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又气又恨,恶毒的话张口就来:“拉倒吧,装什么贞节牌坊。我早就说你是克夫命扫帚星,李二牛这院子没二十两银子下不来,你不出去卖,哪里来那么多钱?要不,就肯定在我家里偷了钱才分家出去。哼,这么说来,这院子还是我家的钱买的,这里应该是我的院子!”
越骂越难听!
苏氏一开始还小声辩解,“我不是”“我没有”,全被周氏的声音掩盖了。
叶天海一步跨进院子里:“奶说得没错,你哪里来的大笔银子买 院子?莫非从家里偷了银子出来?”
叶斐然火大,叶家人也太不要脸了,他们自己挑唆叶天宇哄光了苏氏口袋里的银子,如今反过来说苏氏偷了叶家银子?
这种人,越是跟他们分辨,越是得瑟。
放在平时,她就得给点颜色他们瞧瞧了。可今天不行,今天乔迁大喜日子,若是在新房子里有什么口角,不吉利!
她拿起一只瓷碟子,往地上狠狠一摔。
哐当巨响,压过周氏叫骂。叶斐然不紧不慢地说:“奶奶,你想尝尝我的刀法吗?”
周氏是见识过叶斐然抡菜刀的模样的,气焰矮了下去。
叶天海说:“你少来!那是大不孝!”
“我们都分家了,再也没有关系了,什么不孝的,轮不上我。”叶斐然说:“反而是你们,口口声声偷银子,有证据吗?拿出证据来呀?拿不出证据,就是污蔑!奶,叶天海,我知道你们眼红我们过好日子,但这些银子都是我们挣到的,我们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她指着院子里已经开始走来走去吃食的鸡,说:“看看这草药,看看这鸡,你们家有吗?之前叶家屋前屋后,所有活儿都是我们娘儿三个在做,奶奶和婶婶做了什么?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既然我们三个能够养活叶家大大小小十几张嘴,短短两三个月挣个二三十两银子又有什么稀奇?”
众人目光落在那群鸡上,一只只肥肥的,一看就知道很会下蛋。
还有那些琳琅满目的草药,都晒得很干,散发着扑鼻香味。
在场的也不都是无事生非的人,叶斐然掰开了一说,有人暗暗点头,觉得十分在理。
周氏感觉到气氛不对,急了,鼓着眼睛说:“我才不信你!说得比唱还好听!”
叶斐然说:“我娘走后,叶家那窝下蛋的老母鸡都被姑姑和三丫撺掇着杀掉吃了吧?你们到镇上卖草药,以次充好被发现,同和堂如今连大门都不让你们进去!我劝你们呀,有那眼红别人过好日子的功夫,不如自己踏实点儿,好好过活,什么好日子挣不到?光靠讹人欺负人,一丁半点便宜贪个没完,损了自己阴德,不怕伤了儿孙后代?”
众人听了,跟着指指点点。
有支持叶斐然的:“二丫说得在理,好日子可不都靠自己双手挣么。”
有好心劝周氏的:“周氏,你们都分了家了,就别来丢人现眼了。大家之前好歹亲戚一场,撕破了脸面都不好看。”
周氏黑了脸,瘪着没牙的嘴巴,一连窜脏话将出未出,叶斐然手里又拿了个红果子在手:“今天是我娘亲搬家的好日子,我不想动手。但如果你要继续捣乱的话,就别怪我再来个‘开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