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武功高,王璄追出门,三招两式把王亭亭抓了回去,并且软禁在她住的院子里。
铁链一锁:“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放小姐出来!”
“是,少爷!”
王璄在王家是说一不二的存在,想要和他硬扛,王亭亭还差了一点。
王璄心情恶劣到极点,鬼使神差地,又跑到别院去。明明心里什么都没有想,脚步却自动向叶斐然住的院子里挪移。
时候还早,天色明亮,远远地,看到五开间的屋子里大门全部打开,通透敞亮。叶斐然坐在屋子里,正用那支木炭勾勒着什么。
她的头发又浓又密,扎在头顶,记忆中,似乎永远都没有头油的味道,她不用头油,所以闹得炸毛猫似的。低着头,垂着眼,偶尔抬眸,看向的是桌面上用苏麻离青梅瓶里供着的一条柳枝——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王璄顿时感到刺眼,“她倒是舒服。”
快步走过去,站在叶斐然跟前,说:“好兴致啊。”
“好说,好说。”叶斐然不慌不忙地放下画笔,“反正欺君之罪我是犯定了,趁着脑袋还在脖子上,享受当下。”
狡黠一笑:“反正在你这儿也不缺吃少喝的……谢谢款待哈!”
王璄心口一股憋屈之气,直冲而上,又开始失控。
他太阳穴跳了跳,说:“你倒是想得开。滚吧,我们要换地方了。”
说罢,上前去,抓起叶斐然就往外走。
叶斐然说:“喂,好端端的,去哪儿啊!”
“我妹妹回来了,她要杀你。你打不过她的,不想死就乖乖跟我走!”
叶斐然想起王亭亭那鞭法,果然打不过。上次只不过揍了个出其不意,可一而不可再的,就怯了,认怂跟王璄走。
轻装上阵,几乎什么东西都不收拾,从后门留上一辆马车,就这么着离开王家别院。
王璄跟着叶斐然上了车,车厢里的空间一下子逼仄起来。
叶斐然挑眉道:“弟弟,快给我滚下去。”
王璄:“……”
“你说谁弟弟呢?”
无论怎么算,他都比叶斐然年纪大!
叶斐然说:“说你弟弟就是弟弟。下去,我不想和你同一辆车!”
王璄很生气,忍了又忍,过一会儿,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冷笑道:“没想到你这样的村妇,对自己名节看得倒是要紧。”
叶斐然说:“原来你这种纨绔擒兽,也知道三纲五常怎么写?”
王璄不和她吵了,一屁股坐在她对面,一副“老子就是赖着不走”的架势。
这时候,马车已经开始往前走了,想要把王璄踹到车外面去,似乎也不可行。
叶斐然眼珠子一转,想到了,她脱下鞋袜,就地一趟。
王璄厌恶地拧眉:“你要干什么?”
叶斐然打了个呵欠:“低了半天头,脖子怪酸的,我睡一会儿。你到地方了叫醒我。”
不等王璄反应过来,她已经合上了眼睛。
王璄傻眼:“喂!”
还没有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四仰八叉的,不雅,太不雅了!
特别是那脚丫子……白白的,圆圆的,十个脚趾甲粉粉的。明明没有什么味道,王璄却捂住了鼻子:“臭死了!脏死了!”
“呼……呼……呼……”
叶斐然闭着眼睛也就算了,居然还打起了呼噜!
“咯吱咯吱咯吱……”
叶斐然故意磨牙。
王璄全身上下的汗毛“刷”一下子,全都竖起来了!
“村妇!粗俗的村妇!!”
他自己摔车帘,下了车。
外面传来车夫讶异的声音:“少爷,这匹马不是您惯常骑的!”
“你别管我!”王璄的咆哮中带着狂躁。
叶斐然暗暗好笑,翻了个身,这才真正的、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之间,马车剧震,一下子把叶斐然震醒了!她睁开眼睛,外面却一片兵刃相交的声音!
“王璄,可算被我找到你了!”
叶斐然趴在马车窗户上,透过缝隙看出去,只见一名中年人和王璄打在一处。王璄一边应付那中年人的攻势,一边还有余力说话:“罗长,你还活着啊。”
“我们罗家上下三十六口人的性命,血债血偿!”
马夫已经死在地上,马车停了,马也惊跑了。叶斐然暗叫倒霉:“倒霉催的,这几天怎么净是血光之灾?”
罗长和王璄打了几十个回合,打不过,撮唇吹响了信号。
眨眼间,树林里跳出十几个大汉,开始围攻王璄。王璄毕竟只有一个人,渐渐地,难以支持。
叶斐然躲在马车里,心里也有些着急。她看出来了,王璄始终瞒着马车里有人的事,并且尽可能把几个逼近马车的人,给打了回去。
但暂时安全不等于绝对安全啊!
一名大汉被打得后退,背脊贴着马车,叶斐然手里摸到自己的匕首,灵机一动,把匕首狠狠扎进了木板中。那匕首削铁如泥,顿时隔着木板,刺进了大汉的身体里,大汉大叫一声,不动了。
叶斐然一击得手,脑子里热血一起往上涌,太阳穴突突乱跳。这个时候,她的脑子是空白的,她只是不想死!
如法炮制,每当有人被打到马车旁边时,叶斐然就用匕首扎过去,一扎一个准。
另一边,王璄也在不断打倒敌人。
他身上的白衣染上了点点血痕,白的白,红的红,好像雪地里开的红梅,鲜艳诡秘,妖异无比。
罗长中了王璄一脚,向后跳开,嘴角鲜血流出,擦了擦,大喊:“马车里有人!”
他不管王璄,纵身向马车扑过去!
王璄想要去追赶,但被罗长仅剩下的三名手下给缠住了。
罗长狞笑:“难怪你一直护着马车!王璄,马车里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这人的滋味!”
他手里挽了几个剑花,迅捷无伦地窜向马车,与此同时,左手运掌,一股气浪扑面而来。
王璄大惊失色:“不好,你竟然学会了罗家掌法!”
那可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功法,能隔空伤人!
罗长一掌平平击出。
结实的杉木马车“轰隆”碎成碎片,纷纷向后飞去。这罗长使出毕生所学,在此一击,就是想要毁掉马车里面,王璄看重的人!
王璄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叶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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