光。

    仿佛天穹之下,唯有此处才远离那阴暗的笼罩。可杨有福深知,这里不知钱藏着多少危机,多少情义。

    他突然觉得,时间急迫,见过的人,说过的话,如同白驹过隙,再也寻不到了。

    拐上正街,袁先生早就没了影子。迎面跑来一辆马车,杨有福顺手拉下,一步就跨了上去。

    “去南山寺!”

    他掏出一张银票,抛了过去。

    那车夫一惊,回头嬉笑着接过银票,揣入怀中。

    “咦!咋是你呀?”

    “嗯,还真是有缘。”

    杨有福顺口作答,那车夫却不依不饶。“你是不是忘了,我,我,我就是那天那个程六儿啊!”

    “怎么会是你?”

    “我也奇怪了呢?以为你认出我来,原来你,你……呵呵。”

    程六儿指着杨有福呵呵大笑。

    “少侠去南山寺进香?莫不是好事已成?”

    程六儿回头望了一眼,意味深长。

    “屁的好事,有好事轮得到我。我啊,去南山寺还愿去,这不多年不见的妹妹今日竟然找到了,你说高兴不高兴?”

    “嗯,这事好啊,我听说,那南山寺的香火可旺了呢!还有那个老道士啊,了不得,那年,我看着他从宫里出来呢……”

    车轱辘咯吱吱作响,伴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叨,倒也不显得吵了。

    ……

    两个时辰之后,南山寺一隐约可见。南山寺下田野里,麦浪汹涌,看样子又是一个丰收年。

    可就在这档口,马车却停了下来。

    “六儿哥,咋不走了呢?”

    “嘘,你看,路中央躺着一个人哩。”

    “嗯,不会吧,割麦子还得半月呢?咋会有人?”

    杨有福一骨碌翻起身,挑开车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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