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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 爱心包子
    “喂!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苏氏一声吆喝,传入耳中,两人一起抬起头来——

    路再长,阿紫再会绕,终会有尽头,路的尽头就是他们的家蕉园。

    “娘做好饭等我们了。”

    “是的,阿紫,快点过去!”

    成甯低斥一声,阿紫“稀溜溜——”发出一声嘶鸣,撒开蹄子,又快又稳地奔向家的方向。

    家里饭菜都放凉了,他们才回到,少不免挨了苏氏一顿数落。

    “真是的,就算店里活儿再多,也得吃饭嘛!银子是挣不完的,熬坏了身子怎么办!”

    ……

    晚上,叶斐然坐在灯下想心事,成甯走了进来。

    “娘呢?”她问。

    “回去了。”

    苏氏坚决不在女儿家里过夜,说是不吉利。叶斐然倒从不忌讳这个,成甯也不会。但苏氏坚持,他们也不勉强。

    叶斐然说:“夜路黑,要带好羊角灯,还要娘注意安全。”

    成甯说:“知道。薛长乐护送她回去,还有狗子。”

    叶斐然才放心,她低头了半天,早就腰肢酸疼,站起来活动活动。成甯凑到她书桌,看了看:“这次又想要做什么古怪东西?怎么看着像个大水池?”

    “是沼气池。我们家有马、有鸡、有狗,还有那么多人,我想做一个沼气池,发酵出沼气来,用这个沼气能生火做饭。发酵得了的东西还能做肥料。”

    叶斐然对成甯简单介绍了一下沼气池的原理,成甯觉得果然是好东西,“这个有意思。你做成了,可以跟布政司商量一下,把它弄起来。”

    叶斐然笑道:“这个我不打算推开了。太麻烦。我还是想想怎么多弄银子吧。”

    这些年,杂七杂八的发明弄了一堆,最后只得了个虚名。

    成甯说:“你要弄银子也很简单,给你一张盐引子,银子就自己来了。”

    叶斐然不懂,成甯也不多说,只简单说:“过了年后你就知道。”

    “噢。”叶斐然素来不多想目前无解的事,答应一句,收拾收拾,就准备睡。

    洗漱一番,倒掉脂粉残水,回到房里,成甯正在更衣。

    成甯个头并不十分高,折合现代,也就1米79或者1米8,宽宽的肩膀,劲窄的腰身,腹部有一处疤痕,是当年叶斐然与他初相遇时所留,已呈现深褐色。

    叶斐然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画面,下意识捂着鼻子好让鼻血不流出来。

    成甯抬头看着她:“还没习惯这一身伤疤吗?”

    “不……”叶斐然说,“我觉得还好。”

    “什么叫还好?”

    “反正我不害怕。”

    成甯笑了,在床边坐下,拍拍床:“来,二丫你过来。”

    叶斐然依言坐了过去,依偎着他。她挽着他的胳膊,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你身上好好闻。”

    “喜欢?”

    “喜欢。”

    成甯勾着她的肩膀,把她抱入怀中,让叶斐然正对着他的脸:“我脸上疤痕,其实是中毒。”

    叶斐然毫不惊讶,“我知道。”

    成甯说:“你在张掌柜那儿学医学得如何了?”

    叶斐然说:“张掌柜只擅汤头歌诀,不擅解毒用毒。”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不能帮我解毒了?”

    叶斐然没想到成甯问她学医的进度,是为了给他解毒。之前她曾经给成甯提过要帮他解毒,被严词拒绝了,没想到现在他居然主动提出让她解毒。

    这可是真香。

    叶斐然拧眉,思索了一会儿,说:“我可以试试看。”

    成甯勾唇:“好。”

    他在枕边摸出一个小纸包,递给叶斐然,“十二年来,我不断少剂量服食这种毒,哪怕表面皮肉已痊愈,里面也出血不止,长期内出血让伤口缠绵难愈,凝结成脸上伤疤。现在我把我自己交给你。”

    他越说,声音压得越低,传入叶斐然耳中,越发重锤出击一般,声声震撼,难以言喻。

    然而指尖的触觉是真实的,她捏住了那个小纸包,深深捏入手心里。

    “好。”

    成甯捧着她的脸,以额抵额,和她温存了一会儿,叶斐然困了,打了个呵欠:“相公,我困了。”

    “嗯,那就睡吧。”

    叶斐然脑袋沾到枕头还不到一息间,就两手高举拳头,呼呼大睡。

    成甯悄悄地披衣而起,来到外面。

    院墙上,薛长东如夜枭,悄无声息地落在墙头,“大人,粮行抓到一伙放火的,已经处理好了。”

    成甯波澜不惊,“什么来头?”

    薛长东说:“是秦家派来的。”

    “老的那个还是小的那个?”

    “老的那个。”薛长东说,“之前腾不出手来,现在要不要一块儿清算干净?”

    成甯说:“那不过是个老混蛋罢了,小小教训一顿即可。小的那个有什么行动,有消息吗?”

    薛长东说:“最近码头和各处谷仓有动静。估计就是小的开始活动了。”

    “大人,他们应该是想要断了夫人的货源。”

    “嗯,也把这个处理好,跟各处粮仓及码头打招呼,叫他们记住了‘庆丰年’商号的印徽。”成甯说,“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薛长东点了点头。

    荆远也赶来了,令人惊讶的是,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他,竟也能够悄无声息地立在墙头,显然也是一名长于轻功的练家子。荆远道:“大人,快要过年了,皇上和太子殿下都说很想见您。这要再不动身上京,可就来不及了。”

    成甯道:“我不去了。你回个信儿吧。”

    荆远愁眉苦脸道:“这不听圣宣,是大不敬……”

    “就说我旧伤复发了。躺在家里了,哪儿都去不了。”成甯挥挥手,荆远知道这事儿算定了,正要走,成甯叫住他,说:“你命人到州郡的多宝银库,把那套头面取出来。”

    荆远马上知道,那是要送给夫人的,愣了一下,马上答应:“是!”

    ……

    第二天,叶斐然起床的时候,成甯已出门办差了。

    他还做了她最爱吃的包子,煮了一壶热腾腾的甜豆浆,留给她做早饭。

    叶斐然说:“真是的,家里明明有丫环,还自己折腾……起这大早。”

    今儿个天气阴寒,又起了雾,那股阴冷入骨的劲儿很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