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需要一点点驿马费就行!”
“那当然好啊!”
叶斐然一口答应,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听着,就跟现代的包邮差不多了啊。
古人的智慧果然不容小觊啊!
伙计压低声音说:“客官,我见你面善,所以尽管这个单子价格不高,我也给你破例送货到琼州。以后千万要多多关照咱们的生
意啊!”
这伙计说话口齿清晰,交代明白,叶斐然自然欢喜,笑眯眯地说:“那行啊,按照你说的办。”
她按照图样,选好了一套金子的项圈,加上先前的银子。考虑到小的有了,大的女儿没有也不行,就估摸着米糕现在的模样,
给她也打了套金子长命锁。一份一份用签字写好了,一共花了不到二百银子,叶斐然很大方,直接拿出二百两的大元宝,说:“
扣除了运费,剩下的赏你了。”
伙计顿时满脸笑开了花:“夫人请放心!”
买买买结束,叶斐然走出银楼,心情甚佳。
旁边传来“噼里啪啦”爆竹响的声音,吸引了她的目光,一眼过去,薛长乐声音同时钻入耳中:“夫人,那边也开了个新的银楼诶
。”
叶斐然一愣,“靠,这不是抢生意么?”
她的身后,恭送她出门的伙计,笑容已勉强了。
在“吉祥银楼”对面,炮竹声声,舞狮子、上香案,红布落下,露出“如意银楼”四个鲜亮大字,不偏不倚,就跟吉祥银楼门对门
。
伙计强笑道:“无妨,我们是百年老字号。手工用料不差。客官以后只管认准了咱们‘吉祥’的招牌就是了。”
叶斐然点点头,看了一眼站在“如意银楼”门口,一脸踌躇满志的李寡妇,说:“我当然会光顾你们了。”
有热闹看,如意银楼前面很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又呼呼喝喝的来了几乘八抬大轿,从轿子上下来的,无不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几张脸。这些人被迎到如意银楼里,不大一会儿
,就出现在银楼二楼的窗前,把如意银楼衬得比对面的吉祥银楼高了三个档次不止。
李寡妇看见来的人差不多了,一拍手,锣鼓声止歇。
她准备说话了。
——李寡妇说:“各位乡亲父老,今天是小女子的银楼开业。一连三天开业大酬宾,楼内银饰现货一律打五折,金饰打八折。
欢迎以后多多捧场。”
她把这番重要的话,一连重复了三遍,外面的人就炸锅了。
“哇!银饰五折!”
“金子也可以打折?太划算了,赶紧买啊!”
“平时吉祥银楼最多也就免个手工费而已……”
二楼雅座上坐着的柳凌炀,云淡风轻道:“如意妹子生意开张,我来先捧个场吧。这套点翠的头面,我要了。原价五万两银子对
吧?不许打折,打折了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店里的伙计,把头面捧出来,从二楼的美人靠上伸出手展示给大家看。
一套精致考究的点翠,在阳光下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彩,蓝得滴翠,炫得人眼晕。
老百姓又一阵炸锅:“五万两银子的首饰!”
“原来这就是点翠啊!天啊,天上神仙才有资格穿戴的吧!”
“能看一眼我瞎了都值了!”
“我也要去买,我买不起点翠,我买个银子还不行嘛!”
有些口袋里有俩钱的富闲子弟,被柳凌炀激起好胜心,纷纷进店解囊。
那伙计脸色铁青站在吉祥银楼门口,不光好些眼瞅着要走进吉祥银楼里的客人调转了头奔向如意银楼,就连吉祥银楼店面里面
已经正在谈的几个客人也都改弦更张,离了吉祥银楼跑如意银楼去了。
看着那边喧闹的门面,吉祥银楼一下子冷清起来,伙计正在咯吱咯吱的磨牙,二楼忽然爆发一阵爆笑声。柳凌炀以及别的几名
男子,手里拈着瓜子葡萄或者美酒等美食,一边说一边笑,一边笑一边时不时递个眼神过来。
人对眼神都是敏感的,里面是善意恶意,是嘲讽还是温暖,体会得一清二楚。
伙计也回看他们,敢怒不敢言。
身后,传来轻声细语:“以本伤人,轻易猖狂。你想想这样的生意能不能做长久?”
良言犹如夏日甘霖,一下子把伙计浇清醒了。
他瞪着眼睛说:“当然不能。”
“这儿是对面的底子……麻烦转交给你们老板。”叶斐然把一封墨迹未干的信交给伙计,“如果有用的话,下次我来买东西,给我
免了运费就行了。”
伙计捏着那封信,看也不看,塞进口袋里:“是!”
竟也不送客,直接奔楼上账房去了。
叶斐然微笑着说:“看来老板一直呆在这里,倒是个勤恳工作的好老板。”
“夫人,事不关己,为什么要主动出手帮忙?”薛长乐不解。
叶斐然叹了口气:“老字号,又是好人。好人自然要帮的啊。如果好人因为得不到帮助而失败了,那坏人岂不是越来越多了吗?
”
薛长乐说:“夫人,你意思是,李寡妇是坏人?”
“嘘。”叶斐然竖起一根手指到唇上,“我可没这样说。她可能是坏人,可能不是,这个得你自己去判断喽。”
薛长乐顿时两眼如蒙迷雾,过了好一会儿,叶斐然都开始登车离开了,她猛地握拳一击掌心:“损人利己,虚张声势,还勾搭那
么多男人来炫富,她肯定不是好人啊!”
茅塞顿开,薛长乐喜气洋洋的跟着叶斐然上车走了。
……
一段小插曲,还没有从外面回到家里,叶斐然就把这事儿忘到后脑勺去了。她顺道去了驸马府一趟,雷珂却不在家,门房告诉
她,“皇上今天一大早宣公主殿下进宫去了。今晚可能要很晚才回来呢,郡君改天再来吧。”
隔了好几层院子,叶斐然站在大门口,听见类似野兽的咆哮。这声音勾起她的好奇心,问:“谁在里面养了狗?”
门房无声地叹了口气,说:“不是狗子。郡君快别胡说,那是驸马爷喝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