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贵妃想不明白,皇后跟自己势同水火,哪门子的帮忙!
但,对面是皇后,又总是差了那么一口底气!
皇后昂首道:“当然。你知道皇上为何要派太子出使若氏?分明是军国大事,你却贸贸然地把自己的私仇往上裹挟!如果让皇上
知道了,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
柳贵妃一窒:“这……”
皇后冷冷地说:“我劝你啊,少动点儿手脚,安心养胎就罢了!不然的话,皇子落草之日,就是你好日子到头之时!”
倨傲地看了柳贵妃一眼,如看蝼蚁一般。
柳贵妃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气势生生被皇后盖住!
“哼。柳凌珊,就你这点境界,活该一辈子越不过我!”皇后说罢,一转身,也走了。
柳贵妃气得发疯,要把气撒在叶紫然头上,指着叶紫然说:“你个狗东西,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留你何用!”
叶紫然慌忙道:“娘娘!太后要见我的,您不能杀我!!”
一句话提醒了柳贵妃,不过不杀叶紫然,柳贵妃也有办法整治叶紫然,她冷笑:“就连你个贱婢也够胆子要挟本宫了!很好,咱
们走着瞧!”
皇帝的龙辇慢慢移动,柳贵妃心里牵挂着景熙帝,命人先把叶紫然绑了,自己慌忙上了车,追随着景熙帝而去。
……
京郊发生的事,次日就由皇后授意青螺,亲自口述给叶斐然,说了个全须全尾。
叶斐然听了,道谢:“这次多亏了皇后娘娘,替我家相公免了个大麻烦!”
青螺纳罕道:“叶郡君,你感谢皇后,是应该的。但你为什么丝毫不吃成大人的醋?你就不担心成大人会……会见异思迁吗?”
叶斐然说:“嗨,有什么好担心的。该是你的跑不掉。我相信我家相公!”
青螺想起某个传闻,始终感到不敢相信,这会儿既然说开了,也就问一嘴:“我听说,成大人立誓不纳妾。这话是真的假的?”
叶斐然点点头:“真的!”
青螺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他可是大男人啊!三妻四妾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
叶斐然说:“不一定啊。人各有所好,有的男人爱女人,有的男人不爱。相公恰好不太喜好女人上头做功夫,那不是很正常吗?
”
姑奶奶,你那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比成大人更不正常好不好。
那一瞬间,青螺脑海里涌进一句俗语: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话是匪夷所思,奇妙地,在青螺心里种下一颗种子:一生一世一双人,挺好。
暗藏着感动,青螺含笑道:“郡君,但愿你能够得偿所愿。我这边宫里还没下差,得赶紧回去复命了。下回有什么消息,我再第
一时间来告诉你。”
叶斐然说:“好。”
看到青螺嘴角起了泡,血糊糊的,叶斐然不声不响地包了一包新做得的柿饼,塞到青螺手里。青螺推辞道:“郡君,你这是干嘛
?使不得!”
“你就收下吧。柿子糖霜能治口角溃烂,极好不过的。何况这些柿饼是我们家自己做,不值几个钱。连塞好处都说不上。”
青螺听见,才收下,笑道:“说起来,今年也是神奇。皇上年年这个时候,必犯烂嘴角的,说话吃东西都出血。今年不知道怎的
,却没犯了。娘娘嘀咕了好几回呢,又高兴又担心的。高兴皇上不用受罪了,担心不知是不是火气下行,进了脏腑。”
叶斐然想了一想,说:“是了,回头禀告娘娘,不必担心。相公前阵子刚送了一些柿饼到东宫处,想来太子孝敬了皇上柿饼,皇
上才没犯病。”
青螺果然高兴,“真的?那必定是真的了!那真是太值得高兴了!”
皇帝和太子关系重归于好,最开心的莫过于皇后了。
青螺喜滋滋地说:“我这就去跟娘娘说!”
……
皇后听了青螺的说话,又叫来夏刚一问,印证了叶斐然的话,果然欢喜。
“我还纳闷了半天,原来是成家柿饼的功劳啊。”皇后喜滋滋道,“既然如此,就赏他们一点东西吧。”
青螺说:“娘娘说的是。只是,前不久才赏赐过,现在又赏什么好呢?”
皇后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她不是还没有娃娃么,我们把宫里的合欢香和连子药给她一点送去。如果叶郡君脸皮薄不乐意收
,你就找机会,交给苏老太君。”
青螺弯了眉眼:“好啊!”
……
成甯一走,叶斐然就觉得空虚寂寞冷起来。
托了太子妃孟氏的福,邸报每日仍旧按时送到她手中,因此可以了解到出使团的行程到了哪里。每天茶余饭后,叶斐然和苏氏
闲坐对话,也有了谈资。
偶尔,叶怡然会带着两个孩子到家里坐。
有了两个孩子的欢声笑语,寂寞的屋子才生动活泼起来。
这日碰巧小虞旬休,加上叶怡然带着米糕和米豆俩娃来,顿时家里热闹起来了。
“来呀!哥哥给米糕骑大马!”
小虞把米糕放在脖子上骑大马,屋前屋后的飞奔,乐得米糕咯咯大笑。
米豆才刚刚会坐,盯着米糕和小虞,急得哭了起来,黄豆大的眼泪滚滚而下。
“来来,米豆也有份!”小虞不落忍,于是把米糕放下,去抱米豆。被叶斐然一巴掌打开,“别闹了,米豆才七八个月,骨头还没
硬净,你这么闹不安全!”
小虞只得作罢,可米豆哭得更厉害了,小虞凑到米豆面前说:“米豆啊米豆,是我娘不让我跟你玩骑大马的,你可别怪我啊~”
叶斐然勾起手指给了小虞个爆栗子,“就你话多!”
苏氏、叶怡然并众丫鬟都在旁边看着他们闹,笑得肚子疼。
过一会儿,小虞领着两个小的玩别的去了。叶斐然看着这副其乐融融的画面,心里暖暖的,只觉得喝到口里的茶都透着甜。
苏氏说:“二丫,眼下家里多热闹啊,你打算什么时候也生一个?”
这话触得叶斐然心念一动。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不那么反感抗拒了,反而心里想:反正在这个年代,不可能不生孩子的。也许生一个玩玩也不错?
又想:“相公长得那么好看,不知道他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呢?”
在脑海中幻想了一下一个缩小版的成甯,越想越有趣,不禁笑出了声来。
苏氏察言观色,明白女儿心里已有所松动,笑了笑,岔开话题到别的去了。
她也很了解女儿,有些事情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
只需要种个种子下去,让它静静地生根发芽,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