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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老奶奶就跟我亲奶奶似的
    他上前去,说:“小娘子,你放心。这里没有人敢动你。也请今天这里发生的事,小娘子多多成全,不要传了出去,坏了我们陈家名声。”

    叶斐然说:“奇怪了。为什么你不去跟你女儿道歉,要跟我说话?我又不是那个小白花,我忙得很,没空嚼舌头坏你们名声。”

    她这么说,陈海浩反而松了口气,说:“你当真不说?”

    叶斐然指着陈思梅说:“让她给我道歉,我就不说。”

    陈思梅大怒:“臭……”

    想起现场还很多长辈,不能露马脚,急时憋住,嘴角抽抽几下,变成哭腔:“小娘子,你何苦这样逼我!”

    倒显得是叶斐然咄咄逼人了。

    冷不防,叶斐然气运丹田,“呸”一口唾在地上。

    陈思梅躲都躲不及,小脸“刷”的拉得老长,厌恶轻蔑五味俱全。

    叶斐然转头对叶怡然说:“姐姐,原来城里人是这样的。骂了别人之后,哭两声就用不着道歉了。这招真好用,咱们回头在村子里学学,或者下次我送儿子去明海书院时,跟别家的爹娘聊聊,问问是不是这样?”

    叶怡然说:“对呀,反正咱们三五天就要进城一次,送货啊赶集什么的,都问问。”

    话音未落,这回轮到冼氏紧张了,真要被这两个丫头传出去,她们陈家的脸面可就真没有了!

    都怪陈思静这不省心的小妖精,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屋里拉!

    冼氏把这笔账一点儿不漏地,全部记在陈思静头上,心里盘算如何秋后算账,但明面上还是得无奈就范,不情愿地对陈思梅说:“梅梅,去道歉。”

    陈思梅银牙咬碎,委屈万分地来到叶斐然姐妹面前,福了一福,低声说:“对不起。”

    声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叶怡然侧过耳朵:“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真话。

    陈思梅却不这样认为,她眼睛里泪水都打着转了,但冼氏严厉地看着她呢,只好又说:“对不起,刚才是我错了!”

    说完之后,只觉得平生所受侮辱,无过于此,“哇”的一下,捂着脸,哭着奔走了。

    两名丫鬟跟着她追赶过去。

    冼氏气呼呼地说:“好了,这件事结束了。走吧!”

    叶斐然笑嘻嘻地屈膝行礼,说:“老奶奶,谢谢您给我们主持公道。”

    冼氏对她讨厌得要命,哪儿还有心情受她的礼,胡乱挥挥手罢了。

    明知道她讨厌,叶斐然还是得把话说全了,她说:“老奶奶精神健旺,我瞧着亲切得很,倒是像我亲奶奶似的。对这么好的老人家,应该多点儿孝顺嘛。有些不如意的小事情就私底下解决了。一会儿提到家风一会儿提到名声的,让老人家忧心,别说自家人看着不像话,我这个乡下人也觉得过分的。奶奶,您别生气,我祝您长命百岁了。”

    一席话,大家又纷纷点头。

    就连冼氏,气恼也消散了几分。

    这些乡下人命贱,口里说出来的话有福气,叶斐然这祝她长命百岁的,比一般人口里说出来的吉利。

    当然,如果冼氏知道叶斐然亲奶奶是村子里出名抠门小气胡缠蛮搅的泼妇时,还会不会这样想就另说了。

    冼氏放缓了几分语气:“罢了。今儿这么一闹,我也乏了。你们自个儿玩去吧,我得歇歇去。”

    回过头来对赵氏说:“老二家媳妇,你来给我捶捶腿。海浩,你跟秦府那边说了,今晚的酒我就不去了,你替我去点个卯罢。”

    老太太又一阵风的走了。

    他们一走,女孩子们才涌上来。

    陈思娴说:“姐姐,你们胆子真大。我吓死了。”

    陈思静说:“二丫,多亏了你。”

    叶斐然却知道这时并非出风头的时候了,低声说:“你在家里也不容易,那姐姐是个不简单的,你得注意点了。很容易吃亏!”

    陈思静点点头,说:“今天不是说话的时候,回头你到酒楼里,我细细跟你说。”

    另一边,程淑悄悄对邓小溪说:“没想到那二丫这么厉害,大道理一套套的,偏还真是有理。”

    “也是陈思梅做得太过分。”邓小溪道:“我娘就经常这样教导我的,我在家里跟姐妹们有什么争吵,就找娘好了。别烦扰到老人家。叶斐然说得有道理,看来她能教导出神童,不是没原因的。”

    大家又略坐了一坐,摆过了饭,才散了。

    ……

    大顺军大捷,攻取若氏重镇墨兰城。

    大水泡子军卫所内,沉浸在一片胜利的喜悦中。成甯接到捷报后,边即刻安排人留守城中,自己率领大部队前往墨兰城与项恺镍汇合。

    成甯率军队抵达墨兰城下之时,正是大年初六早上。

    东方刚露出鱼肚白,积雪初融,大漠上斑斑驳驳的,一块黑一块白,弯弯的月亮河畔,那低矮的土黄城墙出现在大顺军面前,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成甯说:“吹号角。”

    他换上一身布衣,斗篷,黑纱面具,当日那名神勇杀敌的猛将如惊鸿一瞥,神隐在将士之中。

    他又变成那名运筹帷幄的军师计先生,隐匿在军中。

    “呜呜呜——”

    雄壮的号角声响起,声震原野。

    项恺镍身披虎头明光铠,头戴饕餮盔,站在城头,笑道:“计先生,我等你好久!开城门!”

    成甯仰头和他相视而笑。

    城中人自然修整去,项恺镍道:“我已经安排了流水宴席,咱们犒赏三军,好好庆祝一番!”

    成甯说:“不必忙。我这里,还有计较。”

    项恺镍一怔:“什么?”

    成甯说:“你附耳过来。”

    他对项恺镍耳语一番,项恺镍欢容稍敛,说:“我明白了。”

    成甯说:“他素来多疑,趁着你刚取得大捷之时,敲打你一番,也是正常。”

    项恺镍道:“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他。若不是为了这千里江山和无辜老百姓,我也学你那样,撂挑子走人,管他死活。哼!”

    成甯拍拍他肩,说:“别说傻话了。走吧。”

    项恺镍见他时不时回头到处张望的,问:“你看什么?担心有刺客刺杀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