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西篱:“……”
大佬,为什么你可以这样轻描淡写地说这句话?
知道你老人家上次稍为冒个泡,江湖上有多少势力为了争取到你,打得头崩额裂吗?就连他也忍不住,想办法潜伏了过来!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啦!
还剩最后一口药,叶斐然却咬紧了牙关,怎么灌都灌不进去了。成甯没有犹豫,仰起脖子,一口含住,然后低头把药汁渡给叶
斐然。
南西篱的嘴巴渐渐张大,眼珠子突起。
成甯渡好了药,离开叶斐然,拿出帕子擦拭嘴角,动作优雅:“谢谢你,这份情,我记下了。”
“嗨,我不也是欠别人人情,才来还的。”南西篱说,“你放心,天下万毒尽出龙神谷。有我在此,别人伤不了你家人。”
成甯说:“谢了。”
看着他心里眼里,尽是叶斐然,南西篱知道不是深入交谈的时候,识趣地退了出去。
成甯握着叶斐然的小手,安安静静等她醒来。
风吹过窗外的芭蕉树,泛起一片绿浪,很爽脆的声音,就像叶斐然的笑声。他时而看看窗外的芭蕉树,时而看看床上的爱妻,
心情出奇的平静。
“如果二丫不在,死了就算了。”
在方才,和南西篱说出这句话之后,男人的心里有点什么东西,“咯嘣”一下,碎裂了。
“二丫,你快点醒来吧。”成甯把叶斐然的手拉到唇边,轻声说,“我不停妻另娶,不纳妾收房,一生一世,天上地下,只要一个
你。”
他墨眸凝在那张沉睡的小脸上,三年时光,她脱胎换骨似的,变了一个人。身上的肥肉统统甩掉了,就连婴儿肥也蜕了许多,
不知不觉间,巴掌大的鹅蛋脸吹弹可破,睫毛又长又卷,粉嫩樱唇如同花瓣一般,时时刻刻散发着吸引力。
他的肥肥的小妻子长开了,成为一名亭亭玉立的好女子。
成甯凝视半晌,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
忽然之间,他开口说话了:“出来!”
门后面,小虞转了出来。
成甯抬起头来,看着小虞,说:“你的轻功退步了。”
“舅舅……”小虞神色复杂,当他看到王亭亭打叶斐然的时候,受到了震惊;知道叶斐然没事,又松了口气,到后来,变故一环
扣着一环,他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成甯冷声说:“你还叫我舅舅?”
小虞再度难堪了一下,终于改回了:“爹。”
他跨过门槛,“扑通”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喊道:“爹!我做错了!”
成甯淡淡地说:“要认错的话,等你娘醒过来之后,跟你娘认错吧。就算打你骂你,也是你活该的。”
小虞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爹,到底杀我父母的人是谁?求求爹你告诉我。”
成甯眼角一跳:“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执迷不悟?”
他的袍角忽然一动,是叶斐然,叶斐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扯着他衣服下摆。轻声说:“告诉他吧。”
“二丫!”成甯低吼,他的眼睛亮闪闪的,“你醒了……”
叶斐然低声说:“相公,跟他说吧。从你口中知道,总比被别的人带坏。至于知道之后如何定夺,他自己选的路,总得走完。”
成甯点点头,明白了。
小虞也听见了,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双眼满是期待。
成甯酝酿了一下,才说:“好吧。你去把门关上,我现在告诉你。”
小虞激动不已,不光把门给关上了,而且屋里屋外检查了一遍。成甯又命薛长东率领着暗卫把守好,这才低声地把当年一切,
长长短短的跟小虞说了。
这一说,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
只把小虞听得一会儿伤感,一会儿欣喜,一会儿咬牙切齿,少年的脸憋得通红。要不是意志力出众,非晕过去不可。就连叶斐
然,在旁边也听住了,忽悲忽喜,脸色明灭不定。
成甯说完,长长吁了口气。
胸中长久以来吊着的大石头,忽然落了地。
叶斐然知道他心里怎么想,轻声对小虞说:“小虞,你现在明白了吧?之前爹娘如此反对你报仇,是因为你的仇人,是当今皇帝
。曾经,你爹有机会刺杀他,但他放弃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如果为了一己之私把皇帝杀了,天下大乱,到时受苦的,是天下苍生啊!”
小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低着头,掐着拳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深深磕头。
“爹,娘,我明白了。”小虞也是读了圣贤书的,“王家一力怂恿我报仇,其实是利用我来谋朝篡位。我差点成了惹乱天下的罪人
……”
成甯站起身,把小虞拉起来:“隔墙有耳。这些话,放到晚上再说吧。你既然知道了就好了。”
他把小虞圈入怀里,抱了好一会,轻轻拍打着他的背。直到小虞激动之情稍为平复,父子俩才分开。
小虞说:“我……我去准备晚饭。爹,你多陪陪娘。”
目送小虞离开,叶斐然看着成甯,忽然,张开双臂。
成甯问:“你想干什么?”
叶斐然说:“相公,我也想抱抱。”
成甯:“……”
叶斐然又把双臂张得更开了一些,眼睛闪闪的。
这谁顶得住啊,反正成甯顶不住,他走过去抱起叶斐然,温温软软的,手感极好。成甯抱着她,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向下冲,不
禁深深叹了口气。
他的呼吸炽热。
灼热!
滚烫!
叶斐然轻声说:“喂,你别越抱越紧啊。”
“是你先撩我的。”成甯低声说,“点起火来就不管了,嗯?”
挑起叶斐然的小下巴,就要吻下去。
这时,陈思静端了一碗药,推门而入:“二丫,西篱说要再喝一次药……”
话音未落,陈思静被屋子里的画面吓得两手一伸,药碗应声洒下。成甯嗖的放下叶斐然,快速移动出残影,凌空接起药碗并且
把药汤统统接回去。
最后,手持药碗,端端正正站稳:“进屋记得敲门。”
冷风,嗖嗖的刮。
火山村是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冬天的。
然而,此时此刻,陈思静在成甯身上感到了寒冬腊月般的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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