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表哥自己,也表现出,心悦与她的迹象来。
表哥那么优秀,她怎么能够甘于当一名平庸的闺阁女子呢?
她也要努力,也要优秀,要成为人人眼里配得起表哥的女子!
一来二去,陈思梅盯上了如意楼,她不但要当美女,还要当闺阁英雄!如果能够把如意楼抢过来,打理好,说出去该多有面子?
若不是那个乡下丫头再三坏她好事,她已经得手了……不过,没关系,乡下丫头只是乡下丫头,她只需要小小手段,就可以让叶斐然万劫不复。
正好今天表哥跟随母亲来陈家给冼氏拜晚年,陈思梅趁机用了表哥的人,替自己做事。
上次瞒着舅舅动了舅舅的人,那几个人都失踪了,差点惹舅舅起疑心,陈思梅可不敢再妄动了。
这次她去找表哥要小赖子,表哥虽然责怪了她几句,不过还是依了她。
陈思梅心里甜丝丝的,“还是表哥对我好。”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之后,陈思梅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她穿着大红喜服,坐在龙凤帐内。精致奢华的房间里,红烛高烧,一道圣旨被高高供在显眼处,竟是皇上指婚。
表哥走进了房间,微笑着掀开她的红盖头,一把抱住了她。
“表哥……”陈思梅陶醉不已,樱唇吐出喃喃低语。
缠绵悱恻,不知今夕何夕……
漆黑的房间里,传出令人面红心跳的声音。那声音好像长了翅膀一般,飞满了半个陈府。
“砰”,门被大力踹开,陈思梅的娘亲段氏、舅妈万氏、冼氏,等等等等一大群人,一同冲入房中。
灯笼照得亮如白昼,可是帐子里,陈思梅和段元奕还停留在小赖子迷药造成的幻境内,缠成一团,分也分不开。
那场景香艳无比,刺激得冼氏差点儿当场给去了!
“哎呀我的妈呀!!”万氏尖叫起来!
冼氏两眼突出,发出嘶吼:“陈思梅!段元奕!你们两个畜生!!”
段氏大声吼:“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把表少爷和大小姐分开!”
……
陈思梅房间里一片混乱,她住的雪梅园大门关紧,里面的丫鬟、小厮,一个没跑,全部被捆了跪在地上。
套上了衣服的陈思梅,则跪在长辈们面前,两眼含泪,瑟瑟发抖。
段氏直揉心窝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脸色雪白,震怒异常:“思梅啊思梅,你这是要气死我!”
陈思梅哭着说:“娘!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我被人下了迷香了!”
万氏看着这两母女,心里也极为不满。她过来走亲戚,然后外甥女把自己宝贝儿子给睡了,还捉那啥在床,这事儿,怎么着都闻到一股算计味道!
事出突然,万氏自己也没想好怎么处理。也罢,看看她们怎么演!
段氏一拍椅背:“什么迷香!你以为是本子里写的传奇故事,咱们家是什么家庭,又不是那三教九流之所,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下迷香!”
陈思梅说:“是真的。娘。我本来好端端的睡在床上,突然之间做起了美梦,梦里……梦里……”
想到梦里的春光明媚,羞不可遏,声音又小了下去。
段氏说:“你说话啊!”
陈思梅说:“梦里,我和表哥得了皇上赐婚,洞房花烛。然后你们就进来了,娘,我真的不是故意勾引表哥啊,是有人要害我!”
一直跪在旁边,已经被陈家仆人暗搓搓地揍了几下子的段元奕,本来昏昏沉沉的。这时听见陈思梅的供词,眼内厉光一闪,轻声说:“娘,姑姑。梅梅说的是真的,我也是做了怪梦,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到了此间。”
不愧是跟了耿泓墨的人,极快的速度,就回过神来了。
段元奕说:“我和梅梅青梅竹马,感情虽好,但从未逾礼。如今新年刚过,又在亲戚家里,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难道我的圣贤书都白读了不成?”
他说话镇定,倒是比陈思梅的哭哭啼啼,有说服力多了。
段氏、冼氏和万氏面面相觑,愤懑之情稍减,将信将疑。
冼氏说:“这样说来,倒是谁有如此本事,陷害你们?”
这次开口,她语气已经和缓了很多,没有之前那么气急败坏了。
段元奕用眼角余光看向陈思梅,陈思梅对他做了个口型。她的动作很微,凭着多年默契,段元奕竟也领会了,磕头道:“梅梅曾经跟我说过,二房的陈思静嚣张跋扈,身为商人又唯利是图,手段下作。之前梅梅和她多有误会,她今晚就在府中,说不定,就是此人报复我们。”
段氏这时,只想赶紧找人给女儿的丑闻背锅,一听段元奕这样说,立刻说:“有道理!二房和我们一向不对付。才刚把仓库转手给我们,仓库就给炸了,未必不是他陈思南监守自盗的!能够做出这样狠绝的事情,再来一次栽赃嫁祸咱们梅梅,也很寻常!”
毫不犹豫地,一盆盆脏水就朝不在场的陈思静泼过去了。
万氏是谁?她娘家是当朝尚书,段元奕更是宁昌王世子身边办事的人,虽是一介白丁,但手里有权,前途无量。就算不能结亲,也绝对不能结仇了!
万氏之前也听过一点这里面的文章,爆炸案闹很大,段氏还找她哭诉过,她也安慰过。
一连串真真假假的,把她也给绕晕了,于是就说:“那行。咱们就唤那丫头过来,问个清楚明白!”
冼氏就把自己的丫鬟喜鹊叫过来:“喜鹊,去把二小姐叫过来。别惊动别人,明白吗?”
喜鹊答应着去了,没想到,去半天还没回来。
陈思梅新破了身子,本来就极其不舒服,隐隐约约的,还有血在淋漓。跪在地上半天,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难受的,想要偷偷坐下来歇歇,被冼氏一瞪,又乖乖跪好。简直如同酷刑折磨一般。
好不容易,喜鹊回来了,却没有把陈思静带回。
冼氏首先面色就黑沉了,怒道:“喜鹊,你二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