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要银子钱,和小虞一道出门,向海边走去。
看来他们父子俩也有好多话要说。
……
这天晚饭,又把苏氏接过来一起吃,吃得很丰盛。
苏氏看见成甯回来,非常高兴,问他为什么突然可以回来,答案跟叶天宇一样,长官放假。苏氏笑呵呵地说:“都说好儿不当兵,我倒觉得当兵也不错,能锻炼人,天宇回来之后,整个人都长进不少!阿成也是,现在多气派!”
成甯说:“谢谢岳母夸奖。”
叶天宇埋头扒饭,一声不吭。
他能说啥呀,难道说,成甯就是批全军放假的人嘛!
姐夫,你为什么让我一直瞒着她们?明明是了不得的身份,要是光明正大回来,就连县太爷都只能洒道相迎。偏偏要瞒着,把自己冒充成个农夫,叶天宇真是想不明白自己姐夫的脑回路。
叶天宇纠结死了,把饭当成秘密吃进肚子里,最后连吞三大碗白米饭。
“天宇,我的乖孙天宇!天宇是不是回来了?”
苏氏家门口,周氏捶着门干嚎,有音无泪,苍老的声音,哀凉的腔调,要不是知道她的为人,看起来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只可惜苏氏家里没人,虽然亮着灯,可那灯是叶斐然设计的长明灯,疑兵防盗用的。
周氏的戏是白演了。
隔壁的柴扉“吱呀”打开,江氏满脸怒容伸个脑袋出来:“别嚎了!人苏大娘不在!”
周氏一怔,瞪大眼睛说:“不在?”
江氏不耐烦地说:“人一家团聚,到蕉园吃饭去了!”
周氏说:“去蕉园?那个傻胖妞家里?凭什么?天宇回来了,不是先回奶奶家里么!”
“呵呵,那我可不知道了。你有种就找二丫去问去呀!不过我谅你也不敢!赶紧缩着你的王八脖子滚蛋去吧!”
江氏对周氏是厌恶透顶。
“啪”,门狠狠关上了。
江氏说得没错,周氏还真不敢去蕉园正面刚叶斐然。她站在苏氏家门口,又气又恨。
当时叶天宇回来的时候,周氏就听说了,叶天宇当了百夫长,有出息了,带了十个大汉抬了许多东西。她寻思着叶家从小养大叶天宇,安坐家里,等着叶天宇主动上门。没想到一等就从年二十三等到二十八,叶天宇一根汗毛都没见着,今儿个挑了个大家都吃饭闲着的时机,跑到苏氏门口闹起来。
她不知道叶斐然早从镇上回来了,成甯也回了,还觉得苏氏性格软和,加上叶天宇是板上钉钉的也姓叶,胜券在握呢,没想到,连人的面都没见着!
周氏气呼呼地往回走,越想越不甘心,走到了蕉园门口,听见里面传出欢声笑语,鼻子里闻到阵阵肉香,周氏气得在地上捡了块新鲜牛粪,隔着院墙扔进去:“笑笑笑,笑尼玛的笑!数典忘宗的东西,黑心寡妇带出来一窝坏心种!”
骂完了,出了气,她心里舒服多了,把蕉园门外堆着的柴顺手抽了好几根,抱着拐着八字步走了。
叶斐然他们在屋里吃饭,当然听到周氏的叫骂,但大家都没当回事。
苏氏担忧地看着叶天宇说:“天宇,你会不会回……那边?”
叶天宇面无表情地说:“当初他们教唆我想把我推进火坑时,我就跟那边一刀两断了。我只恨自己之前认贼作父,害娘伤心了那么久。”
苏氏见儿子懂事,欣慰地笑了,眼角却又红了。
吃完饭,叶斐然才面不改色地收拾院子里的牛屎。
成甯说:“你不生气?”
“狗咬你,难道你还要去咬她吗?”叶斐然说,“难得今年这么高兴,我们要好好的过个好年才是。”
成甯说:“你会这么想,那真的是成熟了。”
他拿过扫帚和簸箕,说:“让我来吧。”
叶斐然被他赶到一边,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把院子打扫干净。这些粗活成甯做起来也半分不违和,她忽然很好奇,“相公,叶天宇是百夫长,那么你现在又是什么位置?”
她很想知道得多一些。
成甯顿了一顿,说:“也就是个参谋之类的吧。”
“那挺好。”叶斐然想起了在空间里看到的画面,笑弯了眼睛,“我相公真的好厉害啊!”
成甯扭过脸去:“你别夸我了。”
但是叶斐然就愿意夸他,在她眼中,成甯是最好的。
她夸得理直气壮!
……
周氏回到叶家,叶老三关起门问她:“老太婆,天宇那孩子怎么不回来?”
他也认为叶天宇应该回这边,哪怕之前他们差点儿害死了叶天宇也好,叶天宇姓叶,就应该回这边!
周氏拍着大腿,带着哭腔说:“老爷子,你就别提了。孙子胳膊肘往外拐,跟那寡妇丧门星闭门一家亲去了!我们叶家这两年造了什么孽哟!”
叶老三面沉如水,低声喝道:“岂有此理,那几个女的也就算了,叶天宇流着叶家的血,竟然也数典忘宗,连家都不回?这件事不能这样算了!”
周氏说:“那还能咋办呢?咱们又被族谱除名了,你还是个戴罪之身,就算找里正说,也不好使!”
周氏揭了叶老三伤疤,叶老三脸色越发黑成锅底,恼羞成怒打了周氏一巴掌,口中呼喝:“你个嘴上缺德的婆娘!少气我一天会死吗?天海都说了,这件事已经了了!你别成天把自家丑事挂嘴边嚷嚷!要嚷嚷,就嚷嚷别家丑事去!”
指着屋外说:“那些鸡一晚上都在咕咕唧唧的,你去瞧瞧,别被老鼠咬了。快过年了,连只鸡都没得吃!”
周氏挨了耳光,也不敢说话,忍着一肚子气走到屋外。
他们家人懒,喂鸡也不勤快,一天一次。走近鸡窝,臭气熏天的,周氏就知道张氏昨儿肯定没有打扫鸡窝。以前苏氏在,每天都把鸡窝收拾得干干净净,鸡屎收集起来,沤了肥,洒在墙根下,那几棵爬墙长的丝瓜、苦瓜,肥肥大大,吃不完还能卖钱。
哪儿像现在?不要说那些瓜早就枯死了,鸡窝里那三五只鸡,瘦得比树上的老鸹大不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