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然垂着眼睛,娇嗔:“相公,你是因为我没有,嗯,怀恨在心?”
成甯飞快地说:“我不是我没有。”
走近前来,蛇一样柔软的小手缠上成甯脖子,踮起脚尖,凑到他脖子处轻轻啄了啄,男人主动热烈地圈着她的腰,叶斐然用脸蛋在成甯肩窝处滚来滚去的,“这样够补偿了吗?”
男人垂下眼睛,嘶哑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这还差不多。”
魅影把猫脸伸进肚皮下,卷成一猫饼,“喵呜——”
人家啥也看不到啦——喵呜——
……
京城的天冷得特别快,也就抬脚进了九月的功夫,那寒风嗖嗖的,身子弱点儿的老人家,就把棉袄穿起来了。
摄政王府沿袭着子爵府的面积,没有扩大,内里却是倒腾着升级了好几倍。五进的院子,外面一进是前花园及演武厅、书房等男人活动的场所,一色的大气轩宏。二进是男女主人起居燕坐之处。
大灶屋也在二进处,盘了四眼灶,另专门有三眼小灶专司小炒。灶屋旁边,是新盖的烤炉房,古代烤炉体积庞大,为了方便操作,叶斐然索性参考面包房的格局,做了个烤炉房,另盘了个小灶,一应白案活儿都在烤炉房里做得。
光是这两处所在,就是京城里首屈一指的份儿。
三进到五进,都是后宅生活的地方,新盘的地龙暖房自不必说,烟道布置合理,一把柴禾两铲子煤能暖一晚上。在四进的后书房及花园子里,叶斐然还盘了个暖房,用来培育珍奇草药和花花草草,雇了个花娘来打理,专供赏玩。
她从空间里拿出奇花异草的种子,谎称在别处机缘巧合而得,让花娘啧啧称奇。
这一年重阳佳节,正是玉桂飘香,满城金甲的时候。
时局安定下来,到西山礼佛上香的人也多了。
叶天宇整日傻乎乎的,苏氏自想要带着儿子去拜一下菩萨,求个菩萨保佑,让儿子早日恢复正常。她去找叶斐然说:“二丫,我被那两个丫头吵得受不了了,到西山走走,也好得两日安静。你说好不好?”
叶斐然答应得很爽快:“行啊。”
转念想了想:“她们现在吵什么?”
苏氏说:“明萱每天和我一起做活,那是极好的。那个土匪丫头却是胡闹顽劣得很,成天上蹿下跳的,今天长乐把她带去他们家里玩儿,我才算得了半日清静……”
叶斐然听见了,就说:“那行吧。我安排一下。”
苏氏高兴地说:“什么时候可以动身?”
叶斐然说:“今天肯定是不行了,要不然就初九正日呗。明天让灶上的人做一些饼干、面包并点心等带着去吃。赏玩个半日回来,也就够了。”
苏氏说:“这个好。就这么办,横竖后天就初九了。对了,可别动用你那些王妃仪仗啊,真的是繁文缛节,烦都烦死了。”
如今苏氏也懂得用一两个半通不通的成语了,叶斐然深表感慨,娘亲这也是每日脱胎换骨中啊。
她笑着一叠连声的答应:“是是是,知道知道知道。娘,要不然你去准备后天吃的用的吧?还有要奉神的供品什么的……前儿个我看你绣的那个观音像就很好,难为你怎么绣出这么多不同的白色来,看起来圣洁得不得了。要不然,就挑了那帕子去做供品如何?”
一行说,一行还真的勾起了苏氏的思考,苏氏说:“可以啊。但是我这边还有十几针没有收尾呢。我这就去弄好。还有吃的,你想吃什么?娘也给你做去。是要吃你喜欢的牛油曲奇呢,还是吃肉馅儿大包子?”
母女两个商量已定,苏氏自去烤炉房亲自忙活去了,叶斐然自个儿换了装束,带上春分,去了万府。
……
万家堂口离摄政王府也不远,那地名叫做“菜田胡同”。
院子新拾掇过,铁灰的双层砖墙,玄色的瓦,新漆起的木门,散发着桐油的味道。当门高悬“万家堂口”四个大字,正中悬五帝钱,门前七星毯,可见得就是玄门中人。
堂口气派,就连门口的那截青石板路,来往三十余丈,都清扫得片尘不染。
一般来说,京城商户打开门来做生意,也就讲究门前三包。清晨把木板子门一起了,派了学徒拿了扫帚簸箕,把门前的垃圾落叶什么的一扫,隔三差五的,拿水洗洗地板,不至于让来往行人满脚泥尘,甚至踩一脚狗屎来个满脚黄金,那就很能得人比个大拇哥了。
轮到人精万江珧身上,却是把那十五个小徒弟,五个一队的轮值,把大半条马路先扫再洗,清理得能用舌头舔。那些走进了这菜田胡同的爷们儿大姑娘小媳妇,走在这清洁溜溜的地板上,谁不是神清气爽?再知道了这是万家堂口那些小徒弟儿做的好事,走过那万家堂口的大门时,哪怕不光顾这儿的生意,也多了几分敬畏和亲近。
叶斐然来到万家堂口,春分叩响了门环。
一个穿着红衣服,双丫辫子的小丫头,可巧就站在门后面,打开门一看,顿时眼睛发亮:“王妃娘娘来了,王妃娘娘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左一右,两男两女四个小徒弟,分成两列站好:“王妃娘娘到——”
随着清亮打脆的童声,万江珧从屋子里走出来,冲着叶斐然行了个江湖大礼:“娘娘吉祥,娘娘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请移莲步!”
叶斐然笑着说:“得了,都不外人,别闹虚的。我就是来看看,长乐在干什么?还有,闻月亮也来了?没闹着你吧?”
万江珧笑道:“她们都在后面呢,嘀咕老半天了,连我都不许进去。这不刚把我撵出来嘛。可能,娘娘您过去又不一样待遇了?”
叶斐然说:“这么神秘?我看看。”
她走到了二进院子里,跨过月洞门,除了迎客那四个小徒弟,剩下的十个分成两排,都在此地来回窜着,细细一看,脚底下走的是五五梅花之数。他们估计练了有一阵子了,九月的天,脑门子上全是汗。
薛长乐和闻月亮两个站在屋檐下,面对面站着,手上却各有兵器?
春分正想要叫唤,却被叶斐然举手阻止,她低声说:“别吵,她们在喂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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