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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9章 康景五年第一桩惨案
    叶斐然的恶名名扬京师,她自己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她发现自己胖了些,于是用灵泉水沐浴加上运动的方式,减了下来。再次回归了颜值巅峰。

    康景五年大年初一,新年大朝,摄政王率领文武百官来到五凤楼前给皇帝拜年。

    叶斐然站在他身边,盛装打扮,一身富贵雍容,五官完美无瑕,身段玲珑,举止有度,活脱脱一个沉鱼落雁的大美人,站在英俊沉稳的摄政王身边,珠联璧合,无比登对。

    “王爷和王妃站在一起真好看啊。”

    “就跟活神仙似的……”

    “我的眼睛不够用了!越看越美!”

    “难怪王爷不纳妾,有妻如此,还纳什么妾!”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此神仙眷侣,大家的态度纷纷改变……对摄政王的专情,佩服得五体投地。

    等到新年大朝结束,成甯就从畏妻如虎的朝廷笑柄,摇身一变成为宠妻如命的性情中人。

    叶斐然也从心胸狭窄的妒妇变成了人人称羡的对象。

    从他们起始,接下来的几十年时光里,大顺上下竟兴起了一夫一妻的风气,三妻四妾的现象大为减少。

    而这,又是两个当事人始料不及的了。

    ……

    年初五,琼州郡。

    北方雪地银山,琼州郡却长年青山绿水,温暖如夏,只穿一件单衣就可过冬。

    今天,正是渔人们过完年之后正式开渔出工的日子。

    一大早三牲酒礼拜过了妈祖娘娘,把妈祖庙前供奉着保平安的小彩旗往自己渔船上挂上,鞭炮声噼啪响中,百舸争流,航向海面上,驶向鱼获丰富的南部深海。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龙骨梭子快艇,行动迅疾,就像鲨鱼插入沙丁鱼群中,冲进了远海船阵里就,没有人留意到这几艘船……

    李大蚌操控着渔船“火山甲”,喝了两口椰子酒,把船舵再把稳了些,朝着那看起来比周围水色深了一截的海面稳稳航去。

    根据十多年出海打渔的经验,那片海域比周围要深,是大鱼喜爱藏匿之处,李大蚌高喊:“二狗!七儿!准备下网!留神别够到海底的珊瑚礁!”

    两个皮肤黝黑,身材壮棒的小伙子齐声答应,奔到船舷上,取出大网眼网子,手脚麻利地挂上虾饵、坠子,随着船前进,放下一溜儿长串的渔网。

    正在放渔网呢,七儿感到手中渔网一紧,没能放下去,他定睛一看,一艘龙骨梭子快艇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火山甲”的船边上,贴着船边行驶,渔网被快艇上带斗笠腰配侉刀的汉子拽住。七儿大骇,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斗笠汉子手中猛地用劲,七儿重心不稳,一个倒栽葱摔进了海里。

    说时迟那时快,梭子艇上五六个人,从身边取出飞虎爪,嗖嗖嗖地挂在船舷边上,眨眼功夫就沿着船舷攀援而上,落到了甲板上。

    甲板上早就站了七八个船丁,手持鱼叉之物,对准那些斗笠人,怒目而视。

    斗笠人中一个大鼻子男人开口道:“为了女王,上吧!”

    还站在二楼舵舱里的李大蚌听得清清楚楚,骇然大喊:“不好了,是倭寇!”

    “寇”字话音尚未落下,那大鼻子手里飞出一枚黑影,黑影直直飞向舵舱,射进李大蚌喉咙,鲜血狂喷,染红了新打的铁木船舵,李大蚌倒了下来。

    与此同时,倭寇们一拥而上,片刻之后,把渔民杀了个干干净净!

    野兽般的狂欢嬉笑声中,杀完人的倭寇们在船舱里奔进奔出,把船上值钱的东西流水价往梭子艇上抛。只有那大鼻子男人,看起来不甚满意,啧的一声道:“死穷鬼,身上不到三两肉。”

    “利大人!你看看这个!”一名下属奔到李大蚌跟前,献宝似的献上一份羊皮地图。

    原来谢钦任琼州布政司之后,曾经做过一件善举:把叶斐然画出来的海图复刻到耐腐蚀的羊皮上,各码头在册渔船都能得一份。万一有个迷航什么的,可以按照地图就近寻找陆地。

    靠着这一善举,这几年琼州渔人出海遇难人数大大减少,琼州渔业好生兴旺发达。

    渔人中,九成九不识字,这份海图也就是以符号和数字标注,几乎没有文字,恰恰方便了同样不晓得华夏文字的倭寇们!

    大鼻子脸上两颗豆豉小眼闪闪发亮:“好啊……头咀码头……原来就是他们出发的渔港么?这个地方,应该会有不少钱!走着!”

    “大人,我们需要召唤别的小队么?”

    “叫上翔大人和以太大人吧!分他们一点甜头,卖个人情也没什么!”

    倭寇们高声欢呼着,就跟一群嗜血野兽般,手舞足蹈着跳回小艇上。

    走在最后的人,没忘记在船上放一把火。

    大火渐渐吞噬了海面上的渔船,倒在血泊里的李大蚌,微微动了一动。吃力地从船舵底部,摸出一根手臂粗的烟管子,朝舵舱外爬去。

    身下拖出一道长长的血印子,李大蚌却不能停下。

    一停下,他就要死了。

    耳边响起父亲李大爷的话:“儿子啊,你父赶了一辈子牛车,没挣着两个钱。看到你有本事挣下一条渔船,爹高兴啊。这个狼烟管,是正儿八经打仗用的,放出去之后二三十里都能看见,你放在渔船上,遇到了那火烧眉毛的事时,用得上,兴许能救你一条命!”

    当时老娘还唾了老爹一口,说他净挑不吉利的事儿说来着……

    结果,姜还是老的辣啊!

    李大蚌喉咙滚动了一下下,丝丝吸气,说着除了他没有人懂的嘟哝:“爹,娘,儿子没法回了。给大家伙报个警吧……也算不……白……死……”

    头顶阴凉消失,终于来到了舵舱外的走道,阳光照在李大蚌身上,暖暖的,就像他身上流出的鲜血……烟与火的味道呛喉咙,火舌已经舔到了二层甲板上……

    船很快就要毁了。

    用最后一分力气拉开了狼烟管后的扣环,手一松,管子尾部带着橙黄的烟雾,发出尖利响声,破空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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